第7章 撕破脸面 (2269字)
安子然虽然只见过安常德一面,但是却也猜得出他的想法。
无非就是看安常富死了,安家现在没有一个大人当家,仗着自己是他大伯的身份,所以想要来安家插一脚。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安常德夫妇的厚脸皮。
“大伯母,侄儿刚刚没有听清楚您的话,可否再说一遍?”安子然面色平静的看着安常德的正妻吴枝,黝黑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吴枝被他看得背后一冷,很快她便当这是错觉,好吃懒做的安子然怎么可能有这种气势,一定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连忙挂起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
“子然啊,大伯母的意思是你如今还未成年,以前又不曾与你爹学过管账,你一个未成年人管理安家诺大的基业
想必会很累,而且很多地方你也不懂,为避免你被外人骗了,大伯母和你大伯商量后决定,让你大伯抽出点时间来安家帮你。”吴枝说着便叹了一口气,“你爹和你大伯是血缘最亲近的兄弟,如今他过世了,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你不必跟你大伯客气。”
安子然轻轻的勾了勾嘴角,“大伯母说的极是,不过爹和大伯早已分家,现在也有自己的家业要打理,让大伯过来帮忙,侄儿反倒过意不去了,而且,这阵子侄儿也跟苏管家学了不少,他是对安家了解最深的人,连他也说侄儿进步了很多,再过不久就能独立管理安家了。”
二人脸色一僵,这话摆明就是拒绝。
开口就先将两家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既然分家了,兄长自然不能再插手弟弟家的事情,传出去人们肯定会说安常德在觊觎自家弟弟的家产,但是如果是安子然自个儿同意的,他们就名正言顺的。
两人本以为安子然会点头,毕竟谁能指望一个纨绔突然变成天才?可是两人没有料到的是,安子然拒绝得非常干脆,还懂得拿话堵他们。
安常德是个书生,哪有什么家业可言。
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点在安常德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否则他也不用这么着急着打弟弟家的主意。
安常德实际就是个游手好闲,有一点功名在身的书生而已,肩不能挑,担不能提,唯一能卖弄的就是那点儿知识,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不过像他这种人比较注重名声,是以,两人才会跑过来打亲情牌,否则以两人的脾气,肯定早就堂而皇之的入住安家,以长辈的身份欺压安子然,更别说与他商量。
吴枝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差骂小兔崽子,但她还是和颜悦色的劝说道:“子然啊,苏管家说到底只是个外人……”
“大伯母,苏管家是爹生前最信任的人。”安子然打断她的话,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信任苏管家。
吴枝要是再反驳的话,岂不是在说安常富没有识人的眼光。
安常富能把安家做到成为安远县最大的地主,说明他的眼光非常高,这一点就算是安常德夫妇也绝对反驳不了,现在的安家就是最好的证明。
俩夫妇脸色阵青阵白,都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安子然当没看到,想染指安家?在他没接收安子然的身体之前或许还有可能,但是既然他现在成了安子然,别说让他们堂而皇之的进入安家,染指安家的产业,就是一个子儿都不可能给他们,他不是善人,没义务‘接济’游手好闲的大伯一家子。
夫妇俩第一次就出师不利。
两人原本还打算等他答应后,再趁机提另一件事。
吴枝想了想,还是很不甘心,于是她冲安常德暗示了一眼,安常德接到她的指示,脸色稍缓,出声打破大厅的沉默。
“子然,你娘过世后,安家后院缺少一个管事的主母,虽然你现在是安家的主人,但是终究是个男人,不如让你大伯母过来帮忙,你大伯母对持家很有一套,绝对会帮你把后院打理得妥妥当当,这样你就可以专心去做其他事情。”
说完,俩夫妇皆一脸慈祥和蔼的看着他,说到底,还是想染指安家。
安子然笑了笑,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大伯,大伯母,你们的好意侄儿心领了,侄儿不想麻烦大伯母,说到底,这是安家的事情,侄儿既然能管好安家的产业,区区一个后院,侄儿相信自己能打理好的,再不济,侄儿还有三位姨娘。”
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了,再也没有好脸色。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拿‘安家的事情’来堵他们,分明就是不拿他们当自家人,他们再蠢也听得出来这是安子然的推脱之词。
最让吴枝生气的是,安子然竟然宁愿让安常富的妾室管理后院,也不愿意让她这个大伯母来,这是要与他们划清界限?门儿都没有!
吴枝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只盯着他冷冷地道:“看来你真是长大了,你爹一死,你的心眼就高了,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是吗?”
“大伯母这话严重了,侄儿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是我的大伯和大伯母,当然要放在心里才是。”安子然笑了笑。
听到他前半句,俩夫妇差点发飙,怒斥他这个目无尊长的后辈,他们甚至想到干脆把这件事闹大,让安远县所有人都看看安家养了一只什么样的白眼狼,爹娘一死,竟然连长辈都不尊敬了,结果后半句却彻底把他们噎住了。
“侄儿还要去书房,如果没什么事,你们请便!”安子然说道。
安常德突然阴阳怪气的冷笑道:“大伯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绝了,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
你不仁,不要怪他不义。
既然要撕破脸皮,他安常德也不怕,安家虽然是安远县最大的地主家,但是并不代表安家能在安远县只手遮天。
“多谢大伯关心。”
安子然笑着说完这句话就走出大厅,留下安常德夫妇二人一脸难看的表情,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两人啐骂了一些难听的话才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