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尊师重道的重要性 22
自梦中悠悠转醒,顾唯舟睁眼所见就是一片奢华的玉翠,抚着隐隐作痛的头刚起身,他就听一声欣喜的惊呼自旁传来。
“公子醒了,太好了。”
陌生声音令顾唯舟侧头,就见一宫女打扮的婢女快步而来,“公子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帮您看看?”
并不认识对方的顾唯舟没有接话,反射性的眉头一蹙,“你是……?”
宫女抿唇一笑道:“奴婢名秋月。”
秋月?
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大敖皇宫中人的顾唯舟,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秋月是江怀瑜的贴身婢女,想着被敲昏前的画面,他冷着脸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见人一脸冷霜,秋月也不在意,毕竟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对谁这般上过心,不仅将自己派来亲自照顾对方不说,当时更是亲自将人给抱回来的。
抿唇一笑,她道:“公子不必戒备,主子竟然救你,自然对你没有恶意,倒是公子定是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说着转身端来还温着的稀饭。
在牢里被关了两天,顾唯舟可是粒米未进,这会儿他虽然是很想装着不饿的将头扭过去,但感受着鼻腔前的袅袅清香,他到底是犹豫的张唇吃下了嘴边的食物。
如果对方想杀他,他早就死万把次了,犯不着这会再在食物里下毒。
见人张嘴吃东西了,秋月脸上的笑容也热络多了,她之前可听过这苏质子不近人情的名声,本以为对方是个难相处的人,却不想也没传闻中的难伺候。
正待这碗中的食物吃到一半时,床前俩人就听一声吱嘎门响,随之侧头俩人就见一华服男子抬步入内。
一听男子模样,秋月立刻给人行礼,“主子。”
“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救了你?”自秋月手中接过瓷碗的江怀瑜轻笑反问着轻舀了一勺米粥,送到人的唇边。
面对人亲呢的动作,顾唯舟没有动,而是用着一种极为警惕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江怀瑜这个心计深沉的笑面虎可不是将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的江怀瑾,他从来都不做赔本的买卖,对方这突然劫狱救自己是……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着这的这句话,江怀瑜脸上露出两分伤心的神色,“我以为我们合作的还算愉快,算是朋友了。”
面对这话,顾唯舟脸色极为冷淡,他们俩人不过是各取所需,哪能谈的上是什么朋友。
想着自己曾经与对方做的交易,顾唯舟冷冷的道:“如果你是担心我承诺的事,大可不必,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食言,那件事……”
“那件事已要不重要了。”突然的开口打断了顾唯舟未完的话。
“什么?”
看着人不解的模样,江怀瑜笑了下没有为人解释,而是重新将东西递到人的唇边,“再不吃可就要凉了。”
见人明显是不打算跟自己明说,顾唯舟心下虽有疑惑,却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对于不履行约定,他求之不得。
见人张唇吃下了勺中的食物,江怀瑜只是温柔笑着为人舀着米粥,整副画面在阳光自雕花窗柩斜射进屋的此时,竟然显得一片温馨缱绻的岁月静好。
……
瑞雪刚化的清晨,所有大敖都群皇城的人,突然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性的砸懵了。
瘫痪在床近两年的皇帝,驾崩了。
消息一出,这片土地彻底乱了。
先前被江连壁打到龟缩回老窝不敢动弹的太共,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朝出动,暗中积蓄的无数怨气全部发泄在了人心不稳的大敖国身上。
受皇城负面消息影响的边境将士,没有以往的高昂斗志,败兵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兵败的消息如瘟疫般蔓延,短短时间大敖就失守了近十几座城池,霎时间,边境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痛哭的惨嚎声蔓延自每个饱受战争洗礼人的心中。
而整整出了大敖皇城快接近一年时间的十万军队,在江靖越各种拖延的逗留下,终于在皇上驾崩消息传来后,顺利抵达了太和边境,与疾风军旧部会和了。
想被认同,首先你得拿出真本事,这是江连壁带领疾风军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而在与疾风军会合确认身份时,江靖越同样遇到了这样的考验。
好在一年间王常一直在他身边,兢兢业业的教他所有东西,再加上当初离开时,顾唯舟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了人,江靖越这才是有惊无险的通过了所有人的考验,被疾风军承认,并奉为新主。
与此同时,大敖皇宫深处满脸落魄的江怀瑾,呆呆的坐在奢华一片的寝殿内,整个人就如同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他杀了他最敬爱的父皇?他亲手亲了他最爱的父皇?
江连风直挺挺倒下的画面历历在目,他不想去想,他不想去看,可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就是止不住的翻腾着。
失望的,痛心的,悲切的……他的父皇死了,就在他的面前。
忽的一声‘吱嘎’的开门声响起,被惊动的江怀瑾愣愣的抬起头,随之见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张了下颤抖的唇,他哑着不成样的嗓音唤道:“三……哥……”
端着酒壶的江怀瑜瞧着人的狼狈,轻叹了口气,坐到了桌旁倒着酒道:“不用担心,知道这件事的人我已经全部处理掉了。”
全部……处理……?
呼吸微乱,江怀瑾抬手一把抓住了对面江怀瑜的手臂,颤声道:“青离呢,青离怎么样了?”
手中倒酒的动作微顿,江怀瑜抬头看向了对面的人,眸中真切的关心与紧张不带丁点儿虚假。
这就是他的弟弟,爱欲其生,恶欲其死,一眼就猜的透全部,一眼的看得清全部。
轻笑了下,他道:“他不会有事的,三哥向你保证。”他怎么会让那个人被牵扯到这么件大逆不道的事中。
江怀瑾指尖微紧,眸中有感激的泪花闪现,“三哥……谢谢……谢谢你。”
“咱们是同胞兄弟,没有什么谢与不谢的。”说着话,江怀瑜将手中的酒杯送置到人面前。
“受惊了吧,喝杯酒压压惊。”
瞧着人手中的酒,江怀瑾似想到了什么般,接过一笑道:“还记得我小时候总好奇父皇为什么爱喝酒,有次忍不住偷拿了一瓶回来,结果喝的高烧不退三天。”
想着这件事,江怀瑜面上也露出几分缅怀的神色,他道:“是啊,我也记得,那时候你分明在昏迷,可嘴里却一直念叨着三哥说的,然后我被罚跪在你床前整整三天。”
“三哥……我其实就想拿给你喝来着,没想到嘴边就弯成这样了,你……不会怪我吧。”提到这件成年旧事的江怀瑾,表情有些紧张不安的小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