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3/4页)

“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古板保守,”耶格插话道,“但是在这一点上,我支持哈里。”

“还有一点,”欧文斯说,“就是联邦调查局。对他们隐瞒这个消息,我们会有麻烦的。”

“我想过这个问题,”帕特里奇承认道,“但还是决定冒险。如果你们觉得不安,我提醒你们我会负责的。问题在于如果我们告诉联邦调查局,根据以往的经验,和告诉其他新闻记者的效果是一样的,到那时我们就失去了这条独家新闻。”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丽塔说,“对于我们的选择,业内是有先例的,我记得在美国广播公司就发生过一次。”

艾丽丝催促道:“跟我们说说。”

“你是说1985年的环球航空客机被劫持到贝鲁特那次吗?”

其他人都点点头。那是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丽塔还在美国广播公司工作,那次劫机事件是一次恐怖主义暴行,事件中美国环球航空公司847号航班上的一名美国海军潜水员被残忍杀害,引起了全世界长达两周的持续关注。

“几乎从劫机事件一开始,”丽塔说,“在美国广播公司我们就知道那架飞机上有三名穿着便衣的美国军人,而且我们知道这是独家消息。问题在于:应不应该播出?我们当时选择了不播出,因为一旦播出,劫机者就会知道,那些军人就死定了。最终是恐怖分子自己发现的,但是我们一直希望是我们用正确的方式帮助了另外两人生还。”

“好吧,”艾丽丝说,“我同意。但如果明天之前没有人播出这个消息,我建议我们换个角度。”

“我赞成。”欧文斯说道,讨论就此结束。

由于事关重大,帕特里奇决定把自己的选择告诉莱斯·齐平翰和查克·因森。

新闻部总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了帕特里奇,他听完只是耸耸肩说:“你是特别小组的决策者,哈里——如果我们不信任你,是不会让你去做的。但是,我很感谢你告诉我。”

全国晚间新闻的执行制片人正坐在马蹄组的首席座位上。听着帕特里奇的讲述,因森眼前一亮。最后他点点头说:“很有意思,哈里。很棒的进展。你把它给我们的时候,我们会做成头条。但一定是在你同意的情况下。”

这样,帕特里奇就有时间继续打电话了,他回到了自己临时的办公室。

他又一次拿出那本写满名字和电话号码的“蓝皮本”,但是他没有像上周一样主要联系国内的消息源,今天帕特里奇打算联系哥伦比亚和毗邻国家——委内瑞拉、巴西、厄瓜多尔、巴拿马和秘鲁,再加上尼加拉瓜的联系人。在这些地方,他经常为CBA报道新闻,那里有些曾经相互帮助过的熟人。

今天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就是有了罗德里格斯这个确定的线索,可以转化成一个双重问题:你认识一个叫尤利西斯·罗德里格斯的恐怖分子吗?如果认识的话,你知道他在哪或者他以做什么而出名呢?

虽然卡尔·欧文斯周五已经和拉丁美洲的联系人谈过了,但帕特里奇认为这并不重复——一个不足为奇的事实就是,制片人和记者都会发展自己的信息来源,一旦完成,都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今天,对于问题的第一部分,大部分的回答都是肯定的,而对于第二部分则都是否定的。这样就证实了欧文斯之前的汇报,罗德里格斯从三个月前似乎就消失了,谁都没有见到过他。但是在和一位哥伦比亚老朋友交谈时,这位波哥大的电台新闻记者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

“不管他在哪儿,”那位电台记者说,“我可以保证他不在哥伦比亚。毕竟他是哥伦比亚人,即便他一直逍遥法外,但是他太出名了,如果长期待在国内的话,不可能没有风言风语。所以,我打赌他在别的什么地方。”这个结论很有道理。

帕特里奇怀疑的其中一个国家是尼加拉瓜,那里的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虽然经历了选举失败,但仍然有很强的实力,继续对美国保持敌意。他们有没有可能与绑架案有关,以此来达到某种还未公开的目的呢?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也没有更好的了。然而,在给首都马那瓜打了五六个电话之后,对方都一致回答尤利西斯·罗德里格斯不在尼加拉瓜,也根本没去过。

然后,就是秘鲁。帕特里奇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一次对话让他考虑了很久。

对方是他的另一位老朋友,马努埃尔·利昂·塞米纳里奥,他是利马《现场》周刊的编辑兼出版人。

帕特里奇自报家门之后,塞米纳里奥很快接起了电话。他用完美的英语进行问候,帕特里奇能想象到身材瘦削的塞米纳里奥一定衣冠楚楚,非常时髦。“哦,我亲爱的哈里,能接到你的电话简直太棒了!你在哪儿呢?我希望是利马。”

当被告知电话是从纽约打来的,这位编辑兼出版人表达出失望:“我还以为我们明天可以在比萨屋共进午餐。我向你保证那里的东西还像以前一样好吃。为什么不跳上飞机过来呢?”

“我也很想,马努埃尔。不幸的是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耽搁不得。”帕特里奇说明了自己在负责调查斯隆家人绑架案的情况。

“我的天!我应该想到你会参与的。那件事情太可怕了。我们一直在密切关注,这周会用一整个版面来报道这件事。你有什么新情况可以提供给我们吗?”

“确实有新情况,”帕特里奇说,“这正是我打电话的原因。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公开,所以我希望不要引用这次谈话的内容。”

“呃……”对方的回答非常谨慎,“只要不是我们已经掌握的情况就可以。”

“我们能够信任彼此,马努埃尔。就按你刚才说的做——好吗?”

“这样的话,好的。”

“我们有理由相信尤利西斯·罗德里格斯与绑架案有关。”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你所说的是一个大坏蛋,哈里。在这里,那个名字是恶毒和恐惧的代名词。”

“为什么恐惧?”

“那个人涉嫌策划了多起绑架案,受这里的人雇用,秘密地从哥伦比亚频繁进出秘鲁。这就是我们暴力革命的方式。正如你所知,现在在秘鲁,绑架几乎是一种谋生手段。富裕的商人或者他们的家人都是最受欢迎的目标。许多人都雇了保镖,驾驶有防护设备的车辆,希望能免遭此难。”

“我知道这一点,”帕特里奇说,“但是,我现在才想起来。”

塞米纳里奥叹了口气说:“并不是只有你一个,我的朋友。西方媒体对于秘鲁的关注,说得好听一点儿,是不够全面。对于你们电视新闻来说,可能也看不到我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