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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子播完时,他说:“我们出去吧。”我于是挣扎起身。

他抬起我的屁股,让我身体的重量分散在四只脚上,我才能站起来。为了给他看,我用鼻子在他大腿上磨蹭。

“这才是我的恩佐。”他说。

我们离开公寓,当晚天气凉爽,微风徐徐,夜色清明。我们只在街上走了一下便打道回府,因为我的屁股太痛了,丹尼看得出来,丹尼懂。回到家,他给我吃睡前饼干,我爬进他床边地板上属于我的床铺。他拿起话筒拨电话。

“迈克尔……”他说。迈克尔是丹尼的朋友,他们都是汽车行里的柜台客服人员。迈克尔个头小,有双友善、红润又洗得干干净净的手。“你明天可以代我上班吗?我得再带恩佐去医院。”

我们这阵子常常去动物医院,拿不同的药吃,看看能不能让我舒服点,但实际上一点帮助都没有。既然药没效,再加上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于是启动了大计划。

丹尼沉默了一下,等他再开口时,声音却变了……变得粗糙沙哑,好像感冒或过敏了。

“我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能不能再把他从医院带回来……”

我是不能说话,但我听得懂。即使是我自己启动了计划,此刻我对丹尼说的话仍感到惊讶。我的计划居然成功了,我也知道这对相关的人都好。丹尼这样做是对的。他已经为我的一生付出了许多,我欠他的是一种解脱,还有让他攀上高峰的机会。我们曾有过美好时光,但是现在结束了,这没什么不对呀!

我闭上眼睛,半梦半醒地听着他每晚睡前的例行公事—刷牙、漱口、吐水……人们总有些睡前习惯,他们有时就是改不了某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