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在……”管家举起右手指着前方,话还没说完他就瞪大眼睛摆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
康润轩和康小馨沿着管家指着方向看去,只看到前方有一扇木门开着,里面狭窄的空间一览无余,里面没有一个人影。
康润轩放开管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说:“我们好像来晚了。”
彤妍夕找到绮丽的时候,她正在为治疗康芯儿的伤势做准备。看到彤妍夕,绮丽并没有多少诧异。手没有任何停顿,她只是在彤妍夕进来的时候微微瞥了一眼她,随即低头就摆弄着眼前的瓶瓶罐罐。
“你们真的准备用康子正的精气治疗康芯儿吗?”彤妍夕直接开门见山。
她与绮丽接触并不多,在这次来风港之前,她与绮丽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绮丽不答反问,她头都没有抬起来,一直专注手上的活。
彤妍夕走到绮丽的身旁,她盯着绮丽的动作看了一会儿,随即慢悠悠地说:“你是在配置恢复精气的魔法药剂。”
不是问句,而是用肯定句。
绮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彤妍夕:“不愧是墨尔帝国有名的药剂师,只看了一会儿就能看出我在配置的魔法药剂。”
“这个药是为康子正准备的吗?”彤妍夕没有把绮丽的调侃放在心上,她伸手从绮丽手上接过水晶瓶。
“虽然我很恨伤害芯儿的康诗雨,但她已经死了。我不会把她的过错怪在她亲哥身上,这点我还是分的清。”绮丽往后退一步,把工作台前的位置让给彤妍夕。
彤妍夕盯着绮丽的脸看了半晌,随后轻叹了一声:“到头来都是康辰萧和凌艳雯造的孽,子正那孩子……”
对于康诗雨,彤妍夕同样恨过。但就像绮丽说的,人都死了,她恨也没用。
在糖糖出事的时候,她怀疑过凌艳雯,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才八岁的小女孩会这么心狠手辣,对当时还只有五岁的糖糖下手。
在兰斯魔法学院,她听说了康诗雨是在凌世恒的指示下去剥夺他人的精气,而凌世恒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的女儿,凌薇薇。
到头来都是为了子女。
彤妍夕自问,如果她知道唯一救治糖糖的方法是剥夺他人精气的话,她会不会走上跟凌世恒同样的道路。
答案一定是:不会。
在糖糖被剥夺精气后,彤妍夕花了大部分时间在恢复精气的魔法药剂上,不管是彤妍夕或康润轩从来没有想过去剥夺他人精气。因为他们知道那种方法只能治标不治本,而且那样做了对糖糖是一种伤害。
但谁也说不准。
凌薇薇的病情跟糖糖的病情还是有区别的,彤妍夕不知道凌薇薇具体的情况,但一个先天不足,就连罗老都放弃的孩子,能活到现在已经一种奇迹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非得用子正的精气吗?”彤妍夕晃了晃手里的水晶瓶子,里面的液体晃了一圈,但没有流出来。
“我们鲛人跟你们人类不同,精气恢复的速度比人类慢很多。”绮丽摇了摇头,“芯儿的伤已经拖了四年之久了,在离开这片大陆前必须帮她治好,否则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身为一名母亲,彤妍夕能理解绮丽的担忧。儿女身上的伤势,对于一名母亲来说比她们身上的伤势还要痛。
彤妍夕放下水晶瓶,“你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她听康润轩提过,康安和和墨斐的三十年之约。
“三十年了,是时候该回去了。”绮丽顿了顿,“你们应该会跟我们一起吧?
不管如何,糖糖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只有去了我们的族地,她才能找回万年计划的钥匙。”
听到绮丽坦然的提到万年计划,彤妍夕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开口问:“万年计划,到底是什么?”
绮丽摇了摇头,遗憾地说:“这不是我能告诉你的,但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万年前发生的事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鲛人一族能存留到现在,就是为了完成我们的使命。”
彤妍夕见绮丽不远多说,她也不问了,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瓶水晶瓶递给绮丽说:“这是我在摩天山脉时研究出来的魔法药剂,本来想等出来后给糖糖的,但她已经不需要了。”
绮丽感激地看了一眼彤妍夕,在风港待了这么久,关于彤妍夕的研究她有所耳闻。
接过魔法药剂,绮丽诚恳地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等糖糖到了族地拿走宝物,我会跟你说我所知道的一切。”
彤妍夕知道这已经是绮丽能做的最大的让步,她微微一笑:“谢谢你。”
“三弟,你想见康子正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威胁管家带你去子正被关押的地方。”康安和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多年不见,康润轩直来直去的性格一点都没有变,不知道是在临城和那群佣兵待久了还是怎么了,康润轩的做事风格越来越像土匪了。
康润轩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翘着二郎腿双手一摊:“你让蕴之把子正从墨都带过来,没有惊动康府里的人吗?”
这段时间康润轩夫妇一直在寻找康小馨的下落,完全没有关注墨都发生的事。康子正从康府消失,可以说是小事也可以说是大事。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康府发生的事?”康安和反问。
康润轩挑眉,他摸了摸下巴说:“我不去把那畜生杀死已经不错了,哪有那功夫去理康府里发生的事。”
“不管怎么样那是我们的大哥……”对上康润轩似笑非笑的目光,康安和顿时说不下去了,干脆不说了。
什么样的因收什么样的果,康安和无法违心替康辰萧和凌艳雯说什么好话。
康小馨坐在一旁看着两兄弟打哑谜,心里已经无数次翻白眼了。
这两兄弟应该是早就知道林总管的身份,只是一直没有揭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