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二百十六笔钱
余星弥知道无惨很屑,但她真不知道无惨能屑到这地步。
眼见她为了救伊路米把刀扔向了后方,立刻停下逃跑的脚步在一间和室站定,做出一副要跟她决一死战的模样。
彼时,和室内灯光昏黄柔和,蜡烛哔啵轻响。
无惨飞快长出了全部的身体,正以最完整的鬼王姿态等候着她。
那一头黑卷毛洗剪吹成白卷毛,脸上弥漫着猩红的斑纹。周身衣物都被除去,露出结实精致的猛男身形,以及浑身上下长满锯齿的嘴。
他的脊背后方涌出了章鱼似的八爪,每一爪的头部俱是尖锐的骨钩。他侧身站在光线中,一腿直立,一腿弯曲。
右手抬起做“抓”状,脖颈呈45度倾斜向下,后背的骨钩全部张开——
灯光、姿势、C位、颜值、身材,都堪称完美!要不是余星弥知道这货是鬼王,都快以为他是在拍时尚大片的封面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被追杀的自觉性啊?
黑暗大陆的魔王真心无语了。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在被我追杀的时候还有时间C位出道啊!难道你以为我没了刀,就治不了你吗?
别说,无惨还真以为她没了刀治不了他==
“缘一,你以为四百年来,你真的还是我的对手吗?”无惨屑无极,“特地把你引到这里,我只是想跟你单打独斗而已。”
余星弥:……哦。
“你那是什么表情!”无惨无能狂怒,“你以为失去刀剑的你,还有跟我一战之力吗?啊!”
“你现在只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我宰割!”
余星弥:“哦。”
无惨:……
他受不了了!这个扎马尾辫的鸟人!
无惨嘶吼出声,背后的八爪骨钩犹如狂舞的美杜莎蛇发,疯狂地扎向余星弥。他没有留手,更没有留情。
他想把缘一片成三千片已经很久了!
可无惨万万没想到——
余星弥精准地抓住了第一根骨钩,他使劲一扯……诶,扯、扯不动?
无惨:……
余星弥精准地抓住了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无惨使出吃奶的力气扯,诶,还是扯不动,这……这是?
他悚然抬头,就见余星弥拉着他的骨钩,憨厚一笑。
然后,大力一扯!
“不——鸣女!鸣女你在干……嗷!”无惨发出了一声惨叫。
紧接着是一连串拳拳到肉的声音。
“不!”无惨被拳打脚踢,被反复摔打,被头摁进地板里,被轮起来甩八百圈,被疯狂踩脸,被……
余星弥祭出了大佛——如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巴掌!
伊路米原以为柱和鬼的战场应该是这样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杀招,于万段交锋之中淋漓生死。
或热血或诡谲,以恐怖以敬畏,凭人类之躯对战恶鬼,不说可歌可泣的诗篇,总得有点英雄就义的体面。
但借着鸣女的眼睛,他发现柱和鬼真实的战场是这样的——
房间三维坐标轴339,蝴蝶忍“不小心”踢到了累的头颅。这名新晋的虫柱状似惊讶地睁大眼,双手捂住嘴作小女儿姿态。
“呀~~好可怕,居然是鬼呢!”并再度踢了一脚。
累:……等我的身子找到头,我就杀了你!
“看你的模样,还是个孩子呢。”黑泥爬上她的脸,浓重的阴影遮掩了表情,“做鬼一定很痛苦吧?”
缓慢地抽出日轮刀:“你不要害怕,我很喜欢小孩子。所以,我会帮你解脱的……毫无痛苦。”
蝴蝶忍面带微笑,将精巧的日轮刀朝下,轻轻地划过累的脸,刮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她收回了刀,蹲下来注视着累。
累忍不住嘲讽:“不痛不痒。因为是矮个子的女人,力量不够斩首,所以才用刺吗?”
蝴蝶忍的额头爆出一根青筋,她笑得万分甜美:“坏孩子,你明明比我还矮。这么说一位淑女,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你感觉到了吗?”
淬在刀锋上的毒沿着鬼血渗入肌肤,累发现自己厚实的长发正在大把脱落。很快,他变成了一个秃头!
蝴蝶忍双手合十,开心笑道:“好棒啊!药剂开发成功了,下回用到富冈先生头上。”
累:……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蝴蝶忍将一撮粉末撒在累的光头上:“试试这个。”
累的皮肤开始大面积溃烂。
蝴蝶忍:“啊,再试试这个。坏孩子,你吃了很多人吧,身上的血味好浓呢。”
皮肤溃烂之后,毒素开始侵蚀骨骼。
“原来我还带了这个,继续吧~~”
像是做烧烤一样,蝴蝶忍放了椒盐和孜然,还要撒黑椒和蜂蜜。不多时,小蜘蛛精的头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
直到此时,蝴蝶忍才从小腿上解下一柄匕首,一刀刀扎入鬼的头颅。
在腐肉四溅中,蝴蝶忍露出充满黑泥的微笑:“我好高兴啊,你变乖了呢!”
累:【吐魂嗝屁.jpg】
全景VR视野的伊路米:……
搅动念针的手,微微颤抖。
房间坐标轴258,童磨手握两把扇子,轻掩笑唇看向西索:“哦呀,原来是老熟人呢!还记得吗,我们上次一起泡澡呢!”
西索浅吻扑克,作陶醉状:“哦~~那真是美妙的一夜~~”
童磨:“我还记得你身上每一块的肌肉分布,真是一具年轻完美的身体。”
西索:“你也不赖宝贝儿~~我始终记得你的臀部,饱满又富有弹性~~”
尼飞彼多猫脸懵逼:喵?
伊路米:西索,你的私生活已经乱到连鬼都不放过的地步了吗?
童磨深呼吸,眯起眼张开双臂:“想要变成鬼吗?只要你点头,我就把鲜血分给你~~这样,就算你天天想跟我一起洗澡也可以~~”
他在十二鬼月可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呢!
难得一个人类这么欣赏(?)他……的臀部,当然要把他变成鬼,让他欣赏更久才好啊。
西索陡然后仰,仿佛被一万颗爱心暴击了一样:“哦~~宝贝~~”
猛地挺直身体,双手拂过自己的喉结,再到腹肌:“留住一个男人可不能用‘天天’,更不可能‘永远’。”
“我只想跟你一夕欢愉,让我死在你的身上,或者让你死在我身下~~”西索刷拉扯开了衣服,气氛突然变得焦灼,“我要的,是贯穿你身体的血!而不是,你亲手送给我的血~~”
童磨:“哦呀~~原来是想自己争取我(的血)吗?”
“那么,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精致欧美男的画风一下子变得兄贵了起来,饶是尼飞彼多一只蚂蚁根本不懂什么是男欢男爱,这时候也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森寒。
战场里的尼飞彼多炸了毛,本能地退避三舍。
战场外的伊路米沉默片刻,花力气把柱挪向这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