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跪下来求我
陆亦轩居高临下俯视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闭着眼睛的双眸眼角处溢出了一丝泪痕消失在鬓角中。
林珞似乎在做一个很恐怖的梦,两条修长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林珞。”陆亦轩叫了他一声,只见他身体颤抖了一下,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侧滑了一角露出纤细泛青的脖子,陆亦轩抬手掀开被子,看着床上蓝白色条纹病服勾勒出的消瘦身形,目光随后紧盯着林珞的腹部。
他伸手摸了上去,原本微微隆起的肚子彻底瘪了下去,陆亦轩眼神一眯漆黑的眼眸中迸发出一道冷光。
他现在只要一想起林珞给他带了绿帽子他就忍不住杀了他,当然杀他之前应该先把他相好的找出来给弄死。
这相好的,陆亦轩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就是宁远,毕竟视频加润滑油的事还没有解决。
林珞是被痛醒的,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陆亦轩,他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可手肘还没有撑到身后,腹部就传来一阵撕痛,林珞身体一怔伸手摸住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没了弧度。
陆亦轩站在他面前轻笑了一声,笑声讽刺:“是在找你的野种吗?”
陆亦轩的声音宛如一把钝刀穿破了他的胸膛,痛得他身体整个颤抖起来,他瑟缩着身子抬起头睁大双眼看向陆亦轩,沙哑着声音问他:“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病房里一片死寂。
片刻后陆亦轩才开口问:“这么想见?”
那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却让林珞忽然间清醒了过来,他移动着身子趴在床上抓住陆亦轩的手,带着哽咽声音祈求道:“陆亦轩,你告诉我我的宝宝在哪?”
那讨要的动作让陆亦轩心生烦躁,也让他的心里逐渐升起了想要报复的念头。
他俯身掐住林珞的下巴,盯着林珞泛青的脸色冷笑道:“放心,给你留着呢!”
说完他一手掐住林珞的瘦弱的肩膀,将人给带下床,林珞身体本就虚弱被这用力一扯身体直接踉跄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陆亦轩回过头看了林珞一眼,伸手拧着他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一路上连拖带拽的把人带进一个房间。
这里散发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闻久了让人感到一丝头晕。
林珞一颗心像是被紧紧攥住般,闷痛难忍。
“我的孩子在哪?”
陆亦轩掐住他的下颚:“林珞你求我,跪着求我,我就立马给你看。”
林珞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嗦了两下,咬着牙跪在了陆亦轩的面前,面色惨淡的看着陆亦轩的脸颤不成声的说:“我求你……陆亦轩我求你……让我看看我的孩子……”
林珞跪趴在地上舍弃了他所有的尊严,以最低的姿态跪在陆亦轩的脚下,他头发凌乱不堪,原本纯净的一双眸子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狼狈。
林珞到底是市长的儿子,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股韧劲和高傲。
他虽然见他哭过求过他,却从未看过他下跪,这是陆亦轩第一次见到,第一次看见他放下一身矜持和高傲下跪求他,心里并没有好受一点反而越来越闷。
林珞竟然为了一个野种来求他。
他拽着林珞的手带到一盆血水中,那是还没有处理掉的胎儿,拳头大小的胎儿浸泡在血水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出那一抹轮廓。
“这就是从你肚子里挖出来的孩子。”
血腥味铺面而来,林珞瞪大双眼眼睛里闪烁着恐惧,他往后退了一步,尖叫了一声:“不——”
后颈被陆亦轩掐住,他无法往后推反而被陆亦轩越推越近,直面对上那盆中。
眼睛被这股血腥味刺得很痛,泪从眼角处滚落出来,林珞摇头,这一刻他仿佛体验到了什么叫肝肠寸断,什么叫心如刀绞。
这不是他的宝宝,林珞不敢相信他的宝宝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模糊着双眼整个人半疯半痴。
陆亦轩眼中染上了疯狂,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捏住林珞的下巴逼他看过去,阴恻恻的说:“不是一直想看吗?多看几眼不然等会儿就没时间看了。”
为什么……陆亦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林珞疯了般,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眼睛。
这是他的孩子,是他怀了四个月的孩子,是他的寄托,他的命,是他的亲人,是他活着的希望,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泪糊了眼,陆亦轩松开了他的后颈,林珞崩溃的跌倒在地上,悲戚道:“为什么,陆亦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
陆亦轩冷嗤一声反问了他一句:“你肚子里怀了个三个月的野种,还问我你做错了什么?”
“三个月的野种……”林珞面无表情的念着这一句话,最后仰起头大笑出来,他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细碎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由小变大,悲伤到了极致。
“陆亦轩你从来都不信我!”
“信你?”陆亦轩发出一声讥笑,“比起信你我更相信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林珞猛的抬起头,湿润的眼睛里一片猩红里面充斥着恨意,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冲着陆亦轩扑过去。
那样的姿态就如同在困境中残喘的野兽,拼上一命与敌人同归于尽。
林珞这点举动早就被陆亦轩看透,在他扑上来的一瞬间陆亦轩抬起脚对准他的膝盖踢过去,力道用了八成力直接把林珞给踢到在地。
膝盖像是断掉了一样,可林珞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因为心脏的位置比之痛一万倍。
林珞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冷的地上,如一具死尸一般,许久都不动一下,泪蒙了眼顺着眼角滚落在地上聚成了一个小涸。
“陆亦轩,我错了是我错了……”悲戚的哭声带着哽咽说到,“错在我不该年少动真心,不该执意的嫁给你,不该相信推心置腹能换回你的怜悯。”
大彻大悟后才知道年少做的梦不过是他一生逃不开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