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年前的噩梦
好难受……
被热潮冲击到丧失理智的宫以沫胡乱的抓着。
很快,一个滚烫的身体压了下来。
她奋力地仰起头,并努力睁开眼,想看清对方的脸。
可是光线太暗,而意识又太模糊,她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闻到属于男性特有的气味。
下一秒,对方吻住了她的双唇,炙热的气息席卷了她的唇舌。
她来不及思考,便沉沦下去。
当身体传来撕裂的疼痛时,她本能的抓紧了床单。
而身上的男人却愈发的兴奋,他的手指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在他的安抚下,原本的痛感也渐渐的消弭……
倏然,她只感觉到身下一空,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洞,像是野兽的嘴巴,无情的将她吞噬了下去。
*
“啊——”
宫以沫从噩梦中醒来,头痛得厉害。
五年了,她还在做这个梦。
那个男人的脸一直很模糊,可是他的体温即使隔着时间,也能清晰的感受得到。
清晰的让她……
无法释怀!
五年前,她被人下药,对方将她送到了陌生男人的床上。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噩梦,却没想到,她怀孕了!
宫家成为整个豪门的笑话,而她作为耻辱,直接被扫地出门。
就在她走投无路之时,姐姐宫若欢突然找上她,并贴心地说:“孩子是无辜的,到底是一条生命,你是我妹妹,我不能坐视不理。”
彼时的她接连受到打击,全然没有怀疑,以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却没想到,这其实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宫若欢为她找了住所,安排人照顾她,可是在她生下孩子的那个晚上,宫若欢突然抢走她的孩子,将她赶出住处。
宫以沫还记得自己撕心裂肺地质问她“为什么”时,她的回答。
“为什么要抢走孩子?”宫若欢将她一脚踢开,“因为我的目的,就是孩子啊!”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晚,宫若欢的神色满是癫狂,“在你没有出生的时候,家里所有人都宠着我、让着我!自从你出生后,你就分走了爸妈对我的关注,还获得了其他亲人对你的赞许!他们说你聪明、可爱,这好那好。而我这个姐姐呢?他们说我处处不如你。从小到大,无论我做多少努力,都很难得到亲朋好友的一句夸奖!甚至连爸妈都觉得,我哪方面都不如你!”
闻言,宫以沫再傻再笨也明白了,让自己处于绝境的罪魁祸首是她深信不疑的“好姐姐”。“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我被人下药,未婚先孕的消息传出来,都是你的安排!对不对?”
“对!我就是要让你失去一切,让所有人知道,我比你优秀!”宫若欢步步紧逼,“你凭什么处处压着我一头,凭什么你能跟云深哥哥在一起?宮以沫,我就是要毁了你!从小到大你已经抢走我太多东西了,现在,我要你全部都还给我!”
宫若欢激动得喊着,手中的力道也不断加深,怀中的孩子被她紧紧钳制,哭得撕心裂肺!
母子连心,宫以沫几乎下意识开口:“你把孩子还给我,孩子是无辜的啊……”
宫若欢终于察觉到手中的孩子,她低下头看了一眼,眼中露出狰狞的笑意:“你想要孩子啊……”
宫以沫生出不妙的感觉,她冲过去想要抢过孩子,然而身边的仆人直接就将她按在地上,根本不给她靠近的机会,她的心中充满恐惧,哭着喊道:“求求你把他还给我,求求你……”
“宫以沫,你以为这样就算结束?做梦!我要让你尝一尝,失去的滋味!”宫若欢的目光一狠,将孩子高高举起,当着她的面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停止了啼哭。
他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开,甚至来不及看清楚这个世界!
那一刻,宫以沫的心无可抑制地痛起来,就算她从来不想这个孩子出现过,可是当他消失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也跟着一并崩溃,从此以后,只如行尸走肉般,再也找不到出口。
*
这时,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将宫以沫从回忆里拉回来。
宫以沫一看,来电人是靳云深。
她立刻接听,那边的靳云深声音带着不耐烦:“新品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别耽误了时间。”
宫以沫忙不迭地起身收拾:“靳总,我马上就到。”
那边迅速挂掉电话,一切归于沉寂,宫以沫将手机放回口袋,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从前的靳云深还不是她嘴里的靳总,而是她的云深哥哥。
那个发誓会保护她、守护她一辈子,那个会将所有一切最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的云深哥哥。
然而,千帆过尽。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
靳氏集团新品发布会。
众多记者已经将发布会现场围得水泄不通,突然,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发布会门口,记者连忙一涌上前。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宫以沫率先走下车,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俊秀的男人,深蓝色笔挺的西装让他多了几分稳重。
记者连忙举着话筒涌上前,将宫以沫挤地摇摇晃晃。
看着眼前这道娇弱的身体淹没在人群之中的无助模样,靳云深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被浓浓的恨意所掩盖。
换做从前,他会立刻冲上去,将她藏在怀中,好好保护着她。
从小他就知道,她会是他的妻子,他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他深爱着她,从来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可是,她给了他什么……
背叛,狠狠的背叛!
宫以沫未婚先孕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他立刻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他想到那一日,自己紧张兮兮地陪着她去医院看病时的心情,又想到她竟然怀孕的画面……
愤怒掩盖了理智,在瞬间将从前美好的一切全部击碎!
他恨她,恨她水性杨花,恨她薄情寡义,恨她将自己的感情踩在脚底下,视若贱泥。
靳云深的心也渐渐冷下来,无视宫以沫的挣扎,径直往前走去。
旁边的记者们依然往他身边靠,迫不及待发问:“靳总,听说你和宫家二小姐宫若欢交往多年,此次发布会是否会宣布婚期?”
“此次联姻之后,两家公司是否会开启新的合作模式?”
听到记者的话,宫以沫的心突然颤抖了一下,恍惚之间,似乎又听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少年在薰衣草花田里对她郑重许下的诺言:“沫沫,你快点长大,等你长大,我要用一个盛大的婚礼,将你带回家!”
“云深哥哥,真的吗?”她还记得自己欢喜地无以复加的心情。
“我靳云深这一辈子只会娶你宫以沫一人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