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我喜欢你这件事已经足够明显
宫以沫倏地拍开他的手,小脸瞬间爆红。
她呼吸急促,声音低低地开口道:“陆言清,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觉得呢?”陆言清语气幽沉地反问她。
宫以沫蓦地抬眸,一下子撞进了一片幽深似海的瞳眸里。
她心脏狠狠一颤,想让他再说些什么,比如轻易地带过这个话题,或者告诉她这是开玩笑的,但是此刻车厢内一片寂静。
陆言清周身清冷,沉默不语地望着她。
那模样让她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是在等自己的答案。
宫以沫只觉得整个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她终于无法再逃避这个话题。
她知道自己喜欢辰辰,也喜欢陆言清,但是那段难堪的过去,五年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无法逃避。
如果陆言清知道了那件事,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她不敢想象,那种感觉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她忽然哆嗦了一下,心里泛起了无言的酸楚。
宫以沫垂眸掩下眸底盈盈泛起的水光,指尖微微蜷起,声音在夜色的衬托下带上了一丝微凉道:“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厢内的气压瞬间低了起来。
陆言清面色冷若冰霜,眸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幽暗,如同能够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眸直视他的目光,宫以沫对上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顿时一阵心慌意乱,她恨不得立刻躲开他的目光。
陆言清嗓音低冷道:“你撒谎!”
宫以沫脸色一僵,努力佯装镇定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我在撒谎。”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陆言清的语气幽冷。
宫以沫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面色苍白地微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陆言清,刚刚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不可能再去喜欢别的男人。”
陆言清墨色的眸子在夜色衬托下愈加幽深寒冷,他就这么沉默地望着她良久,宫以沫努力维持着心中所剩无几的防线。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般悠久,陆言清终于移开目光,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一路疾驰而去。
汽车在十多分钟后停在陆家门口,宫以沫从车上下来,陆言清已经先一步走进别墅,动作没有一丝停留。
宫以沫指尖微颤,强忍着胸口的痛楚,一步步缓慢地走进陆家。
辰辰在房间里听到动静走出来,揉了揉眼睛,就看到陆言清越过他直接进了书房。
他迷迷糊糊地问道:“粑粑,漂酿阿姨人呢?怎么没跟尼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言清“嘭”的一声用力地关上房门。
辰辰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就看到楼下的宫以沫正低垂着脑袋走进来。
他连忙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下来,走到宫以沫面前,就看到她的眼圈微微泛红。
辰辰心头顿时一紧,小脸担忧地追问道:“漂酿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宫以沫嗓音干涩地回了一声。
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辰辰一听就急了,他小脸紧皱道:“是不是跟粑粑吵架了?漂酿阿姨,尼别生他的气,粑粑是担心尼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特意亲自去接你的。”
宫以沫听到这简单一句话,心里的防线瞬间崩塌。
她鼻尖酸涩,费力地掩盖着嗓音中的哭腔,“对不起辰辰,我先回房休息了。”
她飞快地越过辰辰跑了上去。
辰辰望着她仓惶离开的背影,心中忽然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楼上房间里。
宫以沫关上房门,一下子躲进被子里,终于抑制不住失控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靳云深以外的男人心痛。
而且这疼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剧烈,锥心刺骨的感觉几乎要令她窒息。
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她知道陆言清很好很好,她的内心也有过强烈的动摇。
而且她那么喜欢辰辰,按理来说跟他在一起,应该没有任何矛盾。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五年前那件事,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五年前那一晚的噩梦曾多次在她梦中浮现。
被迫跟人发生一、夜、情,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之后还未婚先孕,被逐出家门,生下来的孩子还被宫若欢摔死。
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那种放荡不堪,专门勾引男人的女人。
被宫家赶走后,她更是成为那群上流社会的人眼里的笑话。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成为她毕生的噩梦。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这种事。
连她自己都没法面对那段过去。
陆言清那么好,自己却那么不堪,她哪里配得上他。
眼角一滴泪滚落到手背上,宫以沫的身体猛地一哆嗦,她用力裹紧被子。
这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在恐惧。
她害怕被陆言清知道那段过去,哪怕任何人都看不起她,她都不想陆言清用同样嫌恶的眼神来看自己。
夜色渐深,外头的月亮都钻进了云层之中。
宫以沫却僵在那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一直出神地望着漆黑的窗外。
这一夜,注定无眠。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宫以沫就打开了房间的门出来。
她神色疲惫地拖着一个行李箱下楼,却看到陆言清和辰辰都已经在客厅里。
那瞬间脚下顿时一僵,原本有心避开他们默默离开的想法瞬间泡汤了。
辰辰听到动静转头,看着这一幕,顿时惊恐道:“漂酿阿姨,尼拿着行李,要去哪里?”
宫以沫嗓音低低地开口,“我……搬去公司宿舍。”
辰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忽然抬头望向身侧的陆言清,满脸焦急道:“粑粑,漂酿阿姨要走,尼快留住她呀!”
宫以沫垂下眼帘,眼下顶着浓浓地黑眼圈。
陆言清的双眸也布满了浓浓地血丝,神情十分幽冷。
俩人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在如此寂静的空气中,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以沫拿着行李转身,一步步地往陆家大门外走。
辰辰见陆言清没有挽留,急得简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迈着小短腿刚要追出去,却被声音一道如清泉般冷澈的嗓音给制止住了,“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