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师父的劫(一更)
我在结界内,手握冰凌剑,虎视眈眈地看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藤条。
后背的伤口开始溃烂,血泡破裂,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最为严重的还是左肩上深可见骨的鞭伤,已然皮开肉绽。
心里的怒气极具升腾,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气愤。
周身神力涌动,我只觉再不爆发,神力将会在我的体内无限膨胀。
我提了三成神力保护着小乖,随后便使出了所有的力量,用冰凌剑斩破结界,朝着铺天盖地而来的藤条一剑劈去。
“灭!”
剑气凛,剑光闪,我周遭的藤条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行动力,软趴趴落入血水潭中,泛起阵阵血水花。
“还有不服?”我冷峻地站在水潭中间,将注入我浑厚神力的冰凌剑朝着地底扎去。
一时间,地动山摇,潭中的怨念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嚎。
“饶命,上神饶命!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潭中怨灵一边哭诉着,一边在潭中溅起无数水花,明显还存着异心。
“天雷之火!”我祭出天雷之火,将原本幽暗湿冷的水潭瞬间点燃。
天雷之火触及血水,火势愈发猛烈,滋滋然将整片天地变成一片火海。而我,站在火海之中,身上伤痕遍布,却并不狼狈,如嗜血的修罗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可怕气场。
小乖欢呼雀跃着,“娘亲亲,你的神力又更上一层楼啦!”
“走,娘亲带你上去,斩妖除魔!”我用冰凌剑顶破头顶上方的壁体,一跃而起,带着一身火光,冲了上去。
织女房中,牛郎挡在织女身前,求着容忌网开一面。
织女瑟缩着身体矢口否认有见过我。
眼见容忌要对织女下手,我用带着熊熊火焰的冰凌剑将他的斩天剑挡掉,“慢着!她身上有不死不灭的诅咒!”
容忌收回剑,不顾我周身火光,将我搂入怀中,“我来晚了。”
“嘶——”他的手碰到我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我直抽气。
他拂去我身上的火光,才看到我满身的伤痕,眼里暗潮汹涌,身上竟散发出阵阵的黑气。
他一身白衣卓绝,和身上极其霸道的黑气相互呼应着,一边像谪仙般出尘,一边又像妖魔般杀气凛然。
织女躲在牛郎身后,紧抓着牛郎的衣服,只露出一个脑袋来,恐慌地看着我和容忌,“我知道错了。”
砰——
轰——
地底下,烈焰越发猖獗,将整个空间燃烧殆尽,随后发出振聋发聩的轰鸣声。
屋子里,不止地面在不停地晃动,墙壁上的陈设也在当啷作响。
下一瞬,我们又再度下陷,落入熊熊火海之中。
牛郎在顷刻间被烧成灰烬,化作了一缕青烟。
织女呆呆地愣在原地,似是从未想过牛郎会真正离她而去。
我和容忌在火海中十指相扣,完全不惧热意。
“歌儿,你似乎变强了不少。”容忌由衷地赞叹道。
我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指着一头的小啾啾说道,“倘若没有这些小啾啾,我现在看起来肯定冷艳无双。”
织女见我们没注意到她,突然直挺挺倒下地,将自己完全笼罩在火海之中。
我上前查看着,才发现水潭中别有乾坤。她倒下的地方有个令人不易察觉的通道,但这通道究竟会通向哪儿,就不知道了。
“追!”我拉着容忌跳入通道,织女算是犯了我的忌讳,不仅想抢我的男人,还想谋害我肚子里的小乖,即便她身上有不死不灭的诅咒,我也要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通道下,是六重天,我依旧不大熟悉。
我连待了许久的九重天都尚未摸清,对于从未来过的六重天,就更加陌生了。
容忌放缓了脚步,看着我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强行拽住了我,“听话!让我先帮你疗伤。”
“不用,留着这些伤口才好!这样,我才能保持怒气,让自身的神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我忍着肩膀上伤口腐蚀之痛,依旧执着地想要将织女揪出来,狠狠虐她一番。
容忌的怒气也渐渐升腾,他将我搂入怀中,“我不想看你身上,留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我拗他不过,只好停下脚步,正欲用治愈术来治愈自己,却发现伤口中的血毒夹杂着强大的怨念,致使我的伤口不断的溃烂。
倘若不清除这些怨念,我的治愈术完全无法起到根治我伤口的作用。
“该死!为何所有的诅咒都要奔向我们而来!”
我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蔓延至锁骨,伤口每蔓延一厘,我浑身就会不自觉地痉挛。这种滋味,比起千刀万剐来,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别动,我替你净化伤口上的怨念。”容忌将我的上衣撕成了破布条,扔至一旁,指尖闪着银色的暗芒,将我伤口中的怨念一一清楚。
胸前一片清凉,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胸口,“容忌,你将我衣服都撕碎了,那我一会儿穿什么?”
他眉头紧皱,专注地盯着我左肩上的伤口,从血肉中抽出了一根不易察觉的细丝,“虫蛊!”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根十分纤细的丝线,才发现它正在蠕动着,足足有一寸长,样子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容忌将之扔至一边,又开始处理我背后的伤口。
我挡在胸前的手尴尬地放下,“容忌,你是不是厌倦了我的身体?”
容忌灼热的手放在我的背上,“笨蛋,你以为我是禽兽?看到你身上这么多伤口,只剩下心疼了。”
我原以为他就是禽兽,没想到他还算良心未泯,还知道心疼我。
待他一一净化了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我才得以将其治愈。
他怔怔地看着我,我也愣愣地看着他,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不错,极美。”容忌不知说什么,随口夸了一句,他那双略带薄茧的手触及我的心口,“你看起来,很好吃。”
我瞥了眼散落一地的碎布条,即便是拼拼凑凑也遮挡不住身体了吧!
无奈之下,我指了指他的衣物,“你要不要把衣服给我?不给我的话我这样跑出去,恐要叫人耻笑。”
容忌低头瞥了一眼他自己的衣服,“今日,我原准备好了带你去凡间看花灯,为了方便行事,竟未着里衣。”
什么?
这是什么话!
为方便行事,竟未着里衣?
我鄙夷地看着他,虽知他的欲望如豺狼虎豹,但他连里衣都不穿也太过了叭!
容忌别扭了一小会之后,终于还是将自己的衣物脱下,披在我身上,并帮我一颗一颗系上内扣。
朦胧月色下,他宽阔的胸膛呈现出古铜色的色泽,胸肌随着他为我系扣子的幅度微微震颤,倘若不是眼下情况特殊,我真想就着月色将他蚕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