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豪门继母(8)(第2/3页)

在看到那个首饰时,陆祁安满腔怒火,他恨不得掼苏衾一巴掌,打醒她,告诉她别被高志辉那样的烂人欺骗。

而她的回答,冷若冰霜,在瞬间将他冻结在原地。

她说他越界了。

是了,都是成年人,谁有什么责任去管谁的交友取向?哪怕现在苏衾找上几个鸭子睡睡,陆祁安都不能够指责她什么。

不仅是因为他们之间关系冷漠,更因为,苏衾是他的继母。

何曾有继子管继母要不要交新男友的事?

又何曾有像他那样,口中说着她若被人欺侮,实则是丢了陆家脸的继子?

陆祁安当时站定在原地,他看着她将要走上楼的那一刻,低声说出口,“我爸他死还没超过两个月。”

苏衾的背僵硬了,她脚步停滞,等待他将还要说出什么来。

冰凉的,刻薄的,乃至于带着漠然的话语。

这一刻,他简直毫无私心,毫无个人情感。只是在与她平静地商量做着交易。

——为了陆家的脸面。

——也为了陆阳铮与他的。

“你若是想再找个伴。我不拦你,只是别这么早。”

“别人会怎么看陆家,怎么看我父亲。”

“你缺钱的话,在这段感情空白期,我会让助理转交一张卡给你,额度不限,随你去花。”

“你不必再去和那些男人交往了。”

苏衾嗤的一声笑了,她回身看他,讥讽地弯了弯唇,她在他面前,竖起尖利铠甲。

所有之前的和气和善,全都撕去了伪装,他们之间果然只有针锋相对,不会有温情脉脉。

“你以为我缺的是钱?你爸对我生前不差,还留了不少钱给我,那钱还够用,我何必再拿你的钱?”

“更何况,拿了你爸的钱我还陪他睡过几年,怎么,如今拿了你的钱,我是不是也得陪你——”

她不说了。

陆祁安平静地对上她的眼,她没有哭,可也没有再笑了。

她只是退后一步,做了休战的姿势,客客气气地说,“以后我们互不相干,我也不让你喊我叫小妈,你也就当家里没我这个人。”

“等我找到合适的对象,我会搬出去住,不会再烦你的眼——”苏衾淡淡地说,“还有,你爸死了,法律上我和他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你们陆家的脸面,我还没有这个荣幸能替你们丢尽。”

她走上楼。

然后,陆祁安低下了头。他在沉默许久后,压抑着情绪打电话给贺知北,问了那件首饰的事。

得到的回答,和那张卡片上的是一样的。

只不过是他看错,又在误解她的前提下,对她进行了一场羞辱。

……

贺知北的心神不宁在与陆祁安失联的第三天,发酵到了极点。

他在家里沙发上盘腿坐着,贺楷元与老婆安妮在不远处堆着积木,玩得不亦乐乎。他愁得直叹气,安妮转眸看了他一眼,温柔问他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祈安了。宝贝,你知道的,他这次去X县,就是为了谈一个运输国外电子元件的单子……”陆家公司主营方向是电子元件,多是向国外进口原材料或是加工原件,通过海上运输或是空运的方式送入国内大厂组装。

陆祁安去谈的那个单子,涉及金额很大,贺知北也不太清楚有多少,但陆祁安选择自己前去,就能代表那个单子他有多么重视。

想在陆家股东面前打下威信,他就不得不做出点成绩。

那个单子若是能成,陆祁安作为陆家家主的地位也会更稳,在公司里也会有更多人信服。

本来这是好事一桩。贺知北也知道好友的能力,只是他没想到,陆祁安飞机一落地,再转火车往边陲小镇去谈那个跨国电子元件的单子后,转头就没了联系。

安妮皱起眉,“怎么回事?”

老婆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父母却是移民的犹太人,他们在美国生下安妮后,凭借着犹太人的聪明才智打拼出很大的产业。在国外读书那几年,贺知北就认识了这个肤白貌美的外国妞,然后一见倾心,谈恋爱结婚。

他也知道老婆家里比较厉害,他一个贺家老二,除了继承点家里的股份外,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在国外定居后,很多事贺家在国内帮不上忙,就都是老婆家给处理的。

这个单子是异国合同,另一方不是美国人,但好在安妮很有办法,在听了贺知北的担忧后,飞快找了兄长和父母帮忙。

贺知北才知道,他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陆祁安大概真的遇上麻烦了。

*

X县。

助理小刘接到了来自贺知北的电话,他语气惶恐,几乎泣不成声。

“贺、贺先生,我也已经有三天没联系上老板了……”他哭得鼻涕眼泪横流,在宾馆里差点没跪下来,向那头贺知北证明自己没有背叛陆祁安了。

“对,对,我们刚到没多久,入住宾馆第二天我醒来就没见到老板,然后前台和我说,老板出门去了,我以为老板是去买东西了,可是一直联系不上他。”

小刘抹着眼泪,抽噎道,“我本来想要去找老板的,结果出门证件和手机全丢了。再回那个五星级宾馆,人家不让我进去……我没钱没证件,大晚上又被人砸了个晕,醒来的时候就睡在桥洞下。”

“结果就到第三天了。”

“我赶紧去报案,今天才联系上你们。”

他哭得嗷嗷,委屈得不行:“就今天,我才从警局那里拿到被偷掉的证件和手机……”

“怎么会一觉睡到第三天?”

贺知北惊愕。

而那头小刘的电话被一个警察接了过去,警察客客气气的,方言很重,与他说道:“这个小伙身上被打了药哎,惨得呦,没几天缓不过来,睡三天还算幸运的嘞。”

“你问啥药,就市面上那种给动物打安定的针嘞,他身子骨还算阔以,没被打死过去……”

小刘瑟瑟发抖,用力地抽噎一下。

等警察与贺知北说完后,他把电话还给他,从业多年的老警察怜悯地看了一眼他,嘀咕一句:“你那老板,凶多吉少喽。”

他只是个普通的片区警察,但不少认识的同行都是缉毒警察,在这个小镇里,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毒*品两个字生死不知。

尽管小刘并不清楚老板为什么突然失踪,但他看到警察这幅表情,背脊也一寸一寸凉了。

他抖着声音,哭着说:“哥,你别吓我,我老板他……”

“哐。”

废旧的楼,还没来得及拆迁,因为附近就是一个毗邻邻国的小村庄,这里被政府规划为建设区。但因为资金不够,至今没有施工队来这里把废旧大楼给清了。

昏暗的环境里,一个浑身血腥的高个男人,匍匐在地,低低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