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起飞了
林拙还没来得及出声,聂湛就很快找到了她。
他远远见到她身边一只白额孔雀,大惊:“小心!”他放出术法攻击孔雀,孔雀灵敏地躲开,双目通红,摆出一副战斗姿态对着聂湛,却没有攻击它身边的林拙。
“咦?”聂湛见状,收了手,想跳到林拙身边,那孔雀却依然红着眼睛,摆在林拙面前,不让他靠近。
聂湛看着这幅场景,颇觉有趣:“你什么时候契约了这只孔雀?”这孔雀的这幅模样,分明是护主。
他再一看林拙,又发现了她身上气息的变化:“契约它之后,你练气六层了?”“没有契约,”林拙道,“进阶与它无关。”
那猫应该是听到了聂湛回来才离开,在聂湛面前,林拙不愿多说。
“白额孔雀一族少有突破筑基的,这孔雀实力之强,或许变异了,”聂湛盯着孔雀看了一会儿,“奇也怪哉,没有契约,它居然这么亲近你。”
林拙没有说话。
她想到了猫临走前的异状,或许是那猫与孔雀说了什么,孔雀才会这样表现。
她试探地伸手摸了摸孔雀,算是安抚,孔雀顺从地伏在她身边,攻击性削弱了一些,看着聂湛的眼神却仍然满是戒备。
聂湛将眼神从孔雀身上移开,落在了林拙的左臂上,衣袖露出一道口子,让人可以瞥见里面白玉一般的肌肤。
他问:“你的手怎么了?”林拙看向左臂,之前被那刀疤脸偷袭受了伤,但进阶之后,伤口已恢复如初,唯有衣袖还破烂着。
她刚才一直在和猫互动,没有在意。
她抬手施了一个缝补术,神色淡淡:“被人偷袭了。”
聂湛皱起眉:“谁偷袭你……”他话音未落,就听身边一阵哀嚎:“哎呦……真疼……”林拙看过去,见到那被巨石压住的一只耳,已经醒了过来。
她走过去,再一抬眸,正好看到岩洞上一个鬼鬼祟祟躲藏起来的影子。
在聂湛面前,她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神识的能力,但是单打独斗,她又完全不是刀疤脸的对手。
林拙干脆看向他:“聂湛,请你帮我一个忙。”
“谁?”一只耳听到声音,他倒仰在地,看不见人影,“谁在说话?大哥……大哥你在哪?”林拙没有理会一只耳:“上面那个人,帮我把他给抓下来。”
聂湛没有动,笑嘻嘻地看着她:“我出手,可是很贵的。”
“一块玄晶矿。”
“不用,”聂湛眯起眼睛,“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呵。”
林拙冷笑。
她看到身边孔雀,心生一计:“你别去了。”
聂湛举手求饶:“好吧好吧,一块玄晶矿就一块玄晶矿……”他无奈抬手攀岩——无妄山的阵法下了禁制,纵使在外面筑基后能够御空,在无妄山里,元婴以下都不能飞行。
但他没爬几下,就瞥到林拙拍了拍孔雀:“你脖子上这道伤不是我打伤的,是上面那个人干的。
去吧,复仇去。”
然后,他就看到那孔雀“哗啦啦”扇动翅膀飞了上去——飞得还挺用力,带起一阵大风,险些把他给刮下来。
聂湛:“……”他从岩壁上跳了下来,摸摸鼻子,站在林拙身边。
不一会儿,孔雀就叼着那刀疤脸的衣领飞了出来,刀疤脸被它啄得浑身是伤。
似乎这样报复还嫌不够,孔雀飞到半空,直接把刀疤脸扔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声,一只耳就看到他正在找的大哥脸贴着地来与他作伴了。
“大哥?大哥你醒醒……”一只耳挣扎着把身上的巨石移开,爬到刀疤脸的身边使劲推他。
刀疤脸闭着眼睛,不动如山。
林拙蹲下身,手中玩着小刀:“死了啊?死了我就补几刀。”
刀疤脸眼睛猛地睁开,满是惶恐:“道友饶命,道友饶命……”一只耳不知为何大哥这么快就变了态度,但看着林拙身边站的聂湛,也跟着求饶起来:“道友饶命……”“谁跟你们是道友,”林拙不耐烦道,“我可一点都不想跟你们扯上关系。”
刀疤脸立刻改口:“尊上饶命,尊上饶命……”一只耳一脸懵逼。
要论修为,刀疤脸练气九层,比林拙还要高上三阶,这声“尊上”叫得可谓是十分没有节操。
他满心疑惑:大哥遇到了什么,会怕她怕成这样?“饶命嘛,也可以。”
她看着他脸上那一道斜划贯穿至整个脸的刀疤,又看看一只耳那残缺了一半的左耳,忽然恶劣心起。
“你,”她指着一只耳,“在他脸上划一道对称的刀疤。”
“我……”一只耳满脸犹豫,他向刀疤脸求助,“大哥……”“你,”林拙又指着刀疤脸,“把他的右耳割掉一半。”
林拙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动手吧。”
刀疤脸的目光立即变得凶悍起来。
“大哥……”一只耳捂着耳朵往后缩,“大哥,不要啊大哥!啊——”他实力不及刀疤脸,立刻就被刀疤脸得了手。
鲜血飞溅到刀疤脸的唇边,他舔舔唇,看向林拙:“尊上,我已经动手了,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便放过我吧……嘶!”他一时松懈,竟被一只耳反扑,脸上被划了一道。
他怒吼:“你竟敢!”一只耳扯着嘴角笑道:“大哥,别怪我,你不仁我不义……”林拙没心思看他们在这演狗血剧,一扬手,捏碎的地上土块粉末就飘到了他们的脸上。
她悄悄动用神识,让金元素化作小针扎进他们的皮肉里,而后漫不经心地威胁道:“这是特制的毒。药,每十五日发作一次,若你们安安分分的,我会给你们解药。
毕竟一年后就是九重莲台了,我也不愿意杀你们。”
“但,若你们还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林拙话中饱含未尽之语,一只耳和刀疤脸本来半信半疑,却忽然感受到伤口尖锐的疼痛,似乎有什么正在钻进血肉里,立即变得惶恐万分。
“不敢了不敢了,尊上,我再也不敢了……”他们连忙放弃了互殴,向林拙求饶。
林拙不看他们,看向聂湛:“走吧。”
聂湛全程旁观了这一幕,一言不发,只是看向林拙的目光,更加幽深起来。
“好,”聂湛道,“算算时间,那群蠢鸟也该回来了。”
孔雀听懂他说的话,愤怒啄他:你说谁蠢鸟呢!林拙笑了笑,摸摸孔雀的头:“我走了。”
她与孔雀道别,没想到孔雀却咬住她的裙角。
林拙挑眉:“你不让我走?”孔雀摇摇头,拍了拍翅膀。
“你是……”林拙迟疑道,“跟着我飞回去?”孔雀又摇头,林拙笑了:“你该不会想带我飞回去吧?”这回,孔雀点头了。
“行,”有免费的坐骑,林拙也不矫情,“那就让你送我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