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173
呃?
厉徵霆这番话倒是令她有些懵然了。
以至于令徐思娣好一阵没有缓过神来。
这句话落在徐思娣耳中, 隐隐有些玄幻的错觉。
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怎么能够放在一起进行比较?
貂蝉这个戏份, 这个角色是这两年来徐思娣遇到的第一个正式的角色,半个娱乐圈的女艺人争相争夺的角色,如今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好不容易掉到了她的头顶上,对她而言, 或许是整个一生中都难得遇到一次的机会,能不重要么?
至于厉徵霆?
在徐思娣的眼中,对方不过是她的甲方而已啊,在这三个月里,她好生伺候好他, 作为他帮她忙的回报,三个月后, 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她是应该感激他的, 至少没有在她紧急登门之际将她拒之门外,可是说到重要这个词, 倒是有些…奇怪了。
至多,在这三个月里,他是挺重要的, 因为,她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讨三个月的生活。
愣了好一阵后,抱着对方腰际的手微微一松,一直到此时此刻, 徐思娣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心急之余的这个动作究竟有多唐突有多暧昧,心里不由一慌,贴在他后辈的侧脸立马就跟触电似的移开了,可是,徐思娣怕她一松手,对方又直接走了,原本松开他腰际的手悄悄将他腰身的衣料攥在了手里,踟蹰许久,只有些艰难开口道:“这个角色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顿了顿,又用手将对方的衣料攥紧了几分,有些笨拙开口:“当然,我不是说厉先生不重要,毕竟,这样的角色只有一个,机会也只有一次,而厉先生…我跟厉先生之间接下来毕竟…来日方长。”
徐思娣在男女之间的相处上,其实一直是十分笨拙的。
她并不擅长取悦别人。
以前跟秦昊谈恋爱那会儿,基本上都是秦昊想方设法来迎合她,她主动费心的次数并不多,而如今,角色仿佛对调过来了似的,因此,眼下这番周旋,能够放低姿态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经算是尽了最大的力了。
徐思娣从前在厉徵霆跟前倔强顽固得很,从来不会服软,而今天这番话明显带着讨好的意味,并且对于男人而言,还算受用的,且他们之间…不就是来日方长么?
厉徵霆薄唇轻轻抿了一下,不多时,终于缓缓转过身来了,他犀利的鹰眸只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徐思娣,锋利得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过了片刻,只忽然抬手,伸手握住了她的脖颈,大拇指一下一下在她的脸颊处摩挲着,他只半眯着双眼,盯着徐思娣道:“或许,你应该趁早了解一个事实。”
男人的目光陡然变得讳莫如深,只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那就是将我取悦开心了,这样的机会将来只会有无数个,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个事实,嗯?”
男人锋利的目光像是一柄箭,直入她的心口。
说的每一个字语皆带着理所当然的气势与威严,丝毫不会让人质疑他每个字眼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并非暗示及隐晦的提示些什么,而是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将他伺候好了,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语气中似乎不加任何掩饰。
徐思娣心里微微一紧,她只微微咬着唇,正要回复些什么,对方的大拇指忽然直接朝着她的唇瓣摁了过来,厉徵霆直接将粗粝的大拇指轻轻压在她的双唇间,将她将要说的话给压了下去,并将她殷红饱满的红唇从锋利白皙的贝齿中解救了出来,用指腹在她的唇瓣上一下一下摩挲轻,抚着,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忽然变得幽深幽暗了起来,不多时,只盯着她的唇一字一句道:“这里是我的,别弄伤了。”
说完,单手捧着徐思娣的脸,忽然嗖地一下将她整张脸往上抬。
自己腰微微一弯,直接在别墅的客厅里,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徐思娣的嘴…咬了上去。
牙齿锋利的一勾,鲜血外冒。
厉徵霆直接毫不留情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道血口子。
“只有我能弄伤。”
厉徵霆脸贴着徐思娣的脸,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低低冲她道:“这是今天对你的惩罚,以后如若不听话的话——”
厉徵霆双眼一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却是捧着她的脸,凑过去,将她嘴上的血一下一下舔,舐干净了。
徐思娣疼得五官扭曲了。
对方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话,可对方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了,会让她…疼。
舔,掉最后一滴血,厉徵霆漫不经心放开了她,只温柔的用大拇指再次往她唇上抚,了抚,带着安抚的味道,盯着她受伤的唇,竟然十分满意似的,嘴角微微一勾,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欣赏了好一阵,他一大早上,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她上了一节最残忍的一课,来自甲方对乙方最赤、裸,最致命的威胁。
安抚完后,厉徵霆犀利的眸子微抬,冷不丁冲客厅里的女佣吩咐道:“给徐小姐备车。”
说着,厉徵霆挑眉看着徐思娣淡淡道:“好了,去吧。”
说完,厉徵霆直接大步离去,整个过程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只有在二楼拐弯时,听到正好从楼上下来的女佣的声音恭恭敬敬的传了来,道:“少爷,您跟徐小姐的骑装都已经备好了。”
厉徵霆脚步未停,片刻后,他清冷的声音从楼上缓缓传了下来,冷冷道:“退下。”
女佣大概是见他脸色不佳,忙慌慌张张的从楼上跑了下来。
楼下,清晨的晨光柔和的洒落在昂贵的地板上,打在临窗的意大利窗帘上,透着阵阵暖意。
而徐思娣却立在客厅里,下意识的伸手抚动着光洁的手臂。
大抵是一大早别墅里就开了空调,她觉得浑身透着有些凉意。
明明对方应允了她,可徐思娣的心里却没由来一沉。
她情愿面对着一个面无表情、由始至终一派寒意逼人的厉徵霆,而不愿面对着一个对你时时温柔,却柔中带狠的厉徵霆,前者会让她时时警惕,而后者只会在迷惑中将她一步一步拉向深渊。
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怕,她怎么都猜不透他。
可是,徐思娣却隐隐有些预感,好似,她半只脚已经迈入了牢笼中似的。
猎人对猎物有种超乎寻常的变态般的控制欲。
这个选择,不知是对是错。
或许,这个选择远比郑董要危险得多。
司机来得很快,送她的司机是阿诚,一路上,阿诚对她都十分恭敬,大抵是耳濡目染,厉徵霆身边所有的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寡言,一路上,阿诚的话不多,只有在徐思娣开窗透气,透了不足三分钟时,阿诚难得主动开口提醒了一句:“早上的风有些凉,小姐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