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周六的上午,风和日丽,正适合出门去玩。
黛茜带着爸爸到公园里去玩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爸爸,不运动就会亚健康。”黛茜对托尼道,“你知道什么是亚健康吗?就是不那么健康了。”
托尼道:“那么不聪明就等于不那么聪明,没钱就等于不那么有钱咯。”
黛茜没觉着哪里不对,点点头:“就是这样。”
这种用加否定词来下定义的方法也算简单又直白,惹得做爸爸的噗嗤一笑。
托尼经常锻炼身体,一个人锻炼不很有意思,自从有了个小孩,一起跑步都跑出很多节目,不是跑着跑着突然改道去买好吃的,就是跑着跑着停下来,观察路边的花和人。
黛茜动静皆宜,静的时候能什么也不做地坐上半天,动的时候,不仅自己全身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还要把其他活跃着的物体一起捕捉。
托尼带女儿在原定路线上跑着。
黛茜看一眼旁边,道:“爸爸,小蝴蝶飞走!”
小蝴蝶飞走,托尼的孩子也飞走了。
好不容易把追蝴蝶的小孩带回来继续跑,跑没一会儿,黛茜又说花开得很好看,要拉着爸爸去看一看。
“爸爸,人有小男孩和小女孩,小猫也有小男孩猫和小女孩猫,花就没有吗?”黛茜一边看一边问。
她觉着这些花像是多胞胎,长得都一个样子。
“花有雄蕊和雌蕊。”托尼道。
黛茜于是觉得又长了见识。跟爸爸一块儿出门,又安全又有趣。
这会儿团子穿着小号儿童运动服,利用托尼上车之前的一点工夫,有模有样地做热身运动。
老父亲的动作之所以慢,是因为不光要换运动服,还要把黛茜那些出门需要吃的、用的装一包。
为人父母,孩子不考虑的,他们都考虑到。
在车上,黛茜计划好跟托尼锻炼完之后,要去吃墨西哥菜。
“这样锻炼的意义在哪里?”哈皮心道。
他到底没说出口。
公园里,黛茜和爸爸互相传球。她能踢得蛮好,不仅踢得又快又准,还能稳稳迎上滚回来的球,再踢给爸爸。
家里也能踢球,不过小孩子喜欢热闹,托尼也乐得跟女儿出外面玩。
钢铁侠飞起一脚,球又嗖嗖发射出去,这次失了准头,远远偏离黛茜的方位,黛茜捕捉不及,眼见着球越跑越远,一溜烟儿跑到大树后面去。
“失误了。”托尼道。
他要走过去捡,热心的女儿已经先一步跑上前:“我来,我可以帮助你,爸爸。”
托尼却之不恭:“那么请你帮助我。”
黛茜兴冲冲地跑去了,要帮助她的爸爸。
球安安静静地躺在草地上,黛茜走过去捡起球时,旁边却不安静。
大树后面有两个小男孩,在推推搡搡。
确切地说,是其中一个在推另一个。
“老实一点!”推人的小男孩道,“你要老实一点!不听我的话,我就给你好看!”
被推的男孩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对方的手拍在自己肩头,发出啪啪的响声。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人的时候自己的手也很疼,但欺凌带来的高高在上感大概能够取代这种疼痛,所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才从未停止过发生。
推人的男孩甚至看着比被推的男孩子要小一些,却已经有了又凶又坏的气势。
“听到没有?”大男孩已经妥协,坏男孩还不依不饶,要闷罐开口说话,“你耳朵坏掉了吗?”
黛茜捡了球,原本就要回去跟爸爸继续玩,听见这样的动静,不由站住了,在旁边默默地看。
等她发现这样的欺负并不会因为一方的妥协而停止,就抱着球跑过去,勇敢地拦在大男孩跟前。
“不可以打人!”黛茜道。
坏男孩还要动手,冷不丁过来一个人,他的动作就停了。
停手归停手,黛茜过来阻止,他更加不高兴,问:“你在干什么?”
“怎么欺负人?”黛茜摆摆手,“这样不好。”
坏男孩很凶,可黛茜一点儿也不害怕。
“我就是要打他,你管不着。”坏男孩道,“你这就是多管闲事。”
“可是你不停下来。”黛茜道,“不可以欺负别人。谢尔顿说,欺负人的小孩是灵魂弱者。”
平时谢尔顿挨欺负后说的话,此时都在黛茜脑中浮现出来,她飞快地复述,要劝说这个欺负人的孩子。
可惜没用。
坏男孩还是要打人,不顾黛茜拦在跟前,抬手就拍。
结果他的手被黛茜捉了。
黛茜不要伤害别人,手上微微用力,不至于把人捏疼了,却足够让欺负人的坏男孩动不了手。
那男孩对黛茜满不在乎,没想到她有这样的勇气动手,就要来推她,结果思想比动作快,想推想好一会儿,他手腕还卡在黛茜收拢的两只手里,动弹不得。
“这怎么?”坏男孩大惊。
他要骂黛茜,刚张开嘴巴,一抬头,像忽然瞧见什么见不得的事物,脸色顿时就变了。
“放开我。”他道,“我再也不打人。”
他态度转变得这样快,很令人惊讶,黛茜却愿意相信他是突然变好,听话放开他的手。
“你只是不要欺负人,好吗?”黛茜问。
结果她这话问完,没得到坏男孩的点头应答,只得到对方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坏男孩往草地上一躺,嗷嗷叫起来。
这时候,有个大人走过来。
“你在干什么,安德鲁?”那提着袋子的男人问,“我到处找你,结果你跟你哥哥跑到这里来。”
“她推我!”坏男孩脸上流露出很疼的表情,指着黛茜道,“她把我推在地上,还要打我。”
黛茜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帮忙的人是怎样成了欺负人的人,摇头道:“我没有的。”
“她就是推了!”坏男孩打着滚哭起来。
黛茜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境,呆呆地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
等到大人听了坏男孩的话,真走过来问她是不是推人了,她就往后退一退,还是摇头说没有。
“安德鲁很少说谎。”大人道,“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他明明就是说谎。
黛茜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仿佛黑白颠倒,现在大人像是将她认作犯错的小孩,这令她委屈又难过,眼睛眨一眨,眼眶里就有了泪花。
大人倒没有凶,叫黛茜说说发生什么事。
犯错的人得了保护,没犯错的人却要解释。
“只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坏男孩的爸爸道。
黛茜噙着泪,大声道:“我要找我的爸爸。”
她话音还没落,身旁就多个声音:“怎么了?”
那声音不是对着她说,是对着跟前的大人说,却叫黛茜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