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位客人

那是一片深海,越往下,海的颜色越深邃。冥冥之中你不知道是否有海底的怪物在看着你,注视你,想要吞噬你。

弗兰不知道海底是否有怪物,但他知道,他身边这只完全够得上是怪物了!同体灰色的巨大乌龟一路带着他向海底游,可能是因为在梦中吧,随着深度增加,阳光不再透入海底,但压力一点没有增加,弗兰也能够自由呼吸。

他紧紧扒住乌龟怪身上凸起的棱次,每一次乌龟怪鼓动它的三条尾巴,他们都能游出去很长一段距离。

me后悔了……me就不应该听信凤梨头师傅的鬼话,这种入别人梦的事情哪里轻松了!

弗兰试着在水中张开口,虚无的海水倒灌进来,他感受到彻骨的凉意,却没有被呛到,海底的可视度已经非常低了,弗兰除了手边乌龟怪如岩石般的肌肤,其余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快到了。”还是沉闷的人语,能口吐人言的怪物说道。

他们游了多久了?五分钟?十分钟?弗兰被海水冲刷得分辨不清时间长短了。

在乌龟怪说话后没过多久,弗兰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亮光一点点放大,弗兰靠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个透明的水球,而水球内躺着一位女子。

在水球前一个急刹车,如果不是弗兰抓得紧,他就要被甩到水球壁外了,至于为什么不是水球里?弗兰敲了敲那坚硬的外壁,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撞上去。

“这个世界的人类的话,应该能轻松点。”怪物说了这么一句话。

起先弗兰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等怪物用尾巴敲击水球的时候他看到尾巴被弹开的那一幕。

“我与她是一体的,它在拒绝我。”甩了甩尾巴,怪物重新漂浮在那边,“时间不多了,请你抓紧时间。”

突然被委以重任,弗兰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他以蛙泳的姿势又到水球另一边,嘴里不住地嘟囔着:“这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差事啊……”

他只是被师傅通知密鲁菲奥雷的首领有个特别注意的对象,凤梨头的师傅说,那个女人的心中住着一个怪物。可不是吗,这个怪物逼着他来敲这固若金汤的水球。

都说内心世界是一个人的真实写照,难道这个女人……就是这个怪物?

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弗兰试着变出某个王子括号伪的小刀,往外壁上划了划,的确可以划出印记。

“小刀的话还是太慢了……那么……”小刀被随意舍弃了,弗兰重新变出一根三叉戟,就是他师傅常用的那种,这一次,他重重地向水球的外壁砸下武器。

随着一声轻轻的脆响,坚固的外壁在几次撞击下开始有了裂缝,最终被三叉戟的尖端刺入其中。

“哦,me要成功了。”弗兰拔出的三叉戟带下一片碎片,等他再想进行下一次攻击时,这片海域却剧烈波动起来。

诶,发生了什么?

乌龟怪抬起头,向着望不到头的海面看了眼,说:“时间差不多了,能打开裂缝就不错了。”在乌龟怪最后一个音落下,弗兰被直接甩出了梦境。

当他昏昏沉沉在巴利安日本的基地里醒过来时,门外已经响起了巴利安其他成员吵吵闹闹的斗嘴声。

一般来说梦境的单方面结束有好几种可能,比较常见的就是梦境的主人不欢迎你,梦境的主人已经醒过来了,又或者梦境的主人遭遇了不测。

弗兰回忆起他被踢出去时,依稀听到的一个句子。

——这一次不会贪睡了,会守着你直到醒来。

睡过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尾兽在人柱力体内待着的时候,拿矶抚举例,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是在打瞌睡,它没功夫时时刻刻通过人柱力的眼睛去看外面的世界。

更何况,它的人柱力已婚,小两口的恩爱日常它一只单身尾兽,还是别看了吧。

出于对自己人柱力实力的自信,外加这么多年睡过来都没什么事,矶抚在这次意外突生的时刻,一下子没能够反应过来,它看到了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那个人趁着自己人柱力穿越时空还在适应的空档,直接封闭了她的内心。

太过分了,这下子矶抚在琳体内的待遇一落千丈,小温泉没有了不说,仿佛被关进了小黑屋,整天面对一片蓝到漆黑的一片海。

游下去也打不破琳周围的隔阂,矶抚收起被反弹到疼痛的尾巴,委委屈屈地团成一团。

它这个乌龟壳能不能撑过那个宇智波带土的火遁啊?让自己的人柱力去求求情能不能免除幻术大礼包呢?

矶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它在逐渐碎裂的隔阂外静静地趴下了,等待自己的人柱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醒来。

它的人柱力野原琳,好歹是火红辣椒教出来的,真的生起气来,不比九喇嘛那家伙的前任人柱力差。

*

因为不认路及没有坐标等多种因素,带土去意大利的路程仍受到了一点阻碍,当他蹲在海平面上遇上远从意大利而来的某位彭格列成员时,着实把对方吓了一跳。

试问,如果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你远远地在海平面看到站着一个人会作何感想?

船夫早就吓破了胆钻进了船舱里,只留有银发的剑士站在甲板上,脚边还躺着他作为酬劳的那条鱼。

“喂——前面的人是谁——”在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银发男子的声音反而响过了雷声。

把面具移到一边借着雷光研究地图的男子听到声音,他下一秒便出现在了船的甲板上,举着那张地图问:“意大利,朝哪个方向走?”

带土问完愣了一下,他对于这个男的有点印象,毕竟对方一头长发很是扎眼,大嗓门也在日本彭格列的基地有所听闻,他明明隔着几扇门,对方的吼叫依旧穿透了门板的厚度。

“你是彭格列的人吧,那顺便密鲁菲奥雷的信息也说一下吧。”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带土把人带进了幻术中。

几分钟后,巴利安的剑士捂住自己的脑袋蹲下来,在颠簸的小船上目送那个疑似术士的男人一路踩着水,在风浪中朝着自己来的方向奔过去。

头晕难受犯恶心,在如此颠簸的风浪中都不曾晕船的斯库瓦罗扒着船边呕吐起来,等把出发前吃过的东西都吐干净后,他对着带土离开的方向大声怒吼。

“你们术士动手前能不能说一声啊——”

可惜人已经走远了,带土已经听不到他的控诉了。

从上岸到摸到密鲁菲奥雷的基地,再到掐着白魔咒人员的脖子,对上真·六吊花,带土花了不过一个小时,他又重新戴起了那张面具,把所有的嘲讽、愤怒全部收敛在面具下。

“我的女人,她在哪里?”面对数以百计的敌对成员,甚至还有一名玛雷指环的持有者,带土都不曾表露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