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是你比鬼还可怕!
蒋老二头上全是冷汗,扶着木门的手都在颤,却强撑着支吾道:“村长,大伙儿这是……”
村长冷冷哼一声,“还装!你自个儿干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大武阿良,把他给我抓了!”
“不是,村长,凭什么抓我啊……”蒋老二慌张的就要往屋里去躲,大武和阿良几个箭步就冲进去,一人拽着他一条胳膊,将他从院里拖了出来。
见他还在挣扎,村长一声历喝:“少装模作样了!陈光棍都招了!”
这时,屋里蒋老二媳妇儿和儿子都急忙出来了,眼见着蒋老二被人抓了,急忙过来就要抢人,村长却大手一挥:“蒋老二买通陈光棍要陷害侮辱翠翠,这件事你们知不知道?”
蒋老二媳妇儿立即摇头,大喊着,说话声音都带着哭腔:“村长,不可能啊,我家男人不会做这种事的,是不是误会了?”
柳翠翠闻言冷冷一哼,高声说:“是不是误会,等上了公堂,县太爷自会给你个论断!”
“什么?还要去公堂……”蒋老二媳妇儿一听就哭喊起来:“他爹,他爹,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蒋老二一听柳翠翠这话,顿时就知道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要是上了公堂,他就彻底栽了!
他心里骂着那陈光棍,怎么就这么不中用?让他睡一个寡妇他都弄不了,这回被他害惨了!
但下一瞬他就想到,自己都被抓到了,陈光棍呢?
当他被人拽着进了翠翠的家里,他才看见被人拖出来在堂屋地上躺着捆起来的陈光棍,他看着陈光棍满头都是血迹,不停的叫着腿疼,那一刻他眼神不禁落在翠翠身上,这才发现对方正在幽幽的看着他,那个眼神……他不禁吞吞口水,急忙低下头躲避,这个柳翠翠真狠!居然把陈光棍打成这个样子了!
村长吹了灯笼,进屋来坐在堂屋上座,看着翠翠已经拿出了一捆绳子就说:“阿良,把蒋老二给我捆起来。”
这一刻蒋老二不在挣扎,被人捆住之后跌坐在地上,怨恨的看着陈光棍,陈光棍疼的脸色都白了,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了,看着他喘着气说:“你凭什么瞪我?要不是你出的鬼主意,我能被人打断腿?”
一句话,坐实了蒋老二的罪名,蒋老二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急忙抬头看着坐下来的村长求饶:“村长,七叔,看在咱们都是蒋家族人的份上,今日之事,就……就私下商量,别去官府行不行?”
村长闻言心烦的捏着眉心,闭着眼说:“这件事你求我没用,你得求翠翠。”
都是蒋家人,若是平常的小吵小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今日之事不同,蒋老二买通了陈光棍要去毁人清白,这件事本来就是罪大恶极,连他都觉得蒋老二欺负一个寡妇不地道,是个混账。
更何况这个柳翠翠精明的很,不但先让陈光棍写了犯罪证词花了押,就连去叫他的时候居然先叫了同村的另外两姓大户,都是和她婆婆钱氏私交很好的人家,这样一来,纵然他想徇私蒋家人,想要偏私护着蒋老二,都不成了!
更何况,此时颇为重大,差点伤及人命,柳翠翠手里还有实证,要是他真的徇私护着蒋老二,就柳翠翠这个能把人腿骨打折的性子,跑去公堂上告,到时候因为一个蒋老二他这村长名声也毁了?呵,那他才是个傻子!
所以,这件事,他只能公正,不能偏私。
一句话,蒋老二就知道,村长怕是不会管他了!
他的眼神顿时就落在翠翠身上,看着她一身洗旧的蓝色碎花布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他狠狠咬着牙,深吸口气,怒恨又无奈的将自己的脸面撕下来踩在地上,开口求饶:“翠翠,都是二叔不好,是我混账,是我畜生不如,我不该害你……可是,可是看在咱们都是蒋家人的份儿上,饶了二叔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绝对不会了……”
翠翠还没开口,一旁的蒋二婶就也过来哭着求饶:“翠翠,二婶求你了,饶你二叔一回,他这回真知道错了……”
翠翠闻言冷讽一笑看着他们:“二婶,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更何况,他蒋老二是打定主意是要毁我!今日幸亏我打折了陈光棍的腿,治住了他,要不没治住陈光棍……呵呵,我会是什么下场?”
“我会声明尽毁!会被他蒋老二污蔑成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所以我凭什么要放过他?我为什么要以德报怨?是他蒋老二先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柳翠翠不义!”
翠翠说完,一把甩开蒋二婶拉着她的手,深吸口气走到村长跟前,说:“村长,今夜之事来龙去脉在场大家都已经清楚,所以我会按照刚才跟您说的,明日一早去公堂上告,还请村长呵大家届时一同去,为我作证!”
村长闻言点点头,无奈叹口气:“你既然心意已决要上告,那我门大伙儿自然要去为你作证,今夜就辛苦大武和阿良,你们就留在翠翠这儿,看着他们两个别让人跑了,我先回去,一早再来。”
“知道了,您先回去睡吧。”
村长踏着夜色提着灯笼离开,阿武和大良就坐下在堂屋里看着人,蒋二婶和儿子就想过来跟翠翠求情,翠翠却看着阿武和大良:“阿武哥大良哥,今夜辛苦你们了,来日翠翠一定报答。”
阿武和大良急忙摇头摆手,敦厚的笑:“弟妹别说这个话,都是应该的。”
翠翠也就不再客气,看也不看蒋二婶一眼,转身进了屋关了门。
蒋老二这会儿是急了,气急败坏的狠狠的踹了陈光棍几脚,陈光棍痛叫几声,骂了几句后,阿武急忙把两人拉开,蒋老二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回头又看着一边只知道的哭的蠢妇和蠢儿子,更是上火了,暴躁的低吼道:“都是废物就知道哭!”
骂完使劲的冲外面挤眼,使眼色,蒋二婶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叫她去找村长求情,便急忙踏着夜色跑了出去。
屋里,翠翠隔着窗口缝隙看着蒋二婶离去的背影,看着手里印着血手印的罪词冷冷低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