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蒋元闻言轻轻摇头:“和赵家有关系又怎么样, 初次见面她就骂你, 不就是仗着她和赵家有关系吗?若是这一次放过她了, 那以后你出门只要和赵家有关系的人都来欺负你, 那你岂不是受不完的委屈?所以, 越是和赵家有关系,越是不能轻易放过她!”

翠翠看着他,眼神里缓缓浮起笑意, 亲自告诉他这件事情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想,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得知那个女人和赵家有关系后, 就怂了,没想到他倒是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就轻轻点了点头说:“在许家的时候,她骂我不堪妇女表率, 我就借机说她蔑视圣上旨意,不服圣上决断,给她扣了一顶妄图抗旨的帽子,她吓得直接就跑了!”

蒋元闻言一笑,看着她机灵的样子抬手刮了刮她小鼻子说:“做得好!这一顶帽子下来, 就算她和赵家关系再亲近,赵家人也不敢明着保她!这样我想给你讨回公道来, 也是名正言顺, 轻而易举!小机灵鬼!”

翠翠笑笑,想了想今日在许家宴席上她说的那些话回头一定风一样的就传遍京城了,届时若是赵家人听见这些话,表情一定很精彩……赵家人到时候会做些什么呢?

不过赵莹莹, 这一次想继续赖在我家后院不走,没那么容易了!

对于这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做,蒋元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想起了今日赵莹莹来到这里要见她的事情,他看了看翠翠,还是坦诚交代了,说:“今日赵莹莹来这里找我,我没去见她。”

翠翠闻言抬眸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今日自己出门了,没有在家里盯着赵莹莹,她自然要借记出来试图和蒋元接近,不过还好,蒋元没去见她。

“那我先回去了,给我讨回公道这个事儿,就交给你了!”

蒋元捏捏她的手笑着点头:“放心,交给我!”

……

刘玉婷慌张无措的从许家灰溜溜的回去后,大半天都缩在家里瑟瑟发抖,脑子里全是她说出糊涂话后的各种凄惨下场,她害怕的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发现那个悍妇并未来家里找她后,心里多少想着,是不是那悍妇终究是忌惮她是赵家的远亲,所以不敢来了?那番话只是一时吓唬吓唬她的?

想到了这里,她多少感觉轻松了一些,可还是心中不安,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躺在屋里不出去。

她丈夫张进回来一进门就没见她人影,不禁问丫环她去哪儿了,一听丫环说她在屋里睡了大半日,顿时就皱起眉头:“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跟养猪什么区别……”

正要叫丫环将她叫出来服侍他用饭,门外小厮就急匆匆的跑来传话,“老爷,那个纳了赵家小姐做妾的巡城司蒋大人来咱们家了!”

张进还没坐热凳子就听见这句话,顿时疑惑的抬眸看着小厮:“你没听错?真是那个蒋元?他来做什么?”

“小的也不知道啊,老爷快去看看吧,人就在前厅坐着呢!”

张进立即疑惑的挽了袖子往前厅去,就见一身巡城司蓝袍的蒋元在正厅坐着,面容冷肃,他心里奇怪的要死,他和这位将军可是从未有过交往,也没得罪过他,缘何他今日突然来了家里?

“下官张进见过将军。”

蒋元见着张进过来了,就站了起来看了看他身后并无人跟来,就淡淡一笑看着张进那疑惑不解的样子,问:“请问张大人,令夫人可在?”

张进一下就蒙了,这个蒋元怎么回事?一上来也不说来家里什么事儿,上来找他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他揣着满肚子的疑惑还是拱手说:“回将军,夫人在后厅呢……敢问将军,寻下官贱内,是……?”

蒋元看着他这个样子眯了眯眼,忽然一笑:“看张大人这个模样,似乎是还不知道今日令夫人在许家满月宴上,对我发妻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吧?”

一下子,张进的心口就咯噔一下,国字脸上那双不大的眼使劲的瞪着,心都慌了,摇着头颤着声音:“敢问将军,贱内究竟是……”

那个贱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儿啊啊啊!

“呵呵呵……”蒋元淡淡冷笑着,幽幽看着张进:“今日在许家满月宴上,你家夫人指着我发妻蒋柳氏骂我发妻是泼妇,扬言我发妻那种人根本不堪圣上钦赐的妇女表率……其言行大胆蔑视陛下,不服圣意,出口皆是意图抗旨之言!”

“张大人!你对此事,可有什么话说!”

张进腿都在发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蠢妇不过是出去参加一个宴席居然都闹出这种意图抗旨,蔑视圣上的事情来!老天爷啊,难怪今日回来那个蠢妇连面也不敢露一个!

“下官……将军息怒!我对此事着实不知啊,我若是知道,早就带着贱内去府上跟尊夫人赔罪了,岂敢故作不知啊!”

蒋元见此淡淡一笑:“一句不知,便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你夫人当着众官眷的面,辱骂五品将军之妻,诋毁圣上旨意,此等恶劣的行径……张大人觉得这种情况,我若是往上面递一道折子的话……”

“息怒啊将军!”张进一下子就深深弯下腰,双手慌乱的直颤抖:“有话好好说啊将军,下官只是个小小的著书郎,若是这折子上了圣上的案台,我这一家老小性命堪忧啊!还请将军宽宏,给下官一个机会!”

蒋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了,想着刚才专门去了一趟许家,听丫环说了席间翠翠被辱骂的详情后,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的火,垂眸看着地上的张进,他冷冷一哼:“我也无意毁你仕途性命,只是谁叫你夫人,将我们夫妻的脸面踩在地上踩的稀巴烂!若是我就这么轻易揭过此事,那日后人人都认为我们夫妻是缩头的乌龟好欺负,谁都想来踩上一脚,届时我们夫妻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走动!”

张进头上,背上都是冷汗!这个蠢妇害死他了!但此时此刻纠结那个蠢妇为何会说出那番话已经是无用了!

如今蒋元堵上门了,摆明了是要给人家妻子讨回公道,这件事他若是稍微处理的不好,蒋元一个折子递上去,他的官帽,他一家老小,重则脑袋落地,轻则也得挨上几十杖滚出京城去!

可是蒋元刚才也直说了,无意毁了他仕途,也就是说他想收拾得只有那蠢妇一个!

想明白了以后,张进擦擦头上的汗,深深冲蒋元鞠一躬,咬着牙说:“今日之事,都是下官贱内无礼冒犯,下官愿以我朝律法为例,以下犯上者廷杖三十,作为对贱内无礼冒犯尊夫人的惩罚!”

蒋元闻言冷冷一笑:“你夫人冒犯的可不止我妻子,她冒犯的还有当今圣上!仅仅三十杖……张大人是觉得,圣上的颜面仅仅值三十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