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怎么不送去医院?”
白柳含苦笑:“送去医院有什么用?又查不到病因, 就跟等死一样。”
邱赫辰被送回来的时候 , 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那时候邱赫辰刚和白柳含、邱云凌大吵了一架, 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当年的真相。他吵完以后就出门了半个月, 一直到最近才回来。
邱赫辰第一天去公司上班,就不省人事。
白柳含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原以为是邱赫辰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因此,一家人送邱赫辰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奇怪的是, 邱赫辰没有任何病因,但就是不醒。
因为这样,白柳含和邱云凌才第一次意识到,这是因为林小蕾的关系,或者说, 是因为邱果果不在邱家的关系。
那一刻, 白柳含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曾经怀疑过的,怀疑自己当年是被骗了,她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煞星呢?怎么可能呢?当年的事情,可能就是巧合,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巧合, 也是巧合。
但,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 他们这些年所作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
林小蕾确实是个煞星,所以,赫辰如今才会变成这样。
“等死吗?”站在一边地白腾突然开口, 然后他扫了一眼邱赫辰肯定道:“确实是等死。”
白柳含就算知道邱赫辰的境况不好,但听到白腾这样说,她又无法接受。指着白腾晦气地骂:“我儿子怎么可能死?你不要乱说话!”
白腾走到床边,只见床上的邱赫辰双目紧闭,从白腾的视线里看去。邱赫辰周身环绕着黑色的煞气,有些煞气甚至不断钻入邱赫辰的身体。
白腾只一眼就确定道:“煞气入体,无力回天。”
白柳含听了这话,心里更加崩溃。她不相信,但又知道煞气大概是什么。可又不断说服自己,邱果果不过离开两个月,就是这种结果,怎么可能?她反问白腾:“煞?什么煞?”
白腾转身看向她,然后理所当然地说:“你知的,果果和林小蕾之换命,正是你们所为。这煞不正是造成如今局面的煞吗?你们应很清楚才对。”
说完,白腾又冷哼一声说:“你们以为林小蕾20岁的时候这煞气就该解了,因此,在果果离家时你们才没有极力阻止,你们没想到吧?林小蕾的煞气,原还需要三年才会耗尽。”
听了白腾的花,白柳含站在那里晃了晃,三、三年?
白业虽然只听了个大概,但也猜了个大致,他同情地看了邱果果一眼,这真的是太惨了。
邱果果也是一脸懵懂地看着白腾和白柳含,她本来就知道自己和林小蕾不过是被对换了,也早就听白腾说过挡煞的事情。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白柳含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心里极尽崩溃。她女儿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些罪?他们邱家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些罪?
白腾又哪里会去管她公平与否,只提醒说:“你们带回了煞星,自然也该做好准备迎接这种后果,不是么?”
“那怎么办!!!”白柳含突然喊道:“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邱果果猛地起身,因为跪太久,起来时脚就麻了,她不稳地晃了晃。
白腾一直注意着她,见她起身有些晃,便伸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地上。
然后白腾才斜睨白柳含:“从来没人逼你们换命,你喜欢你女儿,果果的母亲未必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白柳含的声音戛然而止,抖了抖嘴唇说不出话来。
邱果果抬头看向白腾,只见他对自己安抚地笑了笑,然后白腾指着邱赫辰说:“我救他,但我们要知晓当年的真相。”
白柳含哆嗦地看了大儿子一眼,又犹豫地看向白腾。
舒菡见白柳含犹豫,差点想上前去和她理论,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丈夫。
因此,她将邱和羽放到床上,然后走到白腾面前。见了白腾的面容,就是舒菡也不免惊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稳了心神,然后说:“当年的真相,赫辰也知道了个大概。只要赫辰醒来,就算妈她不愿意说,赫辰也会告诉你的。”
白腾淡淡扫了她一眼,又看向白柳含说:“我们要知道林家在何处,而这怕只有白家两位长辈知晓吧?或者说,林小蕾也知晓。”
白柳含又看了大儿子一眼,心里想着追诉期已经过了,现在说也可以的。她这么劝慰自己,再说,她对于邱果果也算是救她出了火坑,没什么不好说的。
邱云凌见白柳含不说话了,便自己上前一步咬了咬牙点头说:“好,我们告诉你,你先救我儿子。”
白腾点头,他转身走到床边,坐在床上的邱和羽睁着大大的双眼,一副懵懂的模样看着白腾。
白腾没理他们,而是坐到床边先给邱赫辰把了脉,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套银针。银针用牛皮包着,一根根分门别类的扎好。
然后,白腾取出一根,一脸认真地扎进邱赫辰的皮下。
那模样真的和一个高人一样,就连邱赫博都奇怪地问:“他是医生啊?中医?”
邱云凌啧了声说:“我怎么知道?”
邱赫博便不再说,反正他现在知道了,这事和林小蕾脱不了关系。他以后远着她就是了,啧,但大哥和她本来就不亲近,第一个被克的还不是大哥?
邱赫博动了动自己之前受伤的右脚,突然发现,自己当时只是受伤还是好运气了。不像大哥,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邱赫博一分神的功夫,再回头去看的时候直接呆了
邱赫博:“……爸,这插了多少根了?”
邱云凌:“……不知道。”
邱赫博看了看他大哥一身的银针,感觉自己身上的皮都痛了,他不确定地看了白腾一眼,然后小声和他说:“就这样的扎法,死人都痛活了吧?”
白腾目光轻描淡写地扫向他,邱赫博立马就闭嘴了。
过了两分钟,白腾将银针一一拔出放进皮包,邱赫博垫脚想看。那皮包刚才扫一眼的时候也不大,大概也就一个手掌长,怎么就装下那么多针的?难道是圆圆一捆,直接用那牛皮包过去?
邱果果看了整个过程,要不是因为对白腾的信任,她也怀疑白腾是不是哪个骗子。她偷偷往白业身边靠了靠,然后问:“你爸还会看病啊?”
白业想了想说:“不行吧?我小时候有一次生病了,他帮我降温了一天,最后实在没折把我带去一座山上治好的。”
白腾拔完针后,似有所感,转头看向邱果果和白业,漫不经心地看了两人靠在一起的肩膀。白业嘶了一声,感觉小腿有点不舒服,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我先下楼等你们哈!”
邱果果:“……”
没一会人,邱赫辰果然有了一些反应,他动了动手指。一边如雷达一样的舒菡撑了几天,这一刻丈夫终于有冬季了,她才崩溃一样的大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