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统一度量衡

徐天做出了一把尺子。

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高大上,制作起来也并不复杂,他找了木匠做了一根光滑平坦的木板,然后头尾砍掉,大概比划出自己一节手臂的长度,就宣布这是一尺,为了做这把在其他人眼里没什么用的尺子,也为了加快农具的制作,徐天专门让管家又从城里‘请’了一个木匠回来,至于那个木匠和之前的石匠同款的惊恐和带着家人,这就不是徐天关心的事情了。

在多次尝试后发现自己没办法将其分为十等份,徐天直接采用一分二二分四的方法将其分为了均匀的十六份,并宣布一尺等于十六寸,尺和寸两个字都是种花现代汉字,发音也是标准的普通话,并且臭不要脸的将其称为天尺。

对,就是徐天的那个天。

徐天实在是受够了这个世界的大致应该之类的模糊话语了,之前他做犁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不然做出来的零件也不至于总是对不上号,不过现在做出来也不算太迟,他将这个初始刻度郑重的交给管家,让管家去找铁匠打造出一模一样的长度出来,木尺他是真的很怕某一天因为某些狗屎的原因不见了,相比起来铁更加贵重,管家也会更加重视。

怎么将长度一分为二徐天也想了蛮久,毕竟已经离开学校好多年了,然后他看到了有分叉的树枝,刹那间血冲头顶智商爆表,想到了圆规这个伟大的神器,怎么将一尺平均分为十份他是并不知道的,但他知道一分为二啊。

树枝是类似弹弓的模样,徐天让人捡回来进行了一点加工就能直接充当暂时的圆规——剥下树皮,主干被削光滑以防领主伤到手,稍微长一点的那一根下方被磨出细细的,类似于针尖的样子,短一点的全部弄光滑然后放到火里烤一下最前方,等到碳化才被拿出来,然后用开水烫烫才敢放到陶盘上给领主。

这根树枝经历了多少徐天是不知道的,不过他也不用知道,毕竟他是只需要等待着成功的上位者,而不是那些劳心劳力的执行者,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这根树枝能不能做圆规,不能的话...那就再找一根树枝呗,反正这边地广人稀,到处都是森林。

好在能用。

徐天松了口气,仆人们也松了口气。

将削尖的一段抵住木板的边边,徐天用碳化的另一根树枝尖在木板上划出黑色的弧线,又抵住另一边依法炮制,好在树枝足够长,两道黑线在木板的上上下相交两个点,徐天用染黑的麻线将它们连接起来,与最初的线交汇的地方就是中点。

这是小学还是初中或者高中的只是徐天一点都不关心,他只庆幸自己的脑袋里还记得这些有用的东西,不然光是一个度量衡就能把人活活累死。

初始尺做好了后面的事情就快了,十六等分的地方都用碳划出一个小标记,然后将尺和寸的意义跟管家讲清楚,再让管家找人做出几根一模一样的来,这根徐天亲手做的将会被铁尺仿制几把出来,然后和相似度最高的一把一起被管家小心收藏。

一丈十尺,一尺十六寸,这个以后逐渐成为标准的尺寸就在这一个普通的日子里被研制出来,因为是费布里娜领地的领主研制出来的,大部人人都将其称为费布里娜领主尺,再后来人们嫌弃名字太长,就直接叫成了领主尺,天尺这个徐天亲自取得名字反倒没多少人知道了。

木尺被大量做出来的时间里管家对仆人们做了简单的培训,主要就是学会十个阿拉伯数字和对应的简体字,个十百千万的递进制关系,还有尺寸丈各自的含义和写法,还特意制作了木板和粗糙的炭笔,将三个汉字写了出来要求所有人记住。

成果嘛...按照领主的吩咐,管家并没有强逼着他们去学,所以大多数的进度也就那样,认真的终究是少数,还有一些人是根本不学的,一到上课就哈欠连天甚至窃窃私语,带的更多人都不想学了,管家也没管他们,上完了自己该上的课程就去忙活领主吩咐的事情了,直到木尺被批量做出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暂时被充当教室的门口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木匠和铁匠是城主强制性要求学习的,徐天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些大小不一的零件了,不学也没关系,到时候材料不合格的话那他们就要出材料费,人们在面对自己可能受到损失的情况下总是会变得格外的慎重,所以木匠和铁匠即使私底下抱怨再多,也都认真的学了。

学习的过程是十分辛苦的,但理解了这些以后他们的零件错误率就急速下降了,徐天对此表示十分满意,木匠和铁匠也没了怨气,毕竟这些数据他们以后也能用上,尤其是木匠,毕竟铁匠做错了尺寸还可以回炉重造,但木匠出了错木头就废掉了,这可都是亮闪闪的钱币啊。

大量的尺子终于被做了出来,珍贵的铁尺自然只有领主能够使用,其他人用的都是木尺,上面的刻度都只是一道黑色的细线,但用手去抹却不会消失,因为这些其实是木匠用小刀划出来一道缝,然后洒进碾碎的碳以后擦干净的样子,这样能让一把尺子不会因为不小心抹掉刻度瞬间就没用了。

管家再次召集了仆人,拿出了一卷散发着浓重味道的羊皮纸和两个陶盆。

说是盆,其实周围的高度只有大概五公分,但差不多有半米的底,里面装着一层稀泥,旁边还放了一根底部经过休整的木棍。

另一个里面是纯粹的水。

“今天要进行一场考试。”

此时的艾米丽正在和石匠争吵,自从她被石匠说出明确放弃的话语后,她和石匠的父女关系就已经单方面降到了冰点,三天两头就要吵上一架,而她的母亲却只会哭着责怪艾米丽,并强制性的要求艾米丽给石匠道歉。

母亲的眼泪一次又一次让艾米丽暂时的投降,但她的心却越来越冷,对这个家也越来越讨厌,和石匠的相处模式成了‘讨厌石匠——争吵——母亲哭泣——道歉——对石匠更讨厌’的恶性循环,一有空就往外跑。

城堡对他们的待遇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上太多了——每餐都有浓稠的糊糊,有单独的房间,还有‘陶碗’,这两个字的读音可真是奇怪啊,但真的非常好听,陶碗也很好用,可惜他们家只能拿到一个。

最重要的是,她们可以在这里帮着干活,然后就能吃到美味的‘褐玉’了,这两个字的发音也很古怪,但艾米丽还是飞快的学会了,毕竟能正确说出这两个字的人可以多分到一勺褐玉,足足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勺呢,不过艾米丽在看到她带回去给母亲吃的褐玉被石匠理所当然的吃掉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