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考场论英雄
考试论英雄 让家畜随地大小便者罚款!
厚厚一大叠被小心的贴在了土墙上,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贴纸的人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只是守在一边等待着纸张风干, 这个年轻人也是知道规矩的,并没有伸手去触碰。
这是怕有人专门过来偷浆糊吃。
别觉得可笑, 现在黑麦浆糊还没摸索出来,能做浆糊的都是磨得很细的小麦粉, 这边劳动的人大多都是自由民, 别说小麦了,一年到头连口干的都吃不上,最初浆糊被人发现可以吃的时候就有人专门用它们来打牙祭,徐天知道了以后采取了不少措施才将这股子风气打压下去。
“这是真的吗?”
看上去瘦瘦的女孩指着纸张上“考试成绩和农具挂钩”的话一脸激动,抄写员只是微笑着点头(人手紧缺到一定程度了,只能一个人干两份活先顶着)。
“太好了!”
梅西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欢呼, 转身就想往住的地方跑……然后走了一会儿又乖乖的回来了——她手头上对的工作还没做完,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考试的场地是露天,徐天废了很大力气想让它变得正规一些,但除了一张免费的纸和用过以后还要回收的劣质毛笔他什么都提供不了, 每个人提供一张表面光滑的小板凳,坐在小小的草席上答卷。
人们按照年龄分批到来, 陶板一块一块的替换,徐天对不同的年龄出了不同的考卷, 每个人的距离直接拉开了三米, 尽最大的努力保持公平公正。
梅西混在一群人中毫不起眼,纸上的字也只能勉强算得上公正,却因为冬日的努力和一点小小的幸运考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让她一向只重视小儿子的父母第一次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女儿, 听着其他人对梅西的羡慕与对他们的夸赞,家里第一次有了她的晚饭,要知道这可是母亲都没有的待遇啊。
但梅西没有父母想象中对的高兴与激动,这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得和她母亲一样高的女儿只是冷淡的瞥过一眼,就自顾自的在角落中睡下了,女孩儿的身影随着夜晚的到来变得越发模糊,父母面面相觑不知道女儿心中是怎么想的。
“
领主说了农具不能借给其他人。”
一向眼睛里没有她的父母突然做出这种反应梅西知道原因,所以她直接撕下了这片温情脉脉的虚伪面纱,那些理不直气也壮的要求以一种最直白的方式展现出来,让这对早衰的男女有一种被看透了的狼狈,随之而来的就是恼怒。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活下来。”
父亲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很轻,但在这种没有娱乐的夜晚还是被梅西听了个清清楚楚。
‘可惜你不能。’
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少女在心里默默的反驳着父亲,想起冬天的那段血色时光,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意,想起自己挑选的除草很厉害的宽面大锄,梅西觉得自己明天应该能拿到更多的糊糊。
再等等,等她再攒些粮食就搬出这个破旧的草屋了。
夜晚繁星满天,温柔的月光透过稀稀疏疏的草杆照在少女的脸上,衬的那道伤疤格外的显眼。
农耕的时候就是一个忙字,但即使是这种时候徐天也没有停止训练,时间不够那就再早一点起来,反正这个没有娱乐项目的的时代大多都是日落而息,现代困扰的睡眠不足问题在这边都不是个事,徐大领主完美的践行了自己的承诺——考试的成绩决定你的工具不管是哭天喊地还是卑微乞求都没能让他改变主意,这个时代的自由民们是没有天生的缺陷的,因为有缺陷的人都活不下来,所以也不必用什么弱智之类的话来骗他,一切用成绩说话!
徐天并不打算打造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风气,他只需要用自己熟悉的语言交流的时候没有障碍,公告贴出来以后不会有人用自己看不懂的借口违反规定罢了。
冬天过完大铺通的自由民们也都纷纷搬回了自己哪哪都不行但是不要租金的茅屋,不少的屋子都因为长久未曾打理而倒塌了,即使还能居住的也都变成了小动物的乐园,让冬天被强迫性学会清理自己习惯了干净的自由民们觉得极不适应,即使打扫干净了躺下来也都觉得浑身发痒,有几户实在受不了的最终还是乖乖的住回了要租金的大铺通。
一个冬天的挖河渠让徐天收获了大量的泥土和石头,徐大领主秉着一张卫生纸都有自己的独特作用的心思将它们简单粗暴的分了类——石头挑出来建房子做地基,泥巴做泥砖或者做陶器,地里的各种虫子直接丢到堆肥坑里做贡献,树根之类的晒干以后直接当柴火,这么一划原本的废物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达到了令人满意的双赢状态。
“每件东西都是有自己的作用的!”
充分继承了种花民族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的徐大领主是如此的相信着。
积攒出来的土砖在有闲暇时间的时候就配着初步风干的木头建起了房子,徐天一直都琢磨着应该烧点砖出来但一个冬天都没什么进展,初步规划的房子错落的分布在徐大领主指出来的位置,不仔细看的话居然还有几分美感。
冬天和春天都是繁忙的季节,徐天的粮食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让习惯了储蓄的某人感到十分心疼,但瞅瞅瘦不拉几还在努力干活的自由民,就算再不情愿徐大领主也没有在粮食上偷工减料,只是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找到荞麦种子才行。
猪圈的排泄物简单发酵以后和盐碱地的农家肥一起洒到了地里,徐天还专门磨了些骨粉又将厕所给清理了一遍,这才勉强供应上小麦的生长底肥,但其他的地方也需要肥料而徐大领主手头上现在实在有点紧,于是眉头一皱脑瓜子一转眼睛就滴溜溜的飘向了自由民居住的茅草屋。
别误会,徐天一向是秉着公平公正自愿交换原则的,从来不会强迫的,在和管家农事官他们嘀嘀咕咕几天,又写废了一大摞纸张后,公告墙上再次多出了新的纸张。
秸秆以旧换新的比率;
茅草屋可以换的粮食;
沼泽地清理报酬;
牲畜粪便杂物和各种骨头的收购(可抵押房);
……
童叟无欺,价格公道,来多少收多少,没有上限只有下限!
最后一句话虽然有点看着就不太正经的意味,但这张纸还是在自由民中引起了爆炸的效果,不少人专门来到这边一遍又一遍的确定真假,都得到了抄写员的微笑点头。
这正是徐大领主想要的结果。
长久被人睡过的秸秆上面的蜡早就已经分解,稍稍发酵就是上好的肥料,虽然味道有点大但只要产量高谁都不会介意这些小问题;茅草屋也是同理,到处肮脏的小动物乐园不但好搬走,还蕴含着丰富的蛋白质,能够给徐大领主的土地补充不少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