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胡粉成功
小心的将一百斤铅融化再削成薄片卷成筒状放到木甑子里, 甑是上面开口大下面底部有许多孔眼的一种器皿,类似底部有洞的普通碗,在它的下面和中间各放一瓶醋, 外面用盐泥密封再用纸细细将各个可能的缝隙糊严实,然后等待木炭持续加热七天就可以进入下一个步骤了。
能食用的醋徐大领主还没搞出来, 但对羊毛产业的支持让徐天在没有酿酒的情况下成功出产了工业醋——黄豆泡煮蒸然后捣烂摊开晾干水分(这个过程翻车七次),等待微微温热的时候直接加酵母等待其自行发酵, 中间失败了多少次徐某人已经不想回忆了, 总之一百克一次的黄豆花的让他心疼,如果不是失败品可以直接用来喂猪徐天早就不干了。
发酵的温度要适合,中间的搅拌要把握时机,将所有能踩的坑都踩了一遍徐某人才在去年冬天搞定了这种熟悉却并不能食用的东西,确定做出来的醋有软化毛发的功效才松了口气,还准备在今年大批量进口羊毛开启加工业的……然后就发现可能会有悲催的水灾, 于是这些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醋也只是象征性的搞了一些来处理本地羊毛。
好在现在还能在制作铅粉上派上用场,一百斤铅按照分成相同的比例加入不同剂量的醋看效果,徐天以一斤为基准做了一百个标准,密密麻麻的木炭和木甑排在房子内看上去很是壮观, 看看外面黑云压城的天气徐某人是不敢指望这一个星期老天都能不掉眼泪,只能自己辛苦一下暂时做个临时房子来制作这些金娃娃了。
胡粉的真正原料其实是铅片上产生的霜粉, 想想现在自己花的精力以及上游那群坑爹玩意,徐大领主毫不犹豫的决定将这一批化妆品往物以稀为贵的方向吹, 多换点粮食就多一点底气, 鬼知道这些贵族脑袋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居然捅开天然堤坝只为了方便自己灌溉田地,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徐某人以后想在这边继续生存下去还得去堵堤坝,真的好气哦。
是的, 这场水灾不止是天意还有人为,这些该死的短视的脑子空空的居住在上游的贵族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覆灭人类的,大自然辛辛苦苦给他们造好的天然堤坝即使不修补也能保证这条河的百年安稳,结果这群糟心玩意只看到堤坝挡住了近在咫尺的水源,直接捅破了自然的恩赐就为了自己能够少花点精力在田地上。
这些事情是领民们自己做的,而贵族们知道了竟然因为丰收而大力夸奖了领头者!徐天知道这些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且现在也已经无力回天,他只能先放弃自己山下的良田房屋各种基业暂居山上保命,等到水患过去再去补那些糟心玩意的窟窿,唯一的安慰就是按照水流趋势来看那群蠢货从领民到贵族一个都跑不了。
暴雨涨水还挖堤坝,这是灾难的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啊,本来这些东西有堤坝在对徐大领主这边的地盘都不是什么事儿,结果现在本来遭灾的小半个东大陆一下子就变成了大半个,原来还能慢慢来的粮食掏空计划又要提前,两年的量必须压缩到一年才能完成,好不容易轻松一些的徐某人再次背上了沉重的担子。
“这都什么事儿啊——”
叹着气抓狂的徐大领主抽风了好一会儿终究回归了现实,大笔一挥原来已经趋于尾声的仓库修建再次加上长长一段,领民搬迁到高处的计划再次提前,本来还在考虑的留猪问题直接下了只留崽子和母猪的决定,山上的避难所还要继续增加食堂的规模也要扩大,被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轰了个头晕脑胀的管事们从会议室出来就面目狰狞的要求领民努力干活。
这群活着还不如死了的混账!
这是听到了这个雪上加霜的消息后众人一致的反应,说归说骂归骂加重的活还是得努力的扛下来,只是心里的负面情绪却越发浓重了,领民们不懂堤坝的重要性你们贵族都不知道吗,亏你们还是领导者呢……额,好像他们的确不知道,话说现在的贵族似乎是以不识字为荣……
“既然你们不知道怎么管理自己的土地,那就让我们的主人接手好了。”
心眼最小的老管家冲着天空笑出了一排闪亮的牙,正在努力让众人将河坝凿出更多缺口以求更多粮食收获的贵族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寒战,越来越高的水位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可惜喜欢享乐的有一点见识的贵族还在混混沌沌不出城堡,而不知道这些代表着多大的灾难的众人还对能带来丰收的水越来越多而笑开了花。
一百份样品最终只有可怜兮兮的几份是成功的,徐大领主找了其中霜粉产出最多的两份作为标准重新制作,成功样品被收集起来加入豆粉和蛤粉进行下一步的制作,豆粉徐天用了大石磨磨好过筛多次的精品,蛤粉……不好意思,徐大领主没有弄懂蛤粉到底是不是国画原料的那种,而且后面还查到这玩意居然是怕铅中毒过快才调和使用的,所以果断放弃了。
如果不是黄豆磨出来真的挺不容易的,徐某人表示自己连豆粉都不想加,原汁原味的胡粉效果最好中毒最快,那些贵族最好早死早超生。
霜粉和豆粉加水调和均匀澄清后将水倒出去,然后用干净的细灰做沟上面平铺几层纸,湿粉小心的放在上面,等到快干的时候就可以沿着灰痕将其截成大小相同的方块状,小心收藏彻底风干就算制作完毕了,徐天瞅了瞅现在的时间决定下一批霜粉出来就暂时收手,能让商人们带回来多少粮食就让他们带回来,不然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在费布里娜西方的更远处圣骑士团已经和海盗们交上了战,英勇的战士并不因为小小的雨水而停止进攻,更年轻一些的贵族男女正在悠闲的你喂我一口橡子凉粉,我喂你一口豌豆淀粉的谈情说爱,那位一下子就能抓住身上虱子的交际花依旧是宴会中最出彩的人,她穿着能将人内脏勒到变形的鲸骨裙,带着几个月没有散开的蓬松发鬓,看上去真的美丽极了。
更远处发生的事情正在忙忙碌碌的徐大领主并不知道,爱情这玩意挨不上他这只前世没有成年现在还是没有成年的母胎单身狗,自己的面包都没有着落的时候还想要逼逼赖赖?压寨夫人都给你打成压寨小饼干喽。
以前还在象牙塔的时候徐大领主读过一句话:世人辛苦半生,不过为碎银几两,可就这碎银几两,可使儿女入学堂,保老人入药房,得那柴米油盐五谷粮。
以前的他还有些懵懵懂懂,这么几年从一日三餐吃鸡蛋到有加酱油的小炒的艰难生活让徐某人真正意义上的明白了这些话的道理,经过了社会的毒打这条咸鱼明显变得成熟了许多,怪不得以前经常看到进入社会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没几年就变成了五十二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