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豢养千金16
在房间里吃了饭, 安沅摇铃让佣人收拾餐具,顺便让她带路:“我想在公馆逛一圈,应该是可以的吧?”
佣人紧张地点头, 一副不敢得罪人的模样。
安沅看她的样子,原本以为她一句话都不说, 是因为沈浓交代了什么, 但现在看来纯粹是胆子小,不敢说话。
这间公馆是三层楼欧风的建筑,比安家小许多,人也少很多。
一共就四个佣人,这要是放在安家,就只够照顾一个人, 但这里却要整理整个公馆,安沅不由觉得沈浓太压榨人了。
几个佣人都是沉默寡言, 安沅打量了一圈, 人都是怯怯的,不像是沈浓雇用的佣人,像是他强抢的良民被迫伺候他。
给安沅送饭的春娇见安沅不像是难相处的人,才小声跟她说:“少校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我们习惯了, 屋里常年都是静静的。”
“那么变态。”
安沅挑起了眉,沈浓喜欢安静,他们在沈浓在的时候安静还好说,但沈浓不在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小的怕打扰了什么人, 可想而知他们是多怕沈浓。
“夫人别那么说少校。”
春娇看了看周围,怕什么人听到了去嚼舌根。
“他不会介意我那么说。”说不定还会喜欢呢,安沅想到了他的那句“那不是更好”。
安沅参观了一圈, 发现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好参观的,到处都空荡荡的,能看出这屋子主人的喜好就是什么都不喜欢。
唯一的发现就是沙发边上桌台摆的相框。
相框手掌大小,里面除却穿着军装,面色波澜不惊的沈浓,还有一个笑的灿烂的女生。
女生看起来跟沈浓差不多大,穿了一件淡绿色的洋裙,胳膊碰着沈浓的胳膊。
安沅拿起相框端详了半晌,连女生指甲上涂的颜色都看清了:“这是你们的女主人?”
“不是……吧?”春娇的语气不正确定,“这个相框一直放在这里,但是我从来没见过相框里面的这位小姐。”
把相框放回了原处,安沅决定给沈浓一点信任,他那样性格的人,认定了人眼里就容不下别人了,他要是心里有了相片里面的这个女生,就不会再来招惹她,估计连看着她被烧死都没兴趣。
安沅撑着脸颊,现在的状况也不算太差,之前她没事就会担心,沈浓长大了要是不喜欢她,她要怎么应对,而要是喜欢她,她又该怎么装逼自己只把他当弟弟,内心受着道德的挣扎。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跳转成现在这样,倒是省事了。
从爱还是不爱,直接跳到了“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
“他之前也经常这样突然出门?”
春娇看到安沅在愣神发呆,正好奇地打量着她,听到她发问,过了几秒才“啊”了声:“少校早出晚归,时常不在公馆,回到公馆休息被区副官一个电话叫走是经常的事。”
难道就真那么巧?
安沅眨了眨眼,知道多问沈浓的事,也问不出什么,好奇转移到了春娇身上:“你刚刚看我是在看什么?”
当然是在看她好看。
春娇涨红了脸,她来了公馆一年多,还是第一次见少校带女人回来,安沅在沙城鼎鼎大名无人不知,安家就是沙城的罪人。
这样的人被烧死虽然让人觉得有些残忍,但也是罪有应得,没想到少校竟然救了她,还把她带到了公馆。
关于这事百姓不敢在公馆门口闹,但他听说有人组织游街抗议了。
就这样少校看着也不像是会把人交出去,安沅可是嫁过人的,这要是在他们乡下,安沅这样的女人没人会要。
可是看着她精致的脸,春娇好像又明白了,她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你是少校唯一带回来的姑娘,少校肯定很喜欢你,你要是能好好讨好少校,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是吗?那中午我要吃板栗鸡。”
安沅不客气地点菜,这具身体不知道是受了多少亏待,今天早上那点食物根本不够,这才一个多小时,她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
春娇茫然了一会,她虽然想不到为什么说到了板栗鸡,但她向来听话乖顺,哦了一声,就立刻去了厨房准备。
安沅跟着去了厨房,看了眼备菜,接连点了几道。
既然这些佣人认为她对沈浓那么重要,她不好利用他们的想法吃好喝好,那也太对不起他们的想法了。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没见到沈浓的人影,但是她的胃口是一天好过一天,公馆的佣人被沈浓训练的安分守己,不爱嚼舌根,说什么就做什么,她在公馆里就像是当公主。
那么一想,沈浓要是不回来也挺好,她不用劝他听自己的解释,也不用想办法弄清他跟照片里面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
安沅的想法一直都是好的不灵,坏的不灵。
晚上她躺在沙发插着水果吃的时候还在想沈浓不回来挺好,半夜她就被冷醒了。
睁开眼她就觉得不对,她虽然还是躺着身上盖着被子,但周围黑的太不正常了。
她住的房间有两面窗户,她睡觉的时候只会拉起床旁边那一扇落地窗的窗帘,而靠近书桌的小窗她习惯开着,看着月辉洒落屋中。
而现在她所处的环境,黑的过分,一点光都看不到,这样的黑不像用窗帘把光遮起,像是她被移动到了一个完全没有光线的房间。
没有窗户的存在,自然就不会有光线。
安沅动了动,锁链叮咚的响声在手脚上响起,安沅彻底清醒了:“沈浓。”
这个人一消失就是消失几天,一来就给她那么一个惊喜,把她锁在床上算是什么操作,没意思,有创意一点应该把她四肢都砍掉,她一觉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在罐子里腌着了。
虽然心里吐槽,但想到她要是提出建议,沈浓这样的变态是真会采纳,安沅不敢挑衅他的创意,配合地晃动手脚,流露出任人宰割的脆弱:“浓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现在身体都还在不舒服。”
安沅声音娇弱,充分展示了一个弱势女人的无助,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沈浓知道,现在的她就是她。
黑暗遮住了沈浓满足的神情,他微凉的手抚上安沅的脸颊,安沅打了个冷颤。
她盖着被子却被冻醒的答案有了,刚刚她睡着的过程里,沈浓一定也用了他的冰手摸了她。
安沅越闪躲沈浓的手,他贴的越近,他的手简直像是从冰窟窿里面拿出来的,要不是他触摸他手有升温的迹象,她都怀疑是一双死人手在摸她。
“浓浓你去哪了?手怎么会那么冰?”
“在冰库分解了几具尸体。”
安沅嗓子一干,脸也不躲了,沈浓的手顺利地放在了她的脸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浓的手终于恢复的常人的温度,手指屈起捏了捏手下的脸颊:“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