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梦境守护者
纲吉十分感动的看着里包恩把那三位面色不虞的王忽悠走,刚准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自己的家庭教师一个熊抱就被门外顾问黑着脸看了一眼。
“就会找麻烦。”
“里包恩,你好好想想,你可是在对你‘最好的首领’说话。”
“在外人面前有一个丢脸的首领会显得我很没面子。”里包恩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教出来的学生被质疑会显得我更没面子。”
纲吉:……你开心就好。
纲吉一边哀叹自己在彭格列十年如一日的地位,一边十分感激身边的两个大杀器带给自己的安全感。毕竟如果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大场面,估计只会瑟瑟发抖然后条件反射的来一发x burner——没有一发x burner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就来两发。
然后二十四岁还莫名其妙当了妈的十代首领被自己老师以“小孩子别熬夜”为理由赶着回房间去睡觉。
说真的,里包恩应该是家光很有共同语言,毕竟在他们眼里,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还是一个需要人操心的宝宝。
纲吉钻进暖和的被窝里,床头桌上是狱寺特意换上的有助于睡眠的熏香。淡淡的薰衣草味道让她享受的喟叹了一声,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成倍的疲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
意识在黑暗中如同海上的孤舟一般漂泊,她的呼吸乱了一下,即便困乏的不行,但压抑的气氛还是让她忍不住紧闭着眼皱起眉头。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熟悉的大空火焰在眼前剧烈的燃烧着,橙红色的色彩将眼皮烧的瞳孔。那火焰再不像之前那样温顺的服帖在她的双手上,而是炽热凶猛的像是要将她燃烧殆尽连骨灰都不剩。她想要逃离,双脚却像是扎了根一样死死的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焰炙烤着她的皮肤。
火焰中,一个黑色的阴影若隐若现,远远看去只觉得像是一个杯子。
那杯子在火焰中颤抖着挣扎,扭曲疯狂的样子就好像是真正的生命体被火焰灼伤一般。黑色的不祥液体从杯口缓缓流出,然后下一秒就被火焰的链条迅速包围,链条飞速的旋转着,渐渐形成一个燃烧的球体牢牢的将那杯子包裹住。
【让我离开这里!】
【放我出去!我不要和你一起死!】
尖锐的嗓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纲吉耳边炸开,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将那声音阻绝在外。她感受到了刻骨的疼痛,不是被火炙烤的疼,而是身体的各个器官被人拿锋利刀子一点点剥开一样。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火焰、杯子、疼痛全部都如同风一般从她身边吹拂而过,橙红色的景象被淡淡的蓝色覆盖。
纲吉睁开眼抬头看,印入眼帘的是干净的天空。
鼻尖传来清新的泥土气息和若有若无的花香。
“啪嗒、啪嗒。”
是熟悉的靴子踏在地面的声音。
纲吉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果然看到了正环抱着双臂、皱眉看着她的六道骸。
“我就一会没在,你都在做些什么梦?”
“我也不知道。”纲吉深深的叹了口气,那梦境太过于真实,六道骸的出现竟然让她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她抬头看着六道骸,真切的说道,“谢谢你。”
六道骸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真诚的道谢,毕竟大多数时候这位女首领都是以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对待他——虽然说起来有点不爽。突然而来的善意让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声,“没什么。”
纲吉像是脱力了一般坐下来,双手不安的环着自己的膝盖,将头低了下来,露出脆弱的脖颈。这个梦境太过于真实,就连疼痛都好像是她亲身体会过的,她都没办法欺骗自己这不过是个单纯的噩梦。
六道骸很少见到沢田纲吉这样直白的表达害怕、沮丧,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实际上是一个很能忍痛的女孩子。作为黑手党的首领,她所面对的其实并不都是漂亮光鲜的事,就算身边的人有意保护她,可还是有很多要自己去面对。但她从来不会说,别人不问,她就当那些事从未发生过,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好像痛苦打不倒,黑暗染不黑。
而现在沢田纲吉这幅陌生的样子让六道骸感到有些无所是从。
他从不会去安慰别人,也不会说好听话,哪怕是正常情况下,他的话里也总是带着尖锐的刺。于是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沢田纲吉好一会,接着迈开长腿,自顾自的坐到纲吉身边。
纲吉抬眼看着他,他也不说话。
他有点担心他一说话就把人给惹哭了。
有点别扭的雾之守护者决定把嘴闭上,抬起一只手,学着之前看到玉藻前哄妮娜睡觉的样子轻轻的拍着纲吉的肩膀。
沢田纲吉显然被吓了一跳,眼睛圆溜溜的瞪的像是个兔子。
六道骸清了清嗓子,装作冷淡的样子说道,“就是个梦而已。”
“我觉得不是。”纲吉闻言也不再管自家雾守奇怪的行为,只是闷闷的说,“我觉得我自己就好像是看到了未来一样,你不知道那有多真实。”
六道骸皱眉,“你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我被火烧死了。”纲吉的声音有点发抖,“我想跑,但跑不掉。”
六道骸沉默了一下,然后将拍打着她肩膀的手收了回来,脸上带上了熟悉的傲慢的笑容,“我当是什么,不过如此而已。”
“嗯?”
“你傻了么?”六道骸用手掐了下纲吉的脸,女孩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他的表情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只是看着她的双眼却很专注,异色的瞳孔里全是她的身影,“如果真有那天,跑不掉就告诉我,我带你走。”
”沢田纲吉,你是我的猎物,没有任何东西能越过我得到你。” 男人扬了扬下巴,笃定的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什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