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夏柔蔓不太明白三王爷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他是真的喜欢自己,虽然不知道那个很久以前要追究到什么时候。

不过浓情蜜意之时,夏柔蔓还没忘了将觅双拿来的纸包给三王爷,让三王爷帮忙查看。

原本两人正互诉衷肠,未婚妻突然想起别的事也让三王爷有些无奈。

看着未婚妻一副还未开窍的样子,三王爷还是好笑的接过纸包说回去就让人看看。

夏柔蔓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又想起三王爷对自己说的话,心里有一部分安稳的很,像是终于得到了依靠。

接下来的几天,三王爷说有事要忙,夏柔蔓只是点点头,并未多问,三王爷也只是深深的看了夏柔蔓一眼就迅速离去。

夏柔蔓也只在家里整理物件,并未出门。

而此时的三王爷面前坐着的正是夏柔蔓的眠姨妈跟姨夫江阴公府的两位主人。

眠夫人看着三王爷道:“原本早就想找你深谈,可惜最近事情一桩接着一桩,都没什么机会。”

三王爷思忖片刻道:“有什么事江阴公夫人尽管说。”

“三王爷你虽然身份尊贵,但柔蔓的夫婿,我是从来都不属意你的。”眠夫人喝口茶,话说的不好听:“柔蔓生母不在,我们几个也只想着让她小富则安而已。”

江阴公本人是一直向着妻子的,自然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王爷听到这里,直接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合适了?”

没想到三王爷突然这么说,让眠夫人有些惊讶。

“你说我身份尊贵,就不合适夏柔蔓,那她的母亲可算是低嫁,可有平安顺遂一生?”三王爷虽然知道自己下决心要娶夏柔蔓,什么姨妈姨夫都不是问题。

但因着夏柔蔓的关系,三王爷还是很有耐心跟江阴公夫人解释。

眠夫人被三王爷噎了一下,江阴公则道:“往事不可追,三王爷还请慎言。”

三王爷直接说道:“我是皇上三子,本来说并未做储君的可能性,原本来说夺位之争,可以说很安全。”

这话让江阴公夫妇俩楞了神。

“但又因我的母亲是正宫皇后,于是就有了立嫡立长还是立贤的争论。”三王爷不理他们的惊讶,继续道。

“立长不用说,则是我的大哥锦熙大王爷,立贤就是我的二哥文宣二王爷,最后立嫡是我这个嫡子楚湘三王爷。”

这些可以说是朝中上下心知肚明的争论,但没想到三王爷直接就这么说了出来。

“我虽是嫡子,但一向备受忽视,又无什么贤德之名,可以说是最没有威胁的,但就因我是皇后的孩子,又成了最大的眼中刺。”三王爷一口气说话,施施然的看着江阴公夫妇俩。

眠夫人神色复杂,过了一会道:“既然三王爷都说明白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柔蔓在你身边,太危险了。”

三王爷听了嗤笑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顺着夏柔蔓有了解除婚约的念头。”三王爷定定的看着前方

“可最近的事让我觉得,就算没有我,她的处境也是岌岌可危,还不如有了名份,让我顺理成章的照顾她。”

三王爷自己想着就笑了出来:“你跟文昌侯爷都说会保护她,然后呢?她还是多次身陷险境,你们都没收手,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来保护她。”

这些话正说中眠夫人的心事,她以前都是想的太简单的,竟然不知道柔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那么危险。

江阴公夫人这时已经被三王爷说的打动了,就最近的事情来看,若不是三王爷次次出手,又请了陛下跟皇后最靠山,之前的事不会那么简单的了结。

但是三王爷夺位之争,稍有不慎就是要人性命,眠夫人心里实在是怕。

此时江阴公则是看明白了,这个三王爷跟传说中喜怒无常,性情多变,又无甚才能。

如今看来,三王爷竟然是个沉潜刚克,藏锋敛锐的性子,江阴公抬手按住眠夫人道:“既然三王爷下了决心,那我们也不好再说,只是盼着王爷有所决断,让我们也好安心。”

三王爷看着江阴公微微颔首:“会的,谋事在人。”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给江阴公有所保证。

江阴公送走三王爷沉思片刻,陛下最近身体有些不好,朝中风向渐渐不对,单看来说,二王爷的势力大些,但像自己这种不站队的人还是占了多数。

陛下对此并未多说,但江阴公明白,陛下心中心中隐隐有些不喜。

原本三王爷并不能出头,如今看来,竟然隐隐有些像陛下的样子。

若是三王爷登了大位,对江阴公府来说,竟然可能是最好的。

不讲那些功利的说法,就如今三王爷的态度,估计谁说退婚,都不管用。

只是要跟自家夫人讲明厉害关系。

江阴公府这边心刚定下来,就听着有武定侯府的人急忙来报,说是文昌侯府夫人去武定侯府揪着夏小姐要个说法,文昌侯拦都拦不住,让眠姨妈去帮帮忙。

江阴公夫妇俩面面相觑,赶紧让人准备马车去武定侯府。

这边武定侯府,夏柔蔓的院子里站着一个眼睛小,颧骨高的妇人,一手拽着花染,一手指着夏柔蔓。

“你跟你母亲,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茂温生前,各个维护她喜欢她,到了茂温的女儿,竟然又是这样?”这妇人就是文昌侯府夫人,夏柔蔓的舅妈。

夏柔蔓目光微冷拉过花染道:“姨妈有什么话不如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正说着,刚刚回到侯府的夏德容赶过来听到的就是文昌侯府夫人冷嘲热讽:“直说?那我就说了,你别想着嫁给你表哥,我跟你讲,这是不可能的,你既然有了婚约就应该老老实实备嫁,别勾三搭四的。”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花染忍不住道:“文昌府夫人还请不要随便乱说,我家小说跟您家正文表哥毫无瓜葛。”

“毫无瓜葛?毫无瓜葛他怎么回家就要死要活说要来武定侯府提亲?定是正文听了你家小姐的话,让正文救她出火坑呢。”文昌侯夫人仅有一子一女,平时看护的紧。

平素她就看不起武定侯一家,一个落魄户,还想高攀她家儿子?想的美。

文昌侯夫人看见夏德容进来还是骂个不听,直让夏德容都下不来台。

夏德容被这妇人一骂,心知惹不起文昌侯妇人,转而对夏柔蔓怒视道:“我刚回来就听说你做了这等败坏家风的丑事,还有没有羞耻心了?”

夏柔蔓被自己父亲这话当头就骂,心里委屈,若说父亲将林氏当作他的自己人,那也就算了。

怎么舅妈这种外人来骂自己,父亲想的不是维护自己,反而是对自己狠狠责骂?

夏柔蔓怒极冲心:“我做什么了就败坏家风了,再说了我们家有家风吗?这从根上就是烂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