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长兄不是太子13

池瑞觉得有点不妙,然后就听见皇帝充满气愤的声音说,“你既然不珍惜皇家给你的尊贵身份,那就不用做什么王爷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什么意思?池瑞还没明白,就见皇帝大手一挥,两个皇宫侍卫进来,就把他架出去了。

回到王府没多久,宫中就来人了,宫使板着脸,无情地说,“陛下有旨,夺去安乐王封号,收回王府。大皇子,请您离开吧。”

“什么?离开?我住哪儿?”池瑞觉得老爹要疯,难道让儿子睡大街吗?

宫使面无表情地说,“下官只知道传旨,其他的不知道。”

池瑞冷笑,“那我睡大街去了!”

宫使不理会,“下官只管来接管王府,请大皇子给个方便。”

周围的仆人都慌乱了,不知何去何从。

最后,池瑞就这样被赶出了王府,连东西都没让收拾,他无语了,这老爹,太任性了!不就是弄了几个新戏出来吗?怎么就不行了!

自己很好了,又没有眠花宿柳,又没有吃喝嫖赌,日子精打细算,待人也还何其,简直是君子了好吗!

他一个人站在王府门口,看着宫里的人摘下了王府的匾额,心里想着,今天晚上,上哪儿睡觉去?

池瑞随意在街上走着,回头一看,小贵子还跟着,他就问,“我已经不是王爷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小贵子低声说,“您不是王爷了,可还是皇子呢。小贵子从小就跟着主子爷,您去哪儿,我去哪儿。”

池瑞明白,这是皇帝的意思,小贵子是皇帝的眼线。这可真是,被撵出府,什么都不能带,倒是要把眼线带上。

池瑞就故意问,“那你说,我们今天晚上去哪儿睡觉啊?”

小贵子说,“要不,去安宁公主府上?她总不能不收留自己的长兄。”

安宁公主是池瑞的妹妹,公主都招了驸马了,皇长子还没成婚,真有趣。池瑞心想,把大皇子的婚事耽误成这样,不就是害怕皇长孙出在大皇子家吗?好一个父皇,可真公道!太子是心坎上的肉,大皇子是脚后跟上的吧。

“这是父皇的意思?”池瑞凑近了问小贵子,小贵子低头不语,算作默认了。

“呵呵。”池瑞笑了,一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让我去,我偏——不去!爷就不信了,这天大地大,爷还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池瑞疾步走向前去,小贵子赶紧跟上。

等池瑞进了戏园子的后院,小贵子都要急哭了,“主子爷,别了。您已经惹恼了陛下,就改了吧。别再让陛下更生气了!”

“生气又怎样?还能怎样?断绝父子关系?”池瑞被父皇的无情弄得有些愤怒了。

本来,初来这个世界,他对原身的愤怒不平和幼稚莽撞还是瞧不上的。但是,经过了这一年多皇帝的反复无常,池瑞开始体会到原身的不甘和委屈。

如今,更是被扫地出门,他突然对讨好皇帝,获取喜爱值这件事,感到恶心了。而且,被迫进入系统,穿梭在各个世界,他总是有些怨气的。他也想知道,不完成任务又如何,他想看看能有什么结果。

班主看到池瑞当然是高兴的,但是听到说要在这里住下来,他就傻眼了。

“王爷,这,这里太简陋了。”他为难地说。

“别叫王爷了,我已经不是王爷了!”池瑞冷冰冰地说。

这时,小贵子也出来劝阻,“皇上就是暂时生了主子爷的气,罚了主子爷,不过,皇子到底是皇子,依然尊贵的。怎么能住在戏班子里呢?”

班主听了一阵,终于明白,原来是父子闹别扭,大皇子被赶出府了。

这可是棘手得很,他哪里敢留大皇子,可是池瑞就赖着不走,“本皇子可是身无分文被撵出来的,怎么,娄班主,你这是要忘恩负义啊!看我落难,不收留我啊?”

班主愁啊,怎么做都不对。

最后,还是小贵子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班主就收拾个干净屋子出来,主子也暂且留一晚上。明天,咱们去公主府上住,可好?”

池瑞不置可否,班主连连答应,赶紧收拾出个最好的房间,换了崭新的被褥,还亲自少了茶水,端了吃食上来。

戏班里的人探头探脑,都被班主撵走了。

小贵子原以为,睡上一觉,主子爷就气消了,他再劝主子进宫认个错,皇帝再把封号、府邸赐还,也就是了。

可谁知道,池瑞就是倔上了,绝不认错,也不搬走,还把班主和伶人们叫过来,商量又排新戏。

小贵子愁啊,皇帝也是,好好的,把大儿子就撵出去,是个人都伤了脸面。这大皇子也是,你跟谁倔,也不能跟皇帝倔呀,那是皇帝呀!

不说小贵子有多少内心戏,池瑞在这戏班子里,是混得如鱼得水。

所有人都被他接下来要排的戏,惊呆了!

如果说,《天仙配》里,玉皇大帝棒打鸳鸯让人扼腕叹息,那接下来这出戏,玉皇可就彻底成了个讨人厌的家伙了。

这部新戏叫做《大闹天宫》。

说的是,一个天生地养的石猴,自打从石头里蹦出来,就没消停过。一会儿去拜师学艺,学了72般变化和筋斗云;一会儿跑到东海去跟龙王借兵器,拿走了定海神针铁,从此有了如意金箍棒;一会儿又在地府撕了生死簿,打了阎王;一会儿又嫌玉帝给的“弼马温”官位太低,跑回去后,跟来捉拿天兵天将打起来;后来做了齐天大圣还不满,偷吃了王母的蟠桃,捣乱了蟠桃大会,斗败了所有神仙,连玉帝都被他掀翻了宝座;最后玉帝联合了佛祖,才把他压在了五行山下。

等池瑞把新戏的内容说个大概,戏班子的人傻眼了。

“这戏好是真好,可是,怎么演啊?又是神仙又是鬼怪的。”班主愁了。

“愁什么!有我呢!”池瑞问,“我就问你们,这出戏,你们是,唱还是不唱吧?”

自古以来,对于艺人而言,遇到一个好的作品,是不舍得放手的。大家在听故事的时候,已经入了迷,悬念层出不穷,他们永远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天下竟有这样的故事,一只猴子,居然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阎王敢打,玉帝敢掀,连如来佛祖,都敢斗一斗!

他们这些常年唱戏的尚且如此痴迷,那些看客们更不知会如何震惊了!

大家彼此交换个眼神,表情越来越坚定。一个中年男伶人大声说,“我唱!”其他人也紧跟着说,“我唱!”“我也唱!”……

班主咬牙,“唱!”

最后,池瑞拍板,“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就唱!让全京城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这帮唱戏的,唱他个天不怕地不怕!唱他个战天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