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郁云雪因为身体原因转学了,离高考越来越近,希望大家保重身体,把精力都放在学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懂吗?”

郁母来学校闹过后,华晏晏忧心了好一会儿如果之后郁父也来讨说法怎么办,到时候好像也只能让华父华母出面协商了。

没想到没两天班主任就在班上宣布了郁云雪转学的事。

消息很快就在全年级传开,这段时间闹得最沸沸扬扬的就是郁云雪和华晏晏的纠纷,谁也没料到以这种的形式落幕。

各种各样的流言自然都有,但华晏晏没在意,郁云雪转学的事委实和她没关系,她什么都没做,大概是郁云雪自己受不了他人异样的眼神吧。

她没工夫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月考马上就要到了,紧接着是全市统一的第二次诊断性考试,两场考试间隔只有一周,但到这个时间学生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把月考当做诊断性考试的练手。

另外一边,《蔓蔓青藤》的上映时间已经正式确定,上映前的一系列路演等等她全推了,让导演吕什很不理解,还在微信上单独劝过她,说高考固然重要,但对于要进演艺圈的人来说,首部电影的准备重要程度不相上下。

华晏晏只拿高考当挡箭牌,客气地将导演敷衍过去。

吕什也无奈,他看华晏晏演戏有几分灵气,背后又是华家,想在娱乐圈混出点名头很容易才愿意指点,没想到虽然脾气变好了,但还是个听不进劝的倔丫头。

月考和诊断性考试如期进行,月考华晏晏考得不错,还是年级第五,诊断性考试的分数没出,但统考题目比学校自己的题简单,华晏晏估摸着不会差。

诊断性考试会全市排名,大概可以估计到自己能上哪个档次的学校,不过出分比较慢,在《蔓蔓青藤》正式上映之后。

虽然婉拒了出席首映礼的邀请,但华晏晏还是准备去看看这部自己演的电影,她没打算邀请别人和她一起去,总觉得和别人一起看自己演的片子有点莫名尴尬。

霍予安却主动提起这件事。

她趴在霍予安的办公桌上背政治,霍予安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电脑上的文件,语气淡淡地随口说起即将上映的电影。

“明天周五,晚上带你去看电影吧,正好你演的那部青春片上了。”

华晏晏撑起身体:“蔓蔓青藤?别吧……演得那么烂,给别人看见我都觉得羞耻。”

霍予安顿时笑了:“吕导演说你演得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华晏晏一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你怎么知道吕导演怎么说?”

霍予安顿了顿,他之前找到吕什,暗示可以投资他的下一部电影,要吕什多剪一些华晏晏的镜头,吕什很爽快地答应了,说本来有考虑在正片多安排一些柏安妮的戏份,因为预告放出去后,女三引起的反响竟然不比男女主角差。

他面不改色:“拍摄地是我投资的一个项目,和剧组也有些联系。”

华晏晏“噢”了一声,埋头继续背书,霍予安之后要是不提电影的事,她也就不提了,真要去看,那就看呗。

然而像霍予安这样的人是不会忘记自己要做什么的。

周五的晚自习结束后,华晏晏走出校门,看见站在老地方的年轻男人。

今天他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身运动风的卫衣和长裤,脚下是一双追逐潮流的年轻人很喜欢的球鞋,看起来像个意气风发的高中生。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霍予安。

以往霍予安有两种形象,多数时候是冷淡禁欲的年轻精英,西装一丝不苟,在家时则会柔和很多,像无害的大金毛,笑容也更多。

但这样朝气蓬勃的打扮还是第一次,说是大公司的偶像艺人也完全没问题。

“快一点,再晚就赶不及电影开场了。”霍予安笑着招手让华晏晏过去。

不少路过的明外学生都侧目看华晏晏,以前见人来接还觉得是长辈,今天有种是男朋友来接的感觉。

被各种暧昧的目光打量着,华晏晏有点脸红,低头快步走过去。

今天霍予安车也换了,不是有司机是迈巴赫或者他平时常开的卡宴,而是一辆造型张扬的红色法拉利。

华晏晏有点怀疑这个霍予安是不是假货,怎么有点像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做派,穿潮牌开跑车。

“霍先生……你今天怎么了?”坐上车好一会儿,华晏晏才迟疑地问。

“嗯?”霍予安打着方向盘,挑眉应了一声,仅仅是换了身行头,他做这个动作时便多了一份玩世不恭的不羁意味。

华晏晏心跳快了几分,她得承认这种气场和打扮是她排第一的取向狙击。

因为自己的生活太平凡和无趣,所以格外向往这种肆意张扬的人。

“我看海市那些还没接手家业的公子哥儿都这样穿,觉得还不错,试试。”霍予安笑了笑。

“那些公子哥还烫头、纹身、泡吧、左拥右抱。”华晏晏掰着手指一个个数,“霍先生接下来去烫头还是纹身?”

霍予安:“……”

电影开场的时间紧,来不及去餐厅吃饭,两人便在subway随便买了三明治吃,在开场前五分钟赶到电影院大厅。

霍予安没特意买VIP厅的票,买了普通的厅,是有十六排的大厅,他看得出华晏晏不情愿和他一起看自己演的电影,去只有十来人的小厅就更不愿意了。

“你要吃爆米花吗?”

走进电影院华晏晏就闻见甜腻诱人的奶油香气,眼光往柜台飘了好几次,霍予安自然注意到了。

“可以啊。”华晏晏故作淡定。

“在这里等我一下。”霍予安无奈地笑笑,转身去售卖爆米花的柜台。

大厅的另一角,等候区中,一对普通的母女正在吵架。

女儿穿着挺入时,人也漂亮,相对的,那位母亲则有点人老珠黄的疲惫和沧桑。

“又不要你给我买,我自己去买,48一份的套餐我还付得起!”江清懿压着嗓子吼道。

江母叹气:“不是妈妈觉得贵……主要是太不划算了,电影院的物价太高。我知道你拍戏赚了点钱,但是你上戏剧学院开销那么大,存下来比较好。”

江清懿心里一阵气郁,她妈总是这样小家子气,斤斤计较,难怪只能窝在一个破中学当英语老师。

有点魄力的老师自己开补习班或者在补习机构上课,收入也不低,何至于像江母这样寒酸。

她扫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一件蓝色羽绒服,穿了可能有四五年了,颜色都黯淡了,至于脸……原本就平凡的脸毫无保养得老去,黄澄澄的沧桑万分。

这根本不是她的母亲。

江清懿有些漠然。

那份私人诊所出具的DNA鉴定书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她和江母为直系血亲的可能性不足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