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解密

陈权瞬间把眉锁紧,表情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徐秘书,徐秘书马上开口确认道:

“你说的雪人,难道跟神农架野人一样,是传说的那种东西?”

颜以冬摇了摇头,“雪人可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动物,如果撇开地域的差别,你们对比一下雪人和毛桃,就会发现——它们从外形上来看,几乎一模一样。根据很多年前意大利城市因佩里亚出版的报纸《里维埃拉》的报道,他们对两位自称见过雪人的年轻人进行了访谈,其中一个人说:‘那个怪物身高两米,四肢都长有毛,躯干跟猿猴很像,脖子粗短,尽管脸上布满皱纹,但五官似乎又有人类的特征。’”

颜以冬的一席话忽然让江昭阳疑窦丛生,“现在不是说的湖北的事吗,怎么扯到意大利去了?”

“其实这事说到底,跟意大利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今天蔺局说案情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奇怪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一次公安部汇聚了那么多精英,却依然查不出那个铭牌的来历?或许别人会有怀疑,但我是百分之百相信公安部的能力……”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小冬?”陈权微笑着问。

“当时我就有一种猜测——虽然铭牌上刻的是俄文不假,但那个地址却不在俄罗斯本土,你们找错地方了。”

“你是说……前苏联?”陈权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颜以冬点了点头,“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地方,其实在这。”

她的手一挥,从中俄交界跳到了一个格外遥远的地方。那地方被里海和黑海夹在中间,从世界地图上看完全是个不知名的小角落。

江昭阳和陈权都忍不住把头凑了过去,仔细看了一阵才看清了它的名字——格鲁吉亚。

颜以冬继续说道:

“1929年,苏联启动了一项秘密计划,他们决定在苏联本土建立一家猿猴繁殖基地,地点就设在了格鲁吉亚的苏呼米。表面上看,这是一家猿猴繁殖基地,其实它的主要目的是研究人·兽杂交。当时主持这个项目的人是著名的科学家伊里亚·伊万诺夫,这人就是个疯子,他用人的精·液给猩猩授精,同时还用猩猩的精·液反过来给非洲女人授精。”

说到这,颜以冬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江昭阳问。

“当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刚结束不久,苏联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战略目的,政府是想制造出一批力大无穷,思维迟钝,没有痛感的战争机器,同时他们还打算把这些半人半兽的怪物用在西伯利亚的矿井开采和工地建设上,最后,他们成功了。”

“成……成功了?”

在场的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哆嗦。

“不过,付出的代价也很大!而且这种代价,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什么代价?”陈权问。

“在开始的阶段,不管是这些人和猩猩结合的后代也好,还是受·孕的非洲女人也好,她们很多都病了。这种病的病状莫名其妙,所有得病的人全都极度消瘦,浑身淋巴结肿大,口腔溃疡,持续低烧。”

“是艾滋。”江昭阳瞬间蹙紧了眉头,“我忽然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事,现在还有专家说是艾滋病的源头。”

“后来呢?”陈权问。

“这位伊里亚·伊万诺夫教授也没有善终,他于1930年被捕,两年后莫名其妙地死了。不过在他临死之前,还发生了另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苏呼米猿猴繁殖基地的一名工作人员突然疯了,他打开了所有笼子,放走了所有人·兽杂交的试验品。”

江昭阳用手点了点地图上的意大利,以及中国湖北这两个地方,“你的意思是——无论是意大利的‘雪人’,还是毛桃,甚至就连神农架野人都有可能是1930年那批人·兽杂交的怪物的后代?”

颜以冬微微眯了下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1929年,苏联启动了苏呼米计划。

1932年,因苏呼米计划产生的人·猿·杂·交种被释放。

1951年,英国著名登山家艾瑞克·西普顿和他的同伴在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处雪地里发现了一串巨大的脚印,为了对比脚印的大小,他信手把自己的冰镐放在了一旁,这就是史上留名的“冰镐和脚印”照片,也是人类第一次清晰地拍摄到雪人的脚印。

1974年5月,湖北神农架,一个当地人首次目击到了一个浑身长满麻色长毛,两脚走路的动物,它后来被命名为——神农架野人。”

经过颜以冬的描述,无数的时间线,交织着无数的可能性,突然涌向众人的脑海中。

陈权也完全明白了过来,她为什么开口就问自己知不知道雪人,原来关键在这里。

这时,颜以冬又说:

“其实,在苏呼米事件发生的34年前,也就是1896年,还发生过一件事,就是我们人类第一次发现了铀的放射性衰变。”

江昭阳放在地图上的手微微一抖,“所以说……那个铭牌中之所以会含有铀元素,是为了测试人猿种对放射性的反应?也就是间接在做活体人类实验?”

颜以冬虚弱地一笑,“这样一来,铭牌、毛桃,还有它那个奇怪的大脑,是不是都解释通了?”

陈权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重新聚焦到了眼前的世界地图上,在经历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忍不住问道:

“可是,从里海到意大利还好说,从里海到东北的话,它们要面对的地形就太复杂了,一路几乎全是高原!你们看——它们首先要穿过伊朗高原,然后是帕米尔高原、天山山脉、蒙古高原和外兴安岭,之后才能到达东北。”

陈权用手在世界地图上划出了一条最有可能的路径来,继续问道:

“这还是在不考虑它们能跨越青藏高原或者北极圈的情况下,这一路那么多条大山大河,它们是怎么过来的?”

颜以冬还没来及回答,江昭阳直接抢白道:

“陈部,您这么考虑就多余了。当年我们的祖先就是用了几个世纪的时间,一步一个脚印从非洲走向了全球,并且他们走的还是最艰难的北极圈一线。”

陈权一笑,“那江队是完全同意小冬的推测了?”

“当然。其实小冬的这个猜想同时还解决了这个案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毛桃的染色体条为什么会同我们人类的染色体条数量相同。本来杂交种的话,它们应该都不能生育才对。现在看来,虽然我们不知道当时的苏联人用了什么手段,不过他们应该是对这些杂交种进行过基因改良,不然他们这个制造战争机器和西伯利亚矿工的计划也不可能实现。因为不管怎么说,人·兽杂交肯定是更加费时费力的,他们必须要让这些杂交种能自然繁殖才行。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也并没有完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