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服
六点钟，闹钟准时响起，江葵迷糊中伸手果断关掉。
恍惚间又要沉沉睡去，突然一个激灵，睁开眼。
不能睡了，她现在可是要上学的人...
高慧夫妇早已出门，自己开饭馆就是太累了些，总是早出晚归。
桌上放着江爸爸前天晚上做好的蒸饺和现榨的豆浆。
江葵吃了些，没吃完，拿出打包盒装好，放进书包里出了门。
一踏进教室，江葵就看见座位上看着书的季云舒，他穿着件红色的T恤衫，胸前印有一个卡通logo，饱满的腮帮看上去更为白皙。
江葵走过去，“早上好，季云舒。”
季云舒抬起头，也淡淡的朝她招呼，“早上好。”
后座的贺俊峰眼巴巴的看着江葵，见她迟迟没和自己招呼，便主动开口，“早上好，江葵。”
江葵脸上挂着笑，“早上好，贺俊峰。”
“哇，你们都来了呀，我还以为我起的够早了呢。”
向琳琳一阵小跑过来，坐在座位上犹轻轻的喘气。
江葵将书包里的蒸饺拿出来，摸了摸，还带着一丝余温。
问身边的人，“季云舒，你吃早饭了吗？”
他看了眼盒子里的蒸饺，点点头，“吃了。”
“那你要不要尝两个我爸爸做的饺子，可香了，不信你闻。”
说着打开了包装盒子，诱人的香气溢散而出。
鼻尖缭绕着食物香气，季云舒仍矜持着，“不要，谢谢。”
“我能不能尝一下...”贺俊峰的声音幽幽响起，眼神晶亮的盯着饺子。
“好呀。”江葵大方的将盒子递给他。
贺俊峰兴奋地捡起一个放进嘴里，“唔，好好吃啊！”
“琳琳你也尝尝。”
向琳琳不太好意思的拿起一个，“我明天也带些吃的来。”
周边的同学见此，接连厚着脸皮来讨要吃的，霎时空气里的饺子香更加浓郁。
季云舒轻轻咽了下喉咙，被江葵眼尖的发现。
端起剩余不多的饺子盒，对周边的人讲，“好了，下次再给你们带，我还没吃早饭呢。”
说着拿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边吃边轻声自言自语，“感觉又有些饱了呢。”
将饺子盒推向身边的季云舒，“还有六个，我们一人三个好不好。”
季云舒将盒子推回去，义正严辞的拒绝，“你自己吃吧，我不要。”
“你是不是有些嫌弃...”她嗓音似有些低落，杏眼里写满了受伤。
季云舒被她的眼神盯得一个激灵，仿佛自己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抿了抿唇，将盒子又拿过来，吃下剩余的几个饺子，看着她，“这样行了吧。”
见她脸上多云转晴，心想，女生就是麻烦。
第一节课是英语。
英语老师三十多岁，一头细卷发，十分有活力。
教完了新课后，她让学生们自己练习对话，待会儿请人起来展示。
这久违的活跃课堂难得让江葵感到了些力不从心，见英语老师朝着他们这儿走来，连忙假装对着季云舒练习。
季云舒配合的同她对话。
英语老师在她身边停顿了一会儿，她对江葵印象挺深刻的。
第一节课让学生们用英语自我介绍时就发现，这女孩儿口语流利，语调自然。
五分钟过后，老师宣告练习结束，抽了几组同学进行表演。
“好了，最后一组，江葵。”
江葵连忙站起来，睁大了眼看着她。
英语老师语气温和，“Who is your partner？”
江葵扯了扯身边的季云舒，他只得也站起来。
两人流畅的读完了对话。
英语老师满意的对江葵微笑，“Bravo，I like your voice.”
江葵受宠若惊，“Thanks，Ms.Du.”
英语老师老师环顾了一下班上的其他同学，又看向江葵，“江葵，你愿意要当老师的课代表吗？”
额，这能够拒绝吗？
江葵只得点头，“我愿意。”
老师满意地颔首，“好了，以后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就是江葵同学，大家有意见吗？有意见就提出来，没有意见咱们就掌声通过。”
一阵“哗啦”掌声里，江葵老脸撑不住，泛起了红。
她检讨，她开了外挂，这个荣誉来的不太光荣。
虽然英语自来是她的优势学科，可她口语提升的最大的依仗是她曾经谈过一个美国男朋友...
和季云舒分手后，江葵先后谈过不少恋爱。
最开始是想着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便能够早点从分手的情绪里走出来，后来无奈发现，不管是和谁在一起，心中那块空缺都始终不能填补。
丹尼尔是个典型的美国男孩儿，热情善谈，一个中国美食爱好者。
两人是在一个咖啡馆认识的，当时她正在咖啡馆里兼职。
丹尼尔主动朝她搭讪，“嗨，你冲的咖啡不错，可以交个朋友吗？”
两人交往了四个多月，她带着丹尼尔吃遍了城里的各种苍蝇馆子，丹尼尔拉着她穿梭在各种大小聚会。
新鲜感过去后，她实在受不了两人的异文化冲突，在丹尼尔硬要往一碗豆腐脑里加芝士的时候，和他说了分手。
丹尼尔很吃惊，却最终平静的接受，他碧蓝的眼眸里有一丝复杂，“Catherine，你根本不喜欢我对不对，我都怀疑你当初答应和我交往就是冲着练习口语来的...”
......
午时，烈日当头，教室里几顶吊扇呼啦的转，无力的搅动着室内闷热的气流。
江葵有些没精神，面朝季云舒趴在课桌上。看着他手里熟稔地转着一个三阶魔方。
见她慢慢阖上双眼，季云舒停下手里的动作，轻手轻脚的将魔方放进书包里。
他难得见到自己这同桌如此静态的一面，毕竟大多数时，他都觉得江葵太好动了。
此刻她粉嫩的脸颊压在手臂上，那张总是讲个不停的小嘴微微嘟起，平日里灵动的杏眼遮掩在薄薄的眼皮底下，鸦羽般的睫毛随着呼吸而轻颤。
班主任就在此时推门而进，动静扰得江葵就要睁眼，季云舒急忙收回视线。
班主任手里拿着一张纸，“同学们，学校准备给大家定做校服，夏春冬三套，现在我把表格发下去，大家依次填写你们的身高信息。”
纸张传到江葵这里，她估摸着上辈子自己初中时身高的最高值，填下了信息。
随后递给身边的季云舒，见他就要落笔写下160这数字，摁住他的手。
他似乎僵了一下，转头疑惑的看她，“你干嘛？”
江葵想起上辈子初见时他那瘦高模样，对他说，“你不要写太小了，不然以后肯定穿不了。”
季云舒想了下，问：“那要写多少？”
江葵思考了一阵，再怎么也得，“175吧。”
季云舒睁大眼，“那我现在根本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