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郑王也来凑热闹啦

王船的主船舱上,两排侍卫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外。

船舱的内间里,秦禹躺在床榻上,脑袋上还顶着一个打湿的方巾。

刘太医在外间外写着方子,交给了赵宁夏查看,小声道:“皇上受了惊吓,高烧起的快,又有些晕船,喝不下汤药,若是可以还是快些将人送下船去。

王顺凑过去看了方子,这才看向刘太医道:“您还站着作甚,还不让人快把药熬出来,这烧还要早点退才是。”

“这就去。”刘太医背着药箱,拱手退下。

王顺等刘太医离开,不紧不慢的看向赵宁夏:“赵大人,您怎么看?”

柴清不等赵宁夏开口,急声道:“如今将士们知道皇上御驾亲征,就在王船上,正是士气如虹,只要再坚持两天,说不得便能大胜而归了。如今那些贼寇摸清了底细,王船一动,寇船必然闻风而至,若是护驾,必然得全线的撤退。”

柴清见赵宁夏沉吟不语,又改口道:“若实在不行,可放小船出去,让皇上坐上运粮的小船带上侍卫上岸,只要王船还在,将士们便会以为皇上还在,那些贼寇不明所以,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王顺站在一旁,斜了眼赵宁夏,咳了一声:“你们想怎么样,咱家是管不了,可皇上是必然要上岸治病的。不然,万一出了事,谁能担待?是赵大人您,还是柴将军?”

赵宁夏看了眼王顺斟酌道:“以公公的意思,现在就鸣金收兵,半途回程吗?”

王顺道:“这打仗的事,咱家哪能知道,自然是赵大人做主。可皇上的病,是一时半刻都不能耽误,这立时便要下船!”

柴清急声道:“船上又不是没有药,太医跟了好几个,哪里养病不一样!皇上在这里最安全,如今一动不如一静,只要再给末将两日时间,必然肃清贼寇,保此地今后之安泰!”

王顺脸上虚假的笑意,立刻不见了:“皇上在此安全?那今早的刺客又是哪里来的?天下掉下来的?那可是穿越重重防线,水里面游上来的!柴将军力争上游,立功心切,咱家明白,可也不能拿皇上的安危来换,便是真让你两日肃清此地贼寇,皇上却还病着,谁给担待这事,谁又敢给你记这军功?!”

柴清着急的看向赵宁夏:“赵帅,您倒是说句话啊!将士们已经在水上熬了三个多月了,眼看着就要……”

王顺尖声打断了柴清的话:“呵!我看柴将军官做大了,谁也不放在眼里了,将士们熬了三个月有皇上的病重要吗!我就问你,皇上的病若耽误了,谁担待的起!是您,还是赵大人!”

赵宁夏忙道:“公公勿恼,我现在就去安排退兵之事。”

“不用退兵!”一道红色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王顺看见来人,忙垂下停止的腰身:“奴婢见过郑王殿下!”

赵宁夏与柴清忙拱手:“臣/末将参见郑王殿下。”

王顺急声道:“哎呦喂,我的殿下哎,您怎么来这里,您哪能受得了这样的罪啊!这到处都是危险啊。”

秦锐刚至加冠,身着正红色的四爪蟒袍,腰束玉带,他皮肤极为白皙,五官周正,唇角微勾,看起来谦和大度,眉宇间自带雍容贵气。他看向王顺轻声道:“父皇呢?”

王顺忙道:“回郑王殿下,皇上刚吃了汤药,睡下了。”

秦锐倒也不着急入内看望秦禹,他坐到了主座上看向赵宁夏与柴清:“方才赵大人与柴将军所说,本王都听见了,既然大胜就是在这两三日,那么也就不差这点时间。”

柴清脸上露出几分喜色:“末将镇守此地近十年,对这些匪患再熟悉不过,如今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全歼之机便在此战!”

赵宁夏脸色也比方才好了一些,可看了秦锐片刻,到底不曾开口。

王顺脸上露出几分着急:“郑王殿下,可皇上的意思是立即下船呐!”

秦锐道:“方才我先去问过太医们了,父皇是受了些惊吓,才起了高热,一会我进里面陪着他。在留船上两日的事,本王亲自和父皇说。”

王顺虽是不愿,可对秦锐似很是忌惮:“郑王殿下就是心善,这些人与您有什么想干,万一为了这些人,惹了皇上不高兴,那可就……”

秦锐端起茶盏,不经意的撇了王顺一眼,王顺立即噤声,垂着头改口道,“既是郑王殿下来了,奴婢进去看看皇上。”

秦锐放下了茶盏,没有看王顺:“等着,本王有话问你。”

王顺安静的站在一旁,完全没有了面对赵宁夏与柴清时的倨傲嚣张。

秦锐的目光停在了柴清身上:“柴将军言之凿凿,全歼就在这两三日,本王也非苛责之人,那多给你两日。你可敢给本王立下军令状,五日内必将肃清匪患!”

柴清尚未说话,赵宁夏却开口道:“回郑王殿下,战机瞬息万变,不见得这几日便可以肃清。”

秦锐手指微动,嗤笑一声:“方才是谁言之凿凿的说两日便可?不过,本王也不但多给了你两日,还愿意为你们承担皇上的责怪,你们立下军令状,安本王之心,这不划算吗?”

柴清拱手道:“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

傍晚时分,天终于晴朗了起来。

后衙西院内,摆设非常简单,有一个非常小的凉亭,一侧还有一棵上了年纪的银杏树,虽是简单,倒也安静、安逸。

段棠与沈池相对而坐在竹亭里,身侧有一个大冰盆,桌上有酒有菜还有时令的水果,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了,相处起来都很自然。

最近这段时间,沈池对段棠的品性很是满意,又难得她有天分还能举一反三的学生,欣慰之余,也可谓倾囊相授。两个人一整日一整日的看病,一个教一个学,完全没有隔阂。

这桌上的四菜一汤虽是简单,可肉和菜都有,还有一个蒸肘子,一侧还有两碗冰的甜酒酿,还有冰着的切好的甜瓜。这些食材大多都是根据段棠的口味来的,当然沈池也不是个素食的人,师徒两人虽还没有名分,可在许多爱好上竟是也出其的一致。

段棠喝了一碗甜酒酿,还想再来一碗,却被沈池制止了。

沈池道:“一会还有甜瓜吃,这种寒凉的东西,你还是少吃的好,若非你是血热的体质,一碗我都不让你喝。”

段棠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医理,自然明白女性属阴,又因地域的缘故,东方的女性是十分怕凉的,为了子嗣或者是月事顺畅。按医理来说,女孩子从小到大最好一口冰凉的东西都不要吃,不管是不是月事期间。但段棠属于血热的体质,一年四季手脚都是烫人的,这种体质稍微好些,沈池倒也没有怎么阻止她吃的凉的,但是还是要求一次不要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