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佛系宅斗22

“……额。”郁一佛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若不想出门便留下来,自然不会反悔的。”

觉桐就乖乖地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郁一佛说不下去赶紧逃走了。

不巧的是,她不小心把那张皱巴巴的信纸拿走了,等她想到的时候信纸已经被她带回了家,又不能再给觉桐还回去,实在是尴尬。

不过这也让郁一佛注意到了那一句话“经郁公子点醒”。

郁公子?

觉桐认识的郁公子只有一个,除了她的亲哥哥外不作他想。

她和觉桐认识五年多,亦师亦友,哥哥到底做了什么?

郁一佛感觉头疼,她已经二十岁了,在外人眼中早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因此她也很久没有想过这回事,还觉得无人打扰的生活挺好的,哪怕以后父母亲年老了,她也有自己的一间医馆陪伴。

如今突然告诉她,她医馆里的那个和尚,她以为是师兄和挚友的角色,其实是为了她还俗的……

郁一佛一整天都是呆的,想不通,也不敢仔细想。

在家见到哥哥她回了神,盯着那张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脸看了很久。

“哥哥,你是不是跟觉桐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什么话?我这么正经的人,怎么会跟他一个和尚说什么奇怪的话!”郁容堇斩钉截铁地说完就问,“和尚怎么了?难道他终于吃肉了?要我说他都还俗了,还过的跟和尚一样才奇怪呢!”

没从哥哥这问到什么有用的话,郁一佛无奈回答哥哥的问题,“没有吃肉。”

觉桐还俗不是为了吃肉,是……哎。

郁一佛也没有将此事告诉哥哥的想法,以哥哥的性格,他若是知道,所有人便都知道了,而她只想慢慢淡化这事就好了。

郁一佛没想过有人和她相伴一生的生活,所以根本忽略了回应觉桐的感情这个选择,她只是想着怎么让觉桐放弃。

睡前她就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好,别看觉桐性格柔和,实际却是个很固执的人,他认定的想法很难改变,就像他已经还俗一年了却还是改不了戒杀生的习惯一样。

想来想去,以至于郁一佛在梦里就看到了觉桐难过的模样,让她根本不忍心想去伤害他,反而安慰了他一晚上。

从奇怪的梦里醒过来,郁一佛有点口干舌燥。

想到梦里的情形,她很怕现实也会变成她安慰觉桐的结局。

郁一佛当天还是去了医馆,见到了觉桐,他还是和平常一样,让她心里微微放松了些。

如果还能和以前一样的话,那么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当做不存在也亦无不可。

只是知道了,总比不知道时不一样了。

某天,医馆和蔼的老掌柜来找郁一佛。

“小姐,今天有件喜事儿找您。”

“什么喜事?”

“跟觉桐有关的事儿。”老掌柜笑呵呵的,“咱们斜对街那家酒楼的陈掌柜,前些天他来跟我打听觉桐,我听他那意思是他女儿瞧上觉桐了。”

郁一佛怔了下没说话,掌柜又继续说:“虽说觉桐以前是出家人,可他现在都还俗了,跟咱们也没什么两样的,他也二十多岁了,长得一表人才,连那来看病的病人都愿意让他治,有姑娘看上也是常事,我跟别人打听了,那陈掌柜的女儿温柔贤淑,年芳二八,是个好姑娘,跟觉桐正相配,小姐说这是不是喜事!”

郁一佛动了动嘴角,良久才弯了弯唇,“那……掌柜可跟觉桐说了?”

“还没呢。”老掌柜道,“觉桐之前毕竟当了二十年的出家人,老奴那天才试探一句他便不肯听了,可能是一时半会过不去,想着他之前是小姐的师兄,老奴便斗胆请小姐劝劝他罢,他又没有亲人,再不想成亲,以后岂不是成孤家寡人了。”

老掌柜确实是关心觉桐,郁一佛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了点头。

晌午后,掌柜就把觉桐一个人支到了后院,然后给郁一佛使了个眼色,她就明白了。

走到后院的一小段路郁一佛放缓了脚步,可还是没有一会就在后院看见了觉桐,他正在翻晒草药。

郁一佛慢慢走到他旁边,轻轻开口:“觉桐。”

觉桐放下草药,看到她便笑了:“施主找我有事?”

郁一佛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觉桐……掌柜今天跟我说,对街陈掌柜的女儿陈姑娘……挺好的,她好像对你有意,如果你……”

郁一佛说不下去了,抬头看觉桐,发现他竟然眼睛红了一圈。

觉桐声音有些微的哑:“施主,我不认识什么陈姑娘,而且我有心上人了,施主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我……我。”在这一瞬间郁一佛好像失去了表达的能力,“……对不起。”

“施主没有对不起我。”觉桐摇了摇头,红着眼睛转过身,“我还要忙,施主先走吧。”

郁一佛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衣角,叫道:“小师父……”

觉桐没听见,又往前走了一步,衣角便从她的手里滑了出去。

郁一佛失魂落魄地从后院出来,老掌柜马上凑了上来。

“小姐跟觉桐说了吗,觉桐是什么意思?”

郁一佛低眉不语,摇了摇头。

老掌柜当这是觉桐不同意,叹了一声气:“这孩子。”

郁一佛没力气跟掌柜解释更多,就让他这么以为了。

之后几天,觉桐都没跟郁一佛说话,他们在一个医馆里,但他一直躲着她,郁一佛想跟他说话也找不到机会,心情郁结,有时很难受,但哭不出来,更别提笑了。

觉桐跟她冷战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郁一佛都闷闷不乐,但坏事却总是喜欢连着来——

郁一佛养的那只兔子白耳死了。

兔子的寿命大约是五六年,白耳今年刚好六岁多,算是寿终正寝,可郁一佛还是很难过,她在医馆抱着救不回来的白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哭得没有声音,无端让人心疼。

医馆的人都安慰不住她,觉桐此时走了过来,眼睛也是红的。

初云想起觉桐师父也是白耳的半个主人,往旁边退了半步给他留个位置,却没想到觉桐是来安慰她家小姐的。

“施主别哭了。”

郁一佛伴着哭声说:“你不是不理我吗,怎么还来跟我说话。”

“我没有不理施主,但施主明明知道我有心上人,还来跟我说那种话,我只是心里难过。”

虽然不是时候,但初云还是被惊到了,觉桐师父竟然有心上人?!不止初云这么想,医馆里的人都是这一个想法,和尚竟然有心上人了?!

不怪他们心里还觉得觉桐是和尚,实在是觉桐除了不穿僧袍和不剃光头外,其它方面都跟和尚一模一样,还俗了跟没还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