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直播当夜，投票通道锁死的最后一个小时，郑晓芊的票数终于再次飙升一举超过了高露成为了第一名。
同时，第一次淘汰的人员名单也终于确定。
那天夜里，有哭声，有笑声，有人绝望崩溃，有人心怀怨恨，有人早有预料。
当时节目组没有时间去安慰这些少女的小情绪，第二天清早就录制了淘汰环节，毕竟第四期马上就要播出了，留给后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舞台被分成了扇形的三个区域。
所有人在公布之前都坐在中间的等待区。然后，左边是淘汰，右边则是晋级。
每一个早就知道自己成绩的人在摄影机前面做出各式各样早就准备好的表情。
笑要忧伤不舍。
哭要楚楚动人。
就算丑，那也要丑成表情包让人记住！
郑晓芊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圈子的虚伪。
终于——
“现在我们来宣布前二名的人选：高露、郑晓芊！请两位到舞台中央来！”
高露早已经在她室友被淘汰的那一瞬间就哭的梨花带雨了。她和郑晓芊坐的位子很远，可她竟然就这么隔山探海地奔跑着越过好几排位子，一把抱住了郑晓芊，靠在晓芊的肩膀上抽噎起来。
郑晓芊全身僵硬：“……”你鼻涕蹭我身上了！
又抽噎了一会儿，演够了姊妹情深，高露才到放开了她，眼中含泪笑着说道：“我们过去吧。”
郑晓芊：“……”要不是你拦着我都走到了好吗？
两人走到舞台的正中央。
一名导师温柔的问：“高露能说说，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吗？”
高露哽咽着：“因为我觉得，晓芊真的太不容易了。你们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之前同组的时候我天天陪着她练习，她是我见过最努力的人之一，不然也不会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进步。我真的很为她高兴！”
郑晓芊眉头微皱，总觉得高露这话说的不怀好意。
那名导师继续问：“我还听说，你们俩为了上一场比赛不太愉快？”
高露抢白道：“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问题。是我身体出了问题，晓芊能自告奋勇承担起团队的责任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郑晓芊一怔，自告奋勇！？明明就是她们逼得！立即反应过来，开口道：“不是！”
然而，她的耳麦毫无声音。
高露用感激的眼神看向郑晓芊，就好像根本听不到咫尺之间郑晓芊的那句否认。演技精湛地继续说：“能和队友如此完美的完成了表演，我觉得C不C位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给观众带来了美的享受，带来了快乐，这才是我最看中的。”
“说得好！”导师带头鼓掌。
郑晓芊看了一眼钟梦琪，见她正勾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镶满了水钻的指甲意有所指地在耳麦上摩挲着。
你说阿，我看谁能听到你的声音。
你就算说了又怎么样，我一样可以剪掉。
郑晓芊投过来不忿的目光极大的愉悦了钟梦琪，她接过话头，由衷地道：“团员之间不计得失，彼此互补。这就是我说的团魂，我现在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我很感动。高露，我为你自豪！”
当天“愤然离场”的杨PD温情脉脉地看着她们二人，素来刻薄的脸上散发着慈爱的光芒：“露露，晓芊，我要在这里对你们道歉。那天我处于一个音乐人的执着，不能同意你们看似儿戏的决定，离开了表演现场。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却携手走出了困境，给我们创造了这样的惊喜。特别是晓芊，顶着重重压力，在高露的帮助下超水平发挥。我相信，正如钟PD所说的，就是你们心中的那份团魂，燃烧了你们！我看好你们，望你们能创造出更好的成绩！”
杨PD算盘打得很好。她演出当天上了一遍热搜。播出当天，郑晓芊的表现一出来又上了一遍热搜。现在正愁没有理由再上一次呢，必须要刷一刷存在感！
而场上留下来的姑娘们却纷纷相互交换着眼神。
这两段话就说的很有意思了。
不计得失？那就是说这件事情有人得了好处，有人吃了亏。
言下之意不就是暗示是郑晓芊占了高露的便宜？
之前高露还说了，她天天辅导郑晓芊，连杨PD都说是高露帮助了郑晓芊，说不定身体就是因为太辛苦了才出了问题。
郑晓芊之前唱歌那么难听，要不是高露辅导的好，能有这么大进步？
然后她还把人家高露的C位给抢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好一个白眼狼！
钟梦琪看向郑晓芊，温柔道：“高露刚刚说了那么多。晓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郑晓芊看着她，面色平静，她知道自己的耳麦现在肯定又好了。
她不卑不亢、语调依然是柔软悦耳：“有。但是我想先听一下排名。”
钟梦琪一哽，立刻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的感觉。
郑晓芊的意思很明白，随便你们这么玩，反正排名我还是第一。我们拿结果说话。
场面立刻就变得很尴尬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真是不公布也不行了。
成绩已经很明显了。
郑晓芊第一。
高露第二名。
几乎结果一出来，高露就泪洒当场，朝她扑了过来，想继续演姐妹情深。
郑晓芊灵活地一个侧身，看似不经意地躲开了，一抬手取下耳麦，朝向一边的工作人员喊道：“这个耳麦坏了，能给我拿一个话筒吗？”
“噗。”有几个学员没有忍住笑声。
高露：“……”她的表情管理有一瞬间的紊乱，刚挤出来的眼泪立刻变得无的放矢、可笑至极。她真是没想到，郑晓芊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她的面子！这可是节目录制中！
钟梦琪：“……”
“哦，好的。”一个工作人员小跑，递了一个无线话筒上来。
郑晓芊接过话筒，看了看钟梦琪，又看了看所有的学员，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还有那些屏幕后面千千万万的观众们，认真又庄重地说：“不管你们觉得我是靠偷、靠抢、靠偷，我都无所谓。我只想告诉你们，我生来就是个守财奴，拿到手的东西，谁都别想再抢走。我说完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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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秦可颂估摸着郑晓芊回寝室的时间给她发了条消息，一般情况下她都是晚上11点回寝室休息，第二天六点起床，作息很标准。
一个小号：“听说排名出来了？你是你一名阿。”
郑晓芊有些闷闷不乐，简单回复道：“是啊。”
秦可颂思量着，这么好的成绩，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平淡，不对劲。
一个小号：“发生了什么吗？你情绪不太高的样子。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