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少年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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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系，它们是由无数的恒星系，尘埃（如星云）等组成的运行系统。

泰坦星是土星的卫星，灭霸诞生于此，他幼小的时候仰望宇宙看见过无数的星星，在征服宇宙的时候星系只是他的眼前路过的风景。

但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星空，这样诡异而美丽，就像是一切的答案都隐藏在里面。他苦苦追求的答案都在这里，只要他伸出手触碰，一切的问题都会解决的办法。

“这是梦吗？”灭霸不曾记得自己还流过泪水，在许久许久之后，哪怕是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养女卡魔拉的时候，他也不曾流泪。因为卡魔拉至死都拒绝告诉他灵魂宝石和现实宝石的下落，就连她的死都不能使他的心潮动荡一份。

因为那位女士依然在耳边呢喃，不够，这一切还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来完成更多的杀戮。灭霸为了倾听那位女士的声音，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就在他看到那团缓缓降落下来的天空的时候，他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

彼得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整个大脑就像是被一把大勺子搅动了起来，那到底是什么呢？不能去理解，不要去理解……内心只剩下了冰冷的恐惧，他就像是突然回到了叔叔死去的那个晚上，冰冷而无助的感觉统治了他的全身，没有一丝温度能让他觉得安全，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只要存在这片星空下，就没有安全。

还没等彼得继续恐惧下去，他们所在的地貌又改变了起来，脚下的泥土将他们整个包住了，然后下一瞬间他们出现在了总控室里。斯特兰奇博士脸色铁青，洛基脸色苍白，他们一起注视着陷入奇异狂乱的灭霸。

史蒂夫对这方面并不了解，所以他受到的影响是最浅的，而托尼已经忍不住打开钢铁战衣的头盔趴在一边去呕吐了。彼得虽然脚步虚浮，但是勉强还能支持着托尼不让他摔倒。

“这太可怕了。”斯特兰奇博士说，“所以……到底是怎么会出现……那个的？”

洛基想要扯起一个讽刺的笑，但是因为伤口过痛而作罢：“还能是怎么办，打破第四面墙就可以了。”

“机械降神？”斯特兰奇博士看向立香，“我们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立香深深地吸一口气，忍住了颤抖的声音：“是，只有这个办法了。博士也看过了别的世界的结局吧，他们能够让灭霸有一丝松动的机会，可是错过了。但是现在的灭霸已经连那个机会都没有了，除了让他陷入狂乱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这也太夸张了。”洛基轻声说，“原本在存在SCP基金会的世界里，是不会有这种东西存在的。看来你是一定要打破第四面墙，然后挽救这个结局了对吗？”

立香不知道洛基在说什么，从第四面墙的时候她就已经听不懂了。看到立香一头雾水的样子，洛基就没有继续告诉她自己除了是邪.神，谎言之神还可以是故事之神。但是小姑娘看起来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就按照这样去做吧。

别的平行世界里，可没有为了对付他将那个拉出来的先例啊——毕竟，那可是……犹格·索托斯啊。

无数的星团挤在一起，像是光辉的聚合体一样。完全无法用肉眼来分辨到底是多少星团，灭霸就这样注视着。他从那星团里看到了很多东西，往前追溯很多年，他看到了自己的出生，母亲拿着手术刀大喊着“怪物！”并且预言自己将会毁灭泰坦星。

再往前就看到了大爆炸，太阳系的诞生，猎户座的诞生，甚至还有银河系的诞生。而在这些浩瀚的星系的尽头，灭霸他看到了什么？

他越发想要继续看下去，可是无穷无尽的真相的尽头到底能看多远呢？灭霸渴望知道一切，他获得的无限宝石不能告诉他这一切，但是这团星云却能带着他的眼睛看到更加真相的真相。可是看到是一回事，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些。

如果说立香他们仅仅是海洋里的一滴水，灭霸勉强能算得上是一小勺的量，可是和整个大海相比，他们就是不存在。就算向他们展示整个海洋的广阔，美丽，恐怖和浩大，他们也不能理解。

完·全·不·能·理·解。

所谓的真相是什么，灭霸已经无法说出来了。那是比任何事情都让他觉得崩溃的存在，无论是看到，听到或者是感受到的任何东西，都足以摧毁他漫长生命里全部的认知。

立香注视着灭霸慢慢地跪倒在地上，像是在说着什么，她看向洛基，洛基似乎知道灭霸看到了什么。他只是扶着托尔的身体，对着灭霸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永别了，想要把大象装入一张白纸，那么白纸怎么可能不会破损呢？”

而灭霸就是那张白纸，他向犹格索托斯寻求的真相，就是那头大象。现在灭霸的事情已经不用太担心之后，洛基看向立香，催促她快一些。

“把我们的灵魂收集到宝石里去，快一些。”他声音很急促，“如果不再快一点，他们几个的意志崩溃之后就会无限扩大恐惧，到时候祂就送不走了！”

托尼的意识陷入了他无限接近黑洞的瞬间，无数次他在噩梦里惊醒，而现在那个噩梦再度重新在他的面前了。史蒂夫一会儿看到了巴基掉落悬崖的一瞬间，他无能为力抓住他，一会儿他又看到了巴基其实就是杀死霍华德的凶手，然后佩姬的脸不断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太迟了史蒂夫，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呢？”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从满头青丝的女军官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妇人，然后史蒂夫还要亲眼看着棺材盖上，他为她洒下第一铲土。

立香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斯特兰奇博士和洛基将自己的宝石都交给了立香，然后等待着她。

“时间很快就到了。”斯特兰奇博士意有所指，“我们相信你。”

灵魂宝石在立香的手上散发出耀眼的光泽，接着在场的所有人的灵魂慢慢地像是被牵引一样，聚集在宝石前面，然后融化在空气里。除了立香之外所有人都只剩下了一地的躯壳。

灭霸已经疯狂了，他狂乱地攻击着四周，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就算那位女士不断地在他耳边呢喃，他也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接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比那位女士的声音和他内心狂躁的叫喊还要蛊惑他的，是卡魔拉的声音。

是卡魔拉的声音，他努力分辨着：“卡魔拉，是你吗？”

“父亲，只要放下宝石。”卡魔拉还是她死去时候的样子，“就能忘记你知道的一切，就不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