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佬过敏了

野火燎原,不过瞬间。

姜宓浑身都湿漉漉的,像被蒸透的白年糕,又软又香,光是嗅着,满口鼻都是香甜芬芳的气息。

颤抖的睫羽,像极惊慌无措的可怜兔子,这样的乖顺无害。

然,就是如此的娇滴滴,才越发能引起凶兽的征服和攻击欲。

疯狂的、无法遏制的,想将她揉碎了融进骨子里,一点点的拆吃入腹,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打上属于自己的落印。

凶兽发狂,再无理智。

姜宓指尖带薄薄的凉意,她抽了口冷气,耳旁边是商殷侵略性十足的气息。

她很紧张,情不自禁地咬住嘴皮,太过用力,就在嘴皮上留下三两牙印,水光透亮,显得份外可爱。

“宓宓,怕我吗?”商殷在她如玉耳廓边,哑着声音问。

湿润的衣裳,粘在皮肤上,似若有若无。

姜宓心悸的厉害,不自觉有些发抖,商殷的克制隐忍,以及内心深处那股正在寻找宣泄出口的蓬勃力道,被她清晰的感知到。

两辈子了,到底她还是不习惯他这样的凶悍和强势。

姜宓清楚明白,只要她敢露出一星半点的顺从,接下来,她所要面临的一定是狂风骤雨。

所以,姜宓猛地掐了一把商殷,在他讶然之时,屈起膝盖,朝他小肚子踹出。

做梦都没想到,小兔子有搏鹰的勇气。

商殷省的小姑娘素来娇气怕疼,本就没使多大的力气,姜宓那一下,他自发闪躲挪开。

姜宓爬起来,头也不回,拔腿狂奔出暖池。

“姜宓?”商殷声音低沉,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然,姜宓像没听到,她跑的很快,几乎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印子。

商殷立在暖池里,暖汤幽幽,轻微晃动,像薄纱被清风略起,无声无息拂过他身上,并有水珠顺着漂亮的腰侧线条缓缓滑落。

俄而,他勾起薄唇,低笑了声。

那么一闹,他这会也没了继续泡的兴致,索性拾阶而起。

暖汤破开,水波微澜,热气翻滚,将他衬得宛如从深渊而来的人形凶兽大妖,越是强大,那张脸就越是俊美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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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宓一口气跑回房间,四下无人,她腿软地跌坐在地上。

胸腔里头,心脏跳动的厉害,几乎快要破体而出一般。

她捂着心口,大口呼吸。

湿润的青丝渐次冰凉,和还在滴水的衣裳粘黏在一块,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姜宓撑着起身,慢条斯理地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又拾掇了一番。

她对镜梳妆,见铜镜中的那张脸,素白中泛薄粉,柳叶眸妩媚水润,唇色嫣然艳红。

她忽的就眉目舒展,甜腻腻地笑了。

商殷有怪癖,除了她不能接触别的姑娘,刚在暖池里,她太了解他当时的身体变化了。

所以,即便是箭在弦上,她跑了他也只能硬生生捱过去。

想到此处,商殷不好受了,她就开心了。

她知道自己手段有点低劣幼稚,但眼下还不敢做的太过,不然商殷太聪明,根本瞒不过他。

因着今个商殷忽然和她一起泡暖汤,引出些上辈子不好的记忆。

从前,她和商殷出格的头一回,就是发生在这别庄的暖池里头。

每一个女人,从一开始,初心都是择一人从一而终。

姜宓一直觉得,她有错,商殷也有错。

她既是商珥名分上的妻,就不该背地里,跟商殷再有其他关系。

这和她从一而终的初心是背道而驰的,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厌恶自己怨怼商殷。

她觉得,是商殷坏了她的心境,而且,她过的那么挣扎无助,商殷却仍旧可以高高在上,万事不入眼,万事无所谓。

这,不公平。

负面如浓墨的情绪,随着血液,从心间蜿蜒流淌。

姜宓脸上却笑得越发得甜,她拿起篦子,从发根到发丝梳通,然后漫不经心挽了个商殷曾称赞过的随云髻。

不钗发簪,只略施薄黛,一张脸看似素面,实则粉嫩如三月春桃。

商殷说过,他甚是喜欢她这模样的,不用脂粉,很干净很清甜。

他说这话的时候,挑着她下巴,眼底有清亮明白的柔意。

她后头想来,商殷那时候的表情,应当是主人对小宠儿的满意,毕竟她要讨好他,可不是处处都让他觉得合心意。

想起这些,姜宓嗤笑了声。

男人么,某种时候都是睁眼瞎。

她就是往唇上口脂掺点毒药,保管他吃下去都不知道。

他贪好她的颜色,她则费尽心机讨他欢心存活,又哪里真会让他看到自己不施薄黛的模样?

果不其然,用完膳之时,商殷看着款款走进来的姜宓,眸光刹那就不一样了。

姜宓脸有些红,似乎不敢看他。

商殷眼底有隐晦不察地浅笑:“宓宓,怎的不看我?”

姜宓瞄他一眼,碰触上他的目光,像被沸水烫了,又飞快挪开视线。

她绞着手,支吾起来,软糯糯地嗔怪他:“都怪殷殷,殷殷今天吓到宓宓了!”

她此时像个孩子,喜好不掩饰,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明显地表现出来。

商殷弯了下狭长的眼梢:“桌上都是你喜欢用的。”

闻言,姜宓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欢喜了。

她颇为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弥补道:“殷殷,还是好的。”

商殷扬眉,他自己并未用,而是屈指摩挲扶手,看着好吃的姑娘用膳。

他看的太过专注,以至于,有一婢女端着热烫近前也没在意。

那婢女二八年华,五官秀美,身子婀娜,特别是那胸,将前襟撑得鼓囊囊的,走路大步一些,都在微微颤动,很是诱人。

“大人,请用天麻乳鸽汤。”娇滴如水的鹂音,舒缓缓地响起。

商殷视野里,蓦地就多出一盏白瓷金边的汤盏来。

他挥手,却恰和那端汤盏的纤纤素手碰触到了一起。

滑腻的肌肤触感,于商殷而言,却像是摸到冰冷蛇身无异。

他表情陡然一沉,淡漠寡凉地转头看向身侧的婢女。

女婢眉目羞怯,嫩腮粉红,真真妩媚妖娆。

她秋波微敛:“大人,婢……”

一句话未完,商殷宽袖一掀,半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将那婢女掀飞出去。

“啊!”婢女惊叫一声,花容失色。

商殷摇晃着站起来,低着头看了看手。

他同姜宓在别庄泡暖汤,连银蛇暗卫也没带几个,且想着对姜宓,他勿须顾忌什么,故而根本没戴冰丝手套。

而此时,原本如玉肌色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像蚯蚓一样鼓起来。

并有密密麻麻的红点点,从皮下渗透生出,从手背到手腕,再继续蔓延至臂膀,好似被针扎过,瞧着很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