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天上班后, 技术警小梁就来办公室跟司航汇报了工作进展。
小梁递给了司航一张照片:“这是从E时代网吧监控调出来的, 因为这个人身上有案底, 我们很快就核实了他的身份,叫高远。八年前因为参与了一起网络诈骗案蹲了三年, 出狱后换了很多工作, 没有一份稳定过。估计生活不如意, 又开始剑走偏锋。”
等他说完, 司航问:“人现在找到了吗?”
“今早刚刚锁定了他现在的位置, 逃去了临省, 不过咱们的人已经赶过去,需要补签一个逮捕令。”
司航顺手拿过旁边的申请表, 审看过,递给小梁:“赶紧拿去补签。”
.....
庄梓在沈家度过了非常轻松的两天。
受人恩惠, 又暂住别人家中难免会觉得拘束,可是经由一天和谐相处,沈家夫妇的亲近随和让她原本紧绷的心态渐渐放轻松了下来。
沈建柏和郑如之白天要去单位,小米交给了秦嫂照顾, 庄梓行动受限, 不能外出,只能呆在卧室阳台上看书查资料, 偶尔在别墅附近散散步。
晚上都回了家, 晚饭的点,是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的时间。
沈建柏话倒不多,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 听大家讲。
郑如之则不同,这对夫妇完全是互补的性格,她是属于话痨的那一种。
庄梓偶尔也会问一句:“阿姨和叔叔都是在公司上班?”
“不是。”她跟庄梓介绍:“公司主要是我小儿子在管理,你叔叔偶尔过去看看。我自己呢,开了个书画工作室。”
庄梓点点头,有点好奇司航为什么没有经营家族企业而是跑去当警察了,但她没有多问。
郑如之邀请她:“等你的事情处理清楚了,以后一定要来我的工作室玩。”
“好。”
“我以前身体不好,好多年都没有上班了。现在总算熬了过来,就想趁有生之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怕万一哪天自己去了,还留下遗憾。”
从郑如之的语气中,庄梓隐隐察觉,眼前看似完整幸福的家庭,背后好像也遭过什么苦难。
正这样想着,就听沈建柏插了一句话:“好好的又说些丧气话做什么?”
郑如之无辜辩驳:“我就随口感慨一句。”
“现在不是已经都好了吗。”
“我没说现在不好。”郑如之斜了自己老公一眼,又笑着看向庄梓:“阿姨现在唯一操心的,就我那个不听话的大儿子!”
“.......”庄梓勉强笑了下。
“你看他还不着急结婚,我都快急死了。”
沈建柏叹口气:“你又来了!”
“你不急还不能我急吗?他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不结婚将来一个人过吗?”
沈建柏说:“不结婚那是因为缘分没到。”
“什么缘分还没到?那是自欺欺人!都三十出头的人了,我就不信他没遇到过好女孩儿。”郑如之不满地哼道:“我看他就是跟沈樵以前一样,太挑了。上次于太太介绍那女孩儿,哪里不好了?他单位的那些警花哪里不好了?”
沈建柏不想跟她争执,干脆服软:“你看你自己都说了,沈樵以前也挑,现在不也结婚了。”
郑如之话头一堵,不说话了,看向庄梓,又眯眼一笑。
“.......”庄梓只好也弯弯唇角。
郑如之忽然话题目标一转,问她:“小梓为什么还没找男朋友?”
庄梓淡答:“没遇到合适的。”
“哪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呀。我看你也是太挑了对不对?”
庄梓摇头失笑:“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告诉阿姨,阿姨要遇到合适的可以给你介绍。”
“..........”
沈建柏也是一脸无语,在餐桌下轻轻踢了她一脚。
这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真是怎么听怎么诡异。
郑如之轻瞪他一眼,一脚又给他踢了回去。
庄梓戳着碗里的白米饭,慢慢道:“这个强求不来,可能跟叔叔说的一样,缘分没到。”
郑如之语重心长地笑道:“傻孩子。缘分有时候也是要靠人为去争取的。”
庄梓几秒没做声,过了一会儿,才浅笑了下。
......
经过三天时间的追捕,高远最终在H市某民居租舍被抓。
周五下午,刑侦队例行周会。
会前,谢逵先汇报了整体行动的进展。
“上午已经审问了高远,他供认是有人通过网络交易,让他控制庄梓的手机,但是对方是谁,他也不清楚,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因为他急着用这笔钱买房子结婚,就接下了这桩生意。
另外,小孟那边说洛城石头厂事故的受害人都已经调查结束,除了丧失了行动能力还在医院治疗的赵沅一家,其他人近段时间都没离开过村子,村民和当地村干部都可以作证。
至于那晚劫持庄梓的罪犯,目前还在加大力度搜捕。我们从全城所有市民和外来人员中筛选出身高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的男性无业游民,已经排查了三分之二,还未发现嫌疑人。罪犯现在知道警方在抓他,肯定在想方设法掩藏自己的行踪。”
谢逵说完,看向司航:“庄家的人那边目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口供也没有漏洞。”
这两天,是由谢逵带组调查庄家的一干人等。
询问了一轮下来,他发现庄家的所有人,包括沾亲带故的亲戚,每个人谈起庄梓时,除了好奇她发生了什么事以外,似乎对她这个人都表现的很漠然。甚至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现在是否人生安全,有无危险。
而她那个哥哥庄峤尤其如此。
“初步看起来,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除了庄家的长子庄峤,在询问过程中显得有些不耐烦和紧张,甚至有点抵触,但他也有不在场证明。”
谢逵想起他们临走之时,庄峤说了一句话:“我不可能是凶手,虽然我对这个人非常厌恶,但毕竟她也姓庄。在庄家,她是最冷血的一个人,只有可能她害我们,我们不可能害她!”
司航拧眉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问了。他只说是家里私事,庄梓心里应该清楚,其它不肯多谈。”
司航静默了片刻,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最后只补充了一点:“调一批人,将搜捕重点放在城区所有药店的顾客上。”
有人提出疑惑:“药店?”
“庄梓出事那天,她说是因为罪犯突然受凉咳嗽才让她有机会逃脱。”他目光凛冽地看向众人,手指敲了下桌面:“如果他病情加重,难道不需要买药?现在医院看病必须登记身份证,所以他只可能去药店治疗。”
.....
下班后,在开车回别墅的路上,司航又把整个案件从头到尾重新琢磨了一遍。
一定有两个人同时作案,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推断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