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要伺候，也是伺候我。”

粉嫩绝美桃花树下，秦云素一身青衣，身躯娇柔，时不时捂脸咳嗽几声。

江玄离微微阖上双眼，并未明确同意秦云素的要求，但也没有明确拒绝。

一片嫩白桃花落及她泛红的鼻尖，一股微酸气息在鼻腔中翻滚。

默许，这又是江玄离的默许。

她星眸黯淡，那双清澈的杏仁大眼越发浑浊难辨。

娇柔拳头被她攥紧，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问道：“师父，你确定要我去云居阁吗？”

她本想冷静一些，无奈嗓音颤动，竟听着还有几分哽咽。

江玄离放下掌心中的道德经，半睁眼帘，并未说话。

她鼻翼颤动，玲珑鼻尖更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异眸透着心如死灰的黯淡。

她轻轻闭上眼睛，许久后才佯装无事一般，在江玄离面前扬起一个不自然的笑脸，努力平静道：“师父，阿南应下了。”

江玄离眉心倏然紧皱。他一双狭长的眼眸，轻轻撩过她失望的小脸。

她手执玉灵剑，英姿潇洒的站起来，眼中瞬间没有了拖泥带水的缱绻。

她握紧腰间的玉灵剑，那双弯弯的笑眼，在转身面对秦云素时，越发阴鸷凉薄。

她冷冷直视着秦云素，眼中恨意更甚，一字一句清楚道：“我一定会听师父的话，‘好好’照顾太后的！”

秦云素樱桃唇片微扬，白纱覆面之下，隐藏一抹得意的笑。

苏灵南朝秦云素走进了几步，娇小玲珑身子因眼底的怨恨，气势瞬间压过秦云素。

她转身又装作没事人一般，对江玄离明眸笑道：“师父，我先回去收拾点儿东西——”

“等会儿我就去云居阁照顾太后——”声音清脆，清脆之余又隐忍了一份颤抖。

苏灵南大步离开了桃树，生怕露出了破绽，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玉灵阁。

她简单收拾自己的贴身用物，包成了一个小包袱。她用玉灵剑挑动小包袱，正欲离开住处。

双扇门推开，只见一个白衣道袍的高大身影，也不知等了多久。

“你去哪里？”声音极小，却很清晰。

苏灵南顺着洁白的道袍往上望，对上了江玄离那双狭长的眼眸。

他的个子很高，她平日踮起脚尖才能到达他宽厚有劲儿的肩膀。

她垂下眼帘，头顶玉簪微微扫过他的胸膛。

他被这支似有似无的玉簪撩拨得心底烦躁。

他眉头紧皱，再次质问道：“苏灵南，我问你，你要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苏灵南咬紧下嘴，唇珠颤动。

一双杏仁大眼轻压，琥珀瞳眸是隐忍的怒气。

她不高兴的嘟嘴，语气似乎有着十分的哀怨，娇嗔的抱怨道：“我去伺候你的太后啊！”

“谁让你去伺候的？”他皱眉一问。

狭长眼眸微微动怒。苏灵南盯着那双带怒的眼睛，突然有点呆滞。

他弯下腰肢，俯身轻摸她小巧的脑袋，小声唤了她一句，“苏灵南——”

“嗯？”她轻抬眼眸，一对异眸星眼迷茫之余，还微微泛有几丝光泽。

他修长的指骨，弯成碗状，触及她圆润的下巴。

他微微托起她下颌尖尖，指腹在她细嫩肌肤之上轻压。

“谁让你伺候别人了？”骨节分明的白指，带惩罚意义的捏紧她下颌，一字一句清晰道：“你要伺候也是伺候我——”

苏灵南捂住轻疼的下颌骨，轻抬眸眼，与那双神气逼人的狭长眼睛交汇。

细小包袱抖落。她唇珠微扬，展露一个灿若星辰的笑容。

她笑着笑着，眼眸中暗藏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

当江玄离不再按照原有设定走向时，那就意味着，他已经上勾了。

她嘴角衔起别有深意的笑容。

***

云居阁内，秦云素轻轻褪下那片透明白纱，柔荑玉指在左脸处轻压。

“苏灵南还有多久来？”秦云素轻挑两片樱桃唇，随意问道。

玉简刚从外面观望回来，眉心皱了一大半。

她附手在秦云素耳边小声说道：“估摸着是不来了——”

泛黄的古铜镜面，原本云淡风轻的桃花眼眸忽然冷下来。

秦云素手心中的白纱被她越捏越紧，她压弯唇角，微微带怒，“怎么回事？”

“王爷转身去了一趟玉灵阁，苏灵南就再也没出来过了——”玉简垂眸，黝黑眼瞳浮现一抹忧愁。

秦云素一排洁白玉齿咬紧下唇，朱红樱桃唇瓣被她咬得泛白。

“苏灵南——”她反复呢喃道，细细掂量这三个字在江玄离心中的分量。

翌日，春日烈阳透入云居阁的窗牖。

秦云素支开了窗牖，映入眼帘的便是苏灵南和白疏两人。

两人正在专心致志的练剑。

白疏细心教导着苏灵南，背后支撑着她，抚平了她弯曲的肘部，“这里要伸直，力度才能使出八分——”

苏灵南点了点头，又重新比划了一下。

两人本是很正经的练剑，苏灵南在前，白疏在后，他指点她动作的不对。

两人身子隔了有半臂距离，可偏偏这样的姿势，从秦云素的方向望去，却是两具身子紧贴，暧昧至极的姿势。

“玉简，你去宁王哪里一趟，就说本宫要跟他道歉。”她重新扣上轻薄面纱，阖上了窗牖。

玉简应下了，刚要跨出扇门时，秦云素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

“你顺便跟宁王提一下苏灵南——”秦云素垂眸，桃花眼瞳冷缩，凝聚成一点。

玉简抬眼望了秦云素几眼，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点头弯腰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半刻钟后，江玄离果然来了云居阁。

青衣随风微拂，桃花水眸晶莹。秦云素挽起青衣长袖，抬起双眼。

眸中水花泛动，撩动万千情绪。

秦云素依旧白纱覆面，玉指轻轻托住左脸，隔着那层轻薄的白纱，眸眼泛起委屈的泪。

江玄离目光并未落及她身上，狭长的眼睛轻弯，眉心紧皱，厌恶之态展露。

“苏姑娘的事情，是我唐突了——”秦云素垂下眼帘，青衣颤动，轻掀樱桃唇片，温声细语道：“我找你来，就是想当面跟你道歉。”

“好歹是你的徒弟，怎么能来伺候我呢——”秦云素妙曼身姿顿了顿，言辞恳切道。

江玄离一身白衣道袍，站在几棵白梨花树旁，轻扶袖袍，身姿挺拔。

微风拂过，吹散几朵雪白梨花瓣。簌簌而落，像是春日的一场银雪。

“太后不必跟我说这些，”江玄离甩了甩白衣袖袍，眉目紧皱，眼底有抹极力隐忍的怒气。

他微微转身，目光斜视，冷冷直视着她，“太后还是早日回宫罢。”

“免得日后，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他嘴唇紧抿，声音虽轻，但威逼之意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