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番外一

佟柔和金婉如现在定居在京城, 买了两个大宅子居住,佟柔花了大价钱修缮, 那宅子,啧啧,小桥流水, 亭台楼阁,花园假山,一应景色都古色古香的, 房屋内部设施则是中西合璧了, 这样生活起来更为舒适。

金王子和大圣一到了寒暑假, 灵玉都会带着两个孩子住到京城。

海城的张家老宅现在回到了灵玉手上, 她找人好好修缮了一番, 尽量还原了老宅的原貌。每年清明她会和胖子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祭拜张家祖先,顺便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又到一年清明时, 灵玉和胖子带着两个孩子来祭拜祖先。

这次祖坟前竟然放了祭品, 显然是有人祭拜过了。灵玉还挺疑惑。

灵玉和胖子将他们带来的东西摆上前,祭拜完后就带着两个孩子回老宅。

到了老宅大门处,一个孩童朝他们跑过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这孩子被保镖一把提留起来, 这孩子双脚离了地面,使劲挣扎,“快放开我,快放我下来, 我是来送信的。”

保镖抢过小娃子手里的信,“谁给你的?”

“一个老头儿,让我把这封信给张家人。”

灵玉接过信,信封上写着‘灵玉亲启’四个字,“给你信的人呢?”

“早走了,你们出门时我正在那边树根下玩,那老头就给我信了,说等你们回来就给你们。”他可是收了那老头儿十块钱呢,十块钱啊!他做梦都没想到能有十块钱,他可得把这钱捂好了。

灵玉疑惑,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

灵玉侄女亲启,见信如晤。

我张宗仁这一生,愧对你祖母,害她老人家晚年遭了大罪,二叔无颜与你相见,唯有书信一封。

你二婶去世之前坦言,老太太重病在床时曾遭受过柳香兰虐待,此事在我心中难以纾解,大病一场后,便去找了柳香兰,然世事无常,岂料她如今重病在身,时日无多,便就此作罢了。虽不能惩戒仇人,但二叔还是要让张家子孙后辈都得知真相,铭记仇人。

你二婶当年被柳香兰的手段吓住了,没敢说出实情,老太太去了的这些年她一直很愧疚,如今你二婶也早早去了,她也已忏悔多年了,发妻相依相伴多年,吾不忍责怪。只求你也别怪她,要怪就怪我,我是个不孝子,爹在的时候没能好好孝顺爹,娘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还卷走了大哥的钱,我简直罪该万死啊!如今,我只盼死后,能入了张家祖坟,去父母兄长面前谢罪。

灵玉挥挥手,让保镖把孩子放了。把信递给了胖子。胖子看了后,也有些唏嘘。

得了这信,灵玉专门去了趟港岛找柳香兰,总要确定下他二叔说的是不是真的。

见了柳香兰,这点确实如她二叔说的,她得了重病,住院了。

早在九年前,王家老两口就相继去世了,胖子还回去参加葬礼了。

王家老两口去了后,王振业当了家,和柳香兰一起把王家老二和王家老三分了出去。为此王振兴还专门给胖子打了电话,想让胖子回家争取些利益,胖子回去怎么也能分些财产,便宜亲儿子总比便宜他大哥强。他是不喜欢自己那敢跟他动手的混账儿子,可他更不喜欢他那惯会装逼的大哥啊!

胖子只一句,“我不是王家人了,你们爱怎么分就怎么分,不用顾及我。”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分了家,柳香兰也没消停了,大家分了还有小家啊!两个继子都大了,王振业也老了,而她的小儿子还小,新一轮的争斗开始了。

一直到王振业死了,王家再次分家,家产被两个继子分走一半,柳香兰和小儿子得了一半,能得一半家产,也算对得起她这些年的辛苦了,更何况如今她还有自己的公司,王家的资源也都让她利用的差不多了。

柳香兰小时候颠沛流离,后来又流过产,生小儿子又伤了身体,她又是个要强的,这么些年又辛劳得很,到了晚年,身体便不好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前段时间张宗仁来了,被我灰溜溜的骂走了,我就知道,那个怂包肯定会把事情告诉你。他张宗仁当年卷走了钱,不顾我们娘几个的死活,如今竟然还有脸来见我,简直厚颜无耻,没有一点羞耻心啊。”

当着张宗仁的面,柳香兰什么难听话都骂了,什么狗逼玩意,傻货扑街佬,全身长疮,不得好死的,不过当着灵玉的面她是不敢这么骂张宗仁的,人家到底是一家人。

她如今可不怕张宗仁那怂包,论钱论势力,他都比不上她。他敢来港岛找她,没让他横尸港岛就算便宜他了,要不是她快死了,想着为子孙后辈积德,她肯定不会放过张宗仁的,当年他把钱都卷走了,害他们娘几个吃了多少苦头!!

灵玉:“你们的事暂且不说,我是为老太太的事来的。”

“呵呵,你是说虐待老太太的事?我是给她苦头吃了,那又怎么样,比起那老太婆对我的羞辱,我给她吃点苦头怎么了?自从我进了张家的门,她就从来没拿我当人看过,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玩意罢了。临了了,可让我逮到机会了,让她吃那点苦头根本不足以消除我心头的恨意。况且那老太婆可是你亲爹气病的,她躺在床上动不了,她两个儿子整天忙东忙西不着家,能怨得了谁,但凡他们对自己亲娘能多上点心,也不会让我有可趁之机了。”

柳香兰干脆利落的承认了,然后又不甘的为自己辩驳了几句。她这一生,小时与母亲斗,跟了张宗正后在张家后宅斗,进了王家跟公婆妯娌斗,分家后又与丈夫继子斗,都斗赢了,她又得了重病,可以说这一辈子也就跟着张宗正刚来港岛那几年过的舒心些。

她没几天好活了,干脆利落的承认了,再为自己狡辩几句,只希望能消减金灵玉让她承担的罪孽,只希望金灵玉的怒火能减轻些,只求金灵玉的怒火只冲着自己一个人来,别殃及她的孩子们。

“你倒是素会狡辩,把自己做的恶事三言两语就推到别人身上了,这点倒是一点没变。”说来当年柳香兰流产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没想到,刘妈妈当年真没有冤枉柳香兰。当年她让人查过老太太的事,不过并没有查出什么。一想到柳香兰被刘妈妈撞的流产,还有张宗正当时怨怼的眼神,她就有些不安,因这事,她一直心存愧疚,这些年也一直纵容着张灵壁蹦哒。

“呵呵,我说的难道不是实情?你以为我不想天真无邪扮善良吗,我不想过安稳日子吗?若不是那老太婆先欺我的,我又何必跟她个老婆子过不去?”

柳香兰喘咳了两下,继续说:“你以为谁都像你娘那样命好,在家有父兄护着,出嫁后有公公护着,后来又有你这女儿护着,像朵柔弱的矫花养着,还要有事没事的伤悲春秋,迎风落泪的。我呢,我爹抽大烟败光了所有家产,他倒好,死了一了百了。我娘呢,拿我当摇钱树,恨不得喝我的血,小小年纪就被逼着去卖笑卖唱,谁不想像你娘那样做朵娇花啊,可是行吗,我要是真像你娘那样,早就死的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