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眼见胜利在望却突然被坑,冉文宇的心态有点崩:“不行,我的说服太低了。KP,我要投魅惑代替说服!”

梁玉:“见一个爱一个,你好渣。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阿瑟姆吗?”

冉文宇:“………………………………”

——抓狂!

KP:【你确定你要投掷魅惑吗?芙蕾雅知道你和阿瑟姆是恋人关系——】

冉文宇:“不!我们只是朋友!”

KP:【总之,芙蕾雅认为你和阿瑟姆是恋人。如果你想魅惑她,需要加一个惩罚骰,而且如果魅惑失败,你会给芙蕾雅留下十分糟糕的印象,彻底失去她的信任。】

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冉文宇:“………………………………”

迟疑片刻,冉文宇刚想开口,却被梁玉一个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嘴:“不,KP,他不想魅惑芙蕾雅!”说完,她又扭头看向冉文宇,一字一顿,“快说,你、不、想。”

冉文宇乖乖点头:“呜呜呜。”

突然爆发了女王之气的梁玉松了口气,将手拿开,又恢复了自己温柔娴静的弱女子模样:“我的说服技能高一点,我也投个说服。KP,我还可以用小冉刚才的那一段说辞吗?”

KP:【……可以,你投吧,普通难度的说服就算成功。】

梁玉转动转盘。

KP:【50/42,说服成功,】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在梁玉将冉文宇刚才那一番话转述了一遍后,芙蕾雅的精神终于稳定了下来。她坐回座椅上,沉默了良久,这才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好吧,我相信你们。或者说……”她自嘲道,“如果我不相信,你们大概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梁玉坐在她的身边,诚恳的道了声歉。

芙蕾雅勉强一笑:“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但是,我可以都告诉你们,希望能够帮得上忙。”

说完,她开始叙述自己的故事。

芙蕾雅原本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之中,但这份幸福,在她十岁那年却骤然碎裂。那一日晚上,好几个黑衣人破门而入,她的父亲试图阻止,却被狠狠毒打了一顿。芙蕾雅年纪还小,吓坏了,不敢出去,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透过门缝悄悄偷看,认出其中一个人是自己邻居的琼斯特叔叔。

这群黑衣人的行事十分嚣张,在打晕了芙蕾雅的父亲、绑住她的母亲后并未急着离开,而是说了会儿话。芙蕾雅当时害怕的脑子都不转了,只是隐隐听到了“海威尔”这个名字,还听到他们说起了自己。

琼斯特叔叔:“这一家还有个黑发黑眼的小女孩,要一起带走吗?”

黑衣人:“多大年纪了?”

琼斯特叔叔:“十岁左右。”

黑衣人:“那还太小了,没有用。你仔细看着点吧,别让她逃跑,等到她十八岁成年后再行动。”

说完后,他们就带走了芙蕾雅的母亲。

妻子被人绑架,芙蕾雅的父亲当然不能善罢甘休,在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报了警,而芙蕾雅也指认了她邻居的琼斯特是凶手之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在他们的预料之外,警察并没有保护受害者,而是站在了凶手那一边,警告他们不许将这件事说出去,不然会丢了性命。而与此同时,芙蕾雅的母亲与人私奔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哪怕芙蕾雅竭力否认,却没有人相信她。

自从那件事之后,芙蕾雅的父亲一蹶不振。他本身就受了重伤,又因为妻子的事情四处奔波、没有及时医治,留下了病根,而警察包庇凶手的行为更是让他饱受打击。

后来,那位逍遥法外的邻家琼斯特又闯进她家几次,威胁她的父亲。芙蕾雅的父亲身心俱疲,卧病在床,精神也逐渐有些不太正常了。

说到这里,芙蕾雅又忍不住痛哭出声,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疯了,疯了,大家都疯了,这个镇子上的人全都疯了!大家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都视而不见!”

梁玉面露不忍,伸手将芙蕾雅抱在怀里,拍抚她颤抖的脊背。

“你为什么不逃呢?难道要等到十八岁,和母亲一样被抓走吗?”高瑞华抿唇询问。

芙蕾雅冷笑了一声,黑色的眼睛含着泪水,却麻木至极:“逃?我逃不掉的,火车站、汽车站,哪里都有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放我走的。更何况,我走了,爸爸又该怎么办呢?没有我照顾他,他会死的。”

梁玉摸了摸芙蕾雅的头发:“我们会帮你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真的吗?真的吗?”芙蕾雅抬头看向梁玉。

“对。”梁玉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边,梁玉安抚着芙蕾雅,而三个男人则凑在一起,开始了讨论。

“这样一来,我们又知道一个条件,祭品必须是成年女性。”高瑞华推了推眼镜,“先前想要让芙蕾雅充当诱饵的计划就没法施行了。”

“但是我们又知道了另一个线索,那就是芙蕾雅的邻居叔叔琼斯特。”冉文宇挑眉,“他看起来应该是海威尔教派的成员,肯定知道教派不少消息。我们也许可以去找他‘聊一聊’。”

高瑞华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们我们应该先去博物馆管理员那边试一试。”

这一提议,受到了其他两人的赞同。

与芙蕾雅分别后,四人又直奔博物馆,找到了博物馆管理员。

有了之前忽悠芙蕾雅的经验,他们这一次对付起这位叫做亚克曼的老头来就轻松的多了。说服技能最高的高瑞华将冉文宇先前那番说辞拿过来、稍加改动,便非常顺利的过了关。

听完高瑞华的话,亚克曼一声不吭的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才长长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

坐在椅子上,他点燃了烟斗,抽了口烟:“我原本并不是罗德里尼小镇的人,而是住在另一个城市。我和妻子感情很好,但妻子在生下女儿的时候难产去世,我一时间无法承受这样突然的打击,整个人都陷入低落混乱之中。那一阵子,我过得十分颓唐,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寄托、找不到方向,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经由朋友介绍,偶然参加了海威尔教派的集会。”

停顿良久,亚克曼拿着烟斗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睛中满满都是悔恨与痛苦:“海威尔教派……的确非常神奇,在参与他们的祷告时,我感觉自己当真被那位‘主’所抚慰了,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悲哀。接着,我就成为了海威尔教派的狂热信徒,甚至不惜辞掉在另一个城市的稳定工作,搬来了罗德里尼小镇居住。那一段时间……的确是我自从妻子死后过得最好的一段生活,我积极参加教会活动,辛勤工作,尽自己所能的照顾我的女儿,我以为,我的人生会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海威尔教会的祭司找到了我,并且告诉我,我所信奉的主看中了我的女儿,我需要将她当做祭品献给我的主,而我的主也会给予我丰厚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