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秉公执法

看我做什么?

怒斩魔门妖女?

这里还是西泽国,沈阑不会突然开始行侠仗义吧?到时候躲在大祭司背后行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指尖血被沈阑取了一滴。

“竟是我的血脉。”沈阑语气一如既往平淡,但看宜欢的眼神却有些困惑。

他一直没有娶妻,也记不住女修的长相和名字,为什么有一个孩子?

一时间,全场再度陷入死寂。

此时留下来的大多是西泽国核心高层,还有一些隐匿在其中的天机阁风媒,所谓风媒,即传递消息、记录情报的人。近来西泽国的重大情报太多了,比如上次灵月不能主祭的原因、今天发生的大事……每一件都足以引爆修真界。

要不是天机阁的阁主现在成了灵月的契约灵兽,不然灵月的名声早就爆炸了。就冲她做的那些事,随便拿出一件就足够红遍整个明岚了。虽然说用女修的桃色消息作筏子,到底有些下作……但是灵月还做了其他的事啊,比如构陷桑灵风。

以前也许只是一件小事,但如果桑灵风真的是沈宫主的血脉,那就变成两方势力间的大事了。

灵月十分不可置信。

为什么桑灵风是沈宫主的女儿?

桑灵风本该病逝,为什么没有死!

她凭什么活着!

宜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沈阑的血脉……这未免过分可笑了一些。两辈子都是魔门妖女,结果是正道魁首的女儿?

她与沈阑对视一眼,双方都从视线中读出许多茫然。

你咋回事儿啊?

当事人尚且不知道,围观群众便更加迷茫。

这事该怎么解决?

司青颜找了个角落,坐在椅子上,炼化吸收叶桑传的植物精元,叶桑坐在他边上,两人开始传音闲聊。

“人修真是复杂啊。”叶桑感觉自己看不透那些人。

“是有一点。”司青颜很快突破到金丹中期,持续突破,一直到金丹后期才停下来。

“你化形了应该是金丹期啊,为什么看起来是练气期?”叶桑十分不解。

“藏拙。”司青颜一边想着怎么弄点更高深的修炼功法学一学,一边时刻注意事态发展。

“哇……青……”丝妹妹你好机智啊!

叶桑内心骄傲自豪,恨不得把最喜欢的青丝妹妹捧起来,说一千句炫耀的话,让九尾狐大惊失色,后悔莫及。

“嗯?”司青颜疑惑。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颜道友,你冰雪聪明。”

叶桑连忙将自己的失言掩饰过去。

“哦。”司青颜继续看戏。

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西泽国的人也开始犯难。

灵珠既不是叶扶风偷的,也不是宜欢偷的,他们俩被当成了替死鬼。只不过现下两人谁都不好欺负,只能对灵月下手……但九尾狐又说灵月是女神桑离转世,总不能直接对自家女神下狠手吧?

“这位道友,可是天机阁白九?”

沈阑一来,西泽国的女皇桑绮也匆匆赶来了。

她看起来三十上下,金丹期修为,眼神沉稳淡泊,看起来非常威严。这位女皇上任已有两百多年,在西泽,女权为尊,按辈分算,灵月、宜欢应称她为祖母。

女皇问的是灵月边上的九尾狐。

“正是。”九尾狐微抬下巴,矜贵而傲气。

“白道友所说的女神转世一说,究竟是为何?”桑绮问道。

“我曾算到女神转世于十九年前月夜诞下,重为西泽皇族,几番搜寻,寻到了灵月。她天生聪慧,资质出众,连容貌也肖似女神……我已等了她万年,绝对不可能认错。”

九尾狐眼神灼灼,灵月却低下了头。

原来竟因为这个……

那其他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在她身边吗?

“爱慕女神者,自然会在命运指引下,重新回到女神身侧。”九尾狐说话时神神叨叨的,看着萧焱与宜乐,还有叶扶风、叶桑。

这加起来正好五个,都是女皇的皇夫。

然而叶扶风漠然视之。

叶桑正闭目养神,完全没把灵月放在眼里。

萧焱虽然觉得灵月还不错,但没想做她的男宠。

宜乐缠在灵月身边,有其他的原因。

“这仍不能作为实证,但此事我并不会重罚于她,她的确不知详情。”桑绮看着灵月,有些失望。

能在一个十分艰难的环境下,将当年的西泽建成区数一数二的大国……女神性情和灵月天差地别。女神的皇夫皆以她为尊,她绝对不会像灵月这样夹在几人中唯唯诺诺、哭哭啼啼。

“灵珠之事是我所策划的,罪责我一并担着。”一位年龄稍大的女官跪倒在桑绮下首。

这人隶属于灵月母亲的派系,这种情况下,一咬牙,毅然站出来扛鼎。要是灵月的母亲倒台了,她的追随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听见灵月殿下忧心血咒之事,便使计把灵珠偷出,栽赃给桑灵风。”她深深跪伏着,想到家人,咬紧牙关……如果此事成,孩子们的修炼资源应该不用操心了。

“灵月,先前寻找灵珠,你为何不把灵珠拿出来?”桑绮语气陡然严厉起来,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我一时鬼迷心窍,又害怕被惩罚,不敢拿出来。”灵月满脸愧疚。

“念你年幼,便罚你禁闭十年。”桑绮轻描淡写定下灵月的惩罚。

这已经是看在女神的面子上减下的,如果查出来不是……届时另算。

“你犯下如此重罪,废去修为,去矿场服刑,至死为止。”桑绮又对那出来认罪的女官说。

沈阑对这个惩罚并不满意,冷冷道:

“还请彻查。”

宜欢看了他一眼。

沈阑露出“一切有我”的眼神。

叶扶风唇角微微勾起。

宜欢想了想,说道:

“我七岁那年,被宫人从皇宫中带出去,她们说我染病,不吉,令我暂居宫外,痊愈后再回去。”

“我住在一个女将家中,她正好要把家中侄女卖给合欢楼,以图换取修炼资源。女将的侄女与我一般大,实在不想去合欢楼,强行与我换了衣服。”

合欢楼是专养鼎炉的地方,常常高价收购有灵根的幼童,明买明卖,从不招惹大型宗派,又与极乐宗有些联系,生意红火,属于行业龙头。

“那夜,她被人捂住口鼻闷死。”

“而我被卖到合欢楼,侥幸捡回一条命。”

那时治好身上的病,只需要一颗最低级的丹药。

“我离开合欢楼之后,听说自己病逝了。”

“原本不想回来,但突破至金丹期之时,魂魄有损,便想趁着祭天仪式恢复伤势。”

“我不知道为何一直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那个晚上,只是在本就深沉的画布上再泼一碗墨。从那时起,她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想好好活下去,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