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辈子都不可能
“宋小染你有点自知之明,你想干什么?”宁维成有丝无语,她还能切断他和所有女人的联系?
宋小染一听,顿时又生气又委屈,她也不顾膝盖疼痛,一下子奔到他面前,伸出手就推他:“我有自知之明,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混蛋!烂人!”
她推了两下推不动他,便改为伸手打他,小拳头用劲了力打到他身上,却忘了自己手上的伤,一下子疼得她掉出了眼泪。
宁维成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伤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从小就崇拜你,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久,我甚至都想把自己给你,我到这儿来上学,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每天都见到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哭得稀哩哗啦,泪水都模糊了视线,双手被他抓着,她动不了,只觉得手掌根处火辣辣地疼,缝合的膝盖处火辣辣地疼,疼得她泪更多了。
宁维成没想到她反应会如此激烈,她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但有些事情,没有讲开也就罢了,一旦讲开,便像是捅破了窗户纸一样,隔着的那层纱没有了,现实便是如此赤裸裸的。
他望着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人,喉结上下动了下,最终,他轻声说了句:“别再有下次!”说完,他放开了她,转身进了卧室。
他也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别再有下次”,是在警告她别再删他的微信,还是别再动他的心思。
他只觉得看着她流泪的小脸,听着她呜咽的哭声,心里烦乱地不行。
宋小染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腿,刚结的痂又裂了,又有新鲜的血流了出来。
特么太疼了,疼得忍不住流泪啊。
她一瘸一拐走进去,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膝盖,还好,缝的没有裂开。
深吸了好几口气,宋小染终于止住了哭,不就是删了他两条微信嘛,有必要发那么大火吗?顶多……顶多她向他道歉好了。
想了想,宋小染将上次买的衣服和那张卡,一并拿上,又一瘸一拐出去。
门口响起敲门声,宁维成怔了下,并没去开门。
一会儿后,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这次,他起身,过去开门。
拉开门,宋小染低着头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这是你的卡,这是上次逛街时,给你买的衣服,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她轻声说道,小小的手心中,那张黑卡和手掌根结的黑色痂相互辉映。
宁维成沉默了会,没想到她会给自己买衣服,他伸手接过那袋子,并没有拿她手上的那张卡。
“卡你留着。”说完,他转身进了房间。
宋小染望了望掌心上的卡,反正,她也不会再用,留着也无济于是。
她转身,朝客厅走去,想将卡放在茶几上。
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宁维成的声音:“宋小染,我们谈下。”
宋小染怔了下,随即看到宁维成高大的身形自身边走过,只留一抹冷冽的气息。
她一瘸一拐慢吞吞过去,走到客厅时,宁维成已坐在沙发上。
宋小染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卡,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宁维成望了她眼,她那样一副柔弱的样子,又让他舍不得骂她。
“你过来,坐下。”宁维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宋小染没有移动,依然站在那里。
宁维成也没再勉强,只深吸了口气,终于又开口:“小染,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始终是亲戚……”
不像远房,别人都不知道,相反,他们两家走得挺近,几乎认识他们两家的人,或是宋家四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宋小染的舅舅,而他这边的人,也都知道宋小染是他的外甥女。
“所以……”宋小染站在那里,轻声开口,“一辈子都不可能是吗?”
他紧闭着唇,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良久,才又开口:“你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好好学习,准备考一所好的大学,没有资本,你以后如何在社会上立足?”
他顿了下,垂下视线,又开口道,“你现在还小,所有对我的感情,只是崇拜,等你以后到了社会上,接触的人多了,见的世面广了,或许就不会有这种崇拜了……”
“不会的。”宋小染一口打断他,说得如此坚决,可是除了这三个字,她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以后,我会有我的生活,你也会有你的生活……”他又顿了下,“我们,不会有所交集。”
“是因为,你所融入的生活与我的生活,是两个层次吗?”宋小染终于抬眼望着他,他靠坐在沙发上,英挺的脸面无表情,垂下的眼睑,挡去了他眼里的情绪。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了,我睡觉去了。”宋小染又打断他,随即转身,想到手里的卡,她又过去,放在茶几上。
“小染……”宁维成看到她如此,心口便像是塞着什么似的,他以为跟她谈谈之后,烦躁多少会减轻些,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更烦躁了。
宋小染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关了灯,望着一室的黑暗,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从来便知道,他是天之骄子,他高高在上,他所在的圈子根本就不是她这种人能融入的,可是,她以为,感情是可以跨越一切的,只要她喜欢他,只要让他也喜欢上她,那无论多么大的阻隔,都不算是阻隔。
显然她错了,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照这样下去,别说考大学了,连高中能不能毕业都是个问题。
以前的她,就算成绩不是特别好,至少也过得去,要不然也考不进这所高中来,怎么现在,她会差成如此?
宋小染觉得烦躁,也觉得如此的自己很是讨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重新开了灯,坐起,翻出书本,开始看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她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她还是认命般地躺下,关了灯,强迫自己闭上眼。
第二天,宋小染起得很早,可是宁维成起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