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可这次, 谢怀碧没像往常一下交差地亲完就立刻抽身离开。她将被雾气烝得湿漉漉的头发往后随手一捋,另一边的膝盖也离开了泉水, 而后在楚燚诧异的目光中跪坐到了他面前。
楚燚脑海中顿时掠过了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他下意识地扶住了谢怀碧的腰, 看她就那么理所应当的模样,有点好笑,“怎么就变成你折磨我了?”
谢怀碧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脑子里整天能不能想点有用的东西?连在你身边的人是不是我都要花那么久才能分辨得出来?”
楚燚:“……”不行,再不快点将话语权夺回来, 心虚的人就要变成他自己了,“还想不想听你到底什么秘密泄露了?”
谢怀碧伸手扯开楚燚腰侧的衣服,漫不经心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听着呢,香伶说漏嘴告诉你什么了?”
她低头检查楚燚的伤口, 微凉的手指在还没长好的地方摸来摸去, 撩得楚燚心猿意马。
这是什么分散注意力的天堂!
楚燚咬咬自己的舌尖拉回注意力,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说……我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谢怀碧面不改色, 睫毛都没抖一下, “我们难道不都是从几百年后来的吗?”
“……”这还能狡辩?“宝塔镇河妖!”
这句老旧到令人发笑的暗号一出口的瞬间, 楚燚就有点后悔。
可他似乎看见谢怀碧在那瞬间翘了翘嘴角。
“什么意思?”但她却这么问道。
“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楚燚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借着体型优势直接将谢怀碧抱进怀里, 逼问她,“不然你怎么会知道香烟是什么?”
“香烟?是你以前梦中说漏嘴的那个东西?”谢怀碧淡定地反问,“你那天梦里嘟嘟囔囔地还在念叨说好想抽烟, 我问你是什么,你说香烟,还是黄鹤楼的。”
楚燚:“……”他不信!他的记忆中没有这一幕!
“想抽就抽便是了,我又不会拦着你。”谢怀碧确认楚燚的伤口已经恢复到了安全范围内,不会再危及性命,才抬头看他,“好好养伤,不想老动些歪脑筋。”
她说完就想撑起身,可立刻就被楚燚耍赖似的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不管,你承认之前我就不松手。”
谢怀碧:“……”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就算我梦里真说了这些,难道我还能告诉你烟是怎么抽的吗!”楚燚不服气地埋了个胸,抬头看着谢怀碧,“而且你还知道老烟枪这个词?”
谢怀碧沉吟片刻,“那是你做另一个梦的时候说漏嘴的。”
“……”楚燚沉默半晌,终于放弃好好和谢怀碧讲道理这件事,扯着嘴角坏笑起来,“看来我只能尝试别的手段让你说实话了。”
他说着,手已经顺着谢怀碧的腰摸了上去,心中在兴奋激动之余带了两分忐忑。
楚燚可没忘记就在几个月前时,稍稍碰一碰谢怀碧的敏感部位,她马上整个人就会紧绷僵硬起来,显然是十分抗拒他的亲近。
要是这次……
咦?
楚燚偷偷抬眼瞄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谢怀碧,舔舔嘴唇,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将她揽着腰往上一提一放,整个人都跨坐在了他身上。
谢怀碧双手搭着楚燚的肩膀,也没反抗,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现在就有这份闲心了,嗯?”
楚燚诚恳地点点头,“我几百年没吃上肉了。”
“那让你选是吃肉,还是听真话,你选哪一个?”谢怀碧低头慢条斯理地问。
楚燚:“……”
再说一遍,这是什么地狱和天堂交界的一线天啊!
他思索半晌,沉痛地做出抉择,“真话以后再听也可以。”
“回答错误。”谢怀碧在楚燚腰侧伤口旁拧了一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谢怀碧嗤笑一声,掰开楚燚的双手站起来,湿漉漉的衣服全贴在身上,她不耐烦地低头扯了一下,见楚燚仍然眼巴巴地坐在地上伸展着两条长腿看着自己,就好像十年没吃饭的边境牧羊犬似的可怜。
想一想,楚燚身为一名天赋异禀的种马文选手,守着她的遗体几百年清心寡欲,确实是有点难为他了。
然而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怀碧一脚就从楚燚腿上踩了过去。
楚燚只来得及摸了摸她又白又细的脚踝,仰天长叹:今天又是清心寡欲的一天。
“仙界都快砸在头顶上了,你倒还有心思想那些事。”谢怀碧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衣物,在真元的帮助下飞快地将其换上,“白鹤鸣看来是好好的,不如我们等他先和天道算账算得两败俱伤再说。”
楚燚仗着修为的便宜窥得了片刻的福利镜头,他懒洋洋地躺在地上,眼睛一直看着头顶那边走来走去的谢怀碧,心不在焉地问,“你觉得白鹤鸣能打得赢天道?”
“打不赢,也不能同归于尽,但他一定能给天道造成伤害、带来麻烦。”谢怀碧答得干脆,“能消磨几分天道的实力总也是好的。”
这是□□裸地将白鹤鸣当成了挡箭牌。
楚燚顿时觉得自己在谢怀碧的心目中地位还是很高的,有对比才有幸福。
谢怀碧的脚步再度向他靠近过来,停在楚燚的耳朵边上,“药呢?”
“吃完了。”楚燚瘫在地上抬头看她,笑得带点儿不怀好意,“你亲亲我,伤就能好了。”
然而出乎楚燚意料的,谢怀碧这一次既没有低头亲他也没有直接转身离去,而是用一种微妙的表情扬眉盯了他一会儿,而后慢慢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时候的态度难道不应该是“坐上来,自己动”吗?
“我怎么就——”
楚燚的话说到一半,就见到谢怀碧抬脚往他的命根子毫不犹豫踩下去,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哧溜一下翻身坐起,一手抓住了谢怀碧的脚掌,心有余悸。
这会儿他的护体真元还没恢复,真被踩上一脚就大事不妙了。
“还皮吗?”谢怀碧温和地问道。
“不皮了不皮了。”楚燚拨浪鼓似的疯狂摇头。
“乖。”谢怀碧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楚燚的脑袋,油然而生一种训狗成功的成就感。
楚燚不满地把头顶送给谢怀碧□□,不是滋味地用手指捏捏谢怀碧脚踝上那块突起的小骨头,嘟嘟囔囔道,“明知道我想要得不得了,又不给我,还要撩我……”
“我不能撩你?”谢怀碧将他的抱怨声听得一清二楚。
“能能能。”楚燚点头如捣蒜。
“药。”谢怀碧于是道。
楚燚不情不愿地从储物戒指里又掏出一堆名贵丹药塞进了嘴里,混合在一起甜的苦的酸的搅成一团,简直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