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谋臣篇
对于这一突发情况, 薛帆心下一惊。
但薛帆不缺心计, 也知在这种情况下越慌乱越是会出现问题,当下稳住心神负手而立, 目光冷冷落在众人身上, 先发制人问道:“不知诸位为何不告而入?难道是欺我薛帆在这教中没有地位吗。若是如此, 我定要与诸位在教众面前分辩分辩。”
左五现在已经肯定薛帆就是暗害教主的凶手了, 此时见他依旧摆出一副无辜的恶心面孔,上前一步怒喝道:“薛帆,事到临头你还想辩驳。与朝廷勾结, 残害教主的人, 到底是不是你。”
“笑话,我薛帆顶天立地,乃明月教右护法,怎么可能背叛宗门效忠狗朝廷。”薛帆嗤笑, 语气不屑又傲然。
这样的态度一出来,几位与薛帆关系不错的长老互相对视一眼, 心底又升起一些迟疑。
衡玉摇着折扇上前一步, “右护法的确不会效忠朝廷,但有可能效忠某一个有野心的人,并与那人图谋明月教许久。”
薛帆神色一凛, 目光慢悠悠转到衡玉身上, “就是祁姑娘怂恿他们过来搜查我的房间?”
衡玉笑着不说话。
她可没什么义务为反派解惑。
再说了,在没寻到薛帆与朝廷联系并且残害教主的证据之前,薛帆还是有翻盘的可能性的。
衡玉目光落在薛帆身上, 盯紧了他的动作。
左五冷笑道:“薛帆,人在做,天在看,你当知道……”
在左五说话的间隙,薛帆突然动了起来,而衡玉却比他更快,看准薛帆的目标后,衡玉身形一动已经到了薛帆身边,抬手与他对了一招,因为内力吃亏而被击退了一步,但已经成功将薛帆要抢走的那两封信拿到了手里。
薛帆脸色微变,身形一动往衡玉逼来。在狭窄的空间内,衡玉直接以折扇为剑,折扇猛地往薛帆右臂袭去,用一个诡异的角度击中薛帆的手肘。
同时,她的肩膀被薛帆击中,借着这股冲力衡玉顺势往后退开几步,与薛帆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老师!”齐凌眼睁睁看着衡玉肩膀中了一掌,下意识惊叫起来,就要往衡玉站着的地方扑过来。
衡玉抬手拦下齐凌的动作,明明在刚刚的对招中是衡玉落了下风,但她依旧笑得从容雅致。
倒是薛帆,目光阴沉落在衡玉手里的信上,眼中的阴毒几乎要将衡玉千刀万剐。
在薛帆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衡玉摇晃着信封,“让我猜猜,这两封信是否能作为右护法与朝廷中人勾结的证据?”
薛帆脸色难看起来。
衡玉打量他片刻,摆出一副要把信封撕开的动作。薛帆身子微微前倾保持着自己的攻击性,似乎随时都准备出手将衡玉手里的东西抢回来。
突然,衡玉左手握着的折扇以一个凌厉的速度往薛帆袭去。
薛帆不防之下直接被击退两步,等他稳住身形时衡玉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抬手一扬,白色的粉直接往薛帆脸上扔,有一大半落到薛帆的眼睛里。
趁着薛帆的视线被阻拦,衡玉长剑剑柄狠狠一砸,砸在薛帆的额头上,薛帆直接被敲得脑子发晕。同时,衡玉抬脚往薛帆膝盖一踢,反手一剪,直接把人扣到了地上。再扯出怀里塞着的粗壮链子,直接把薛帆的手用死结捆了起来。
动作一气喝成。
以至于完全把明月教几位坛主和长老衬托成前来看戏的。
做好这一切,衡玉缓缓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白色粉末,对着脸上满是白色粉末、眼睛已经睁不开的薛帆笑道:“此乃溶骨散,无色无味,吸入它后会立刻脖颈发痒,两个时辰后身上接触到它的肉会开始慢慢腐烂,不到一天就会在腐烂之中哀嚎痛苦死去,还请右护法好好享受。”
此话一出,还在挣扎的薛帆下意识停住动作,而几位坛主和长老也忍不住朝衡玉侧目——
能弄出这么个毒药,这女人简直比他们这些所谓的魔教中人还要狠。
不愧是教主亲自教导出来的义女啊!
全场唯有齐凌知道真相。
因为在今天中午的时候,齐凌曾亲眼目睹衡玉去厨房溜达了一圈,把厨房那边刚磨好的面粉装了一小袋塞进自己的荷包里……
会脖颈发痒大概是因为粉末掉进衣服里难受的,至于溶骨什么的,就纯粹是胡扯威胁,降低薛帆心理防线的。
果然人生如戏啊。
如果他不是早早知道真相,怕是也要被蒙蔽了。
现在看着周围一脸懵逼的人,齐凌有种深深的自豪感,同时也为自己树立起了新的阶段性目标——
他一定要努力向老师学习!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衡玉左右瞥了几眼,齐凌上道地小跑上前,拖了凳子到衡玉身边,“老师坐。”
衡玉潇洒坐到凳子上,两条腿交叠,随意摆弄着手里的两封信,“右护法是个聪明人,所以我猜我手里这两封信,是你对他人的栽赃陷害。”
“我想想,也许你伪造了信的内容,如果被我们发现就可以辩解说这是你发现的他人勾结朝廷的罪证,结果在你揭发对方之前,反而被对方先反咬一口?”
“这太明显了。”衡玉晃了晃手里的信,扭头对明月教一众前来“吃瓜”的长老、坛主解释道。
吃瓜众人:“……”
这样的吗。
衡玉把信撕开,飞快扫了几眼,视线在落款名字上停留,“右护法想要栽赃的人原来是东坛主啊。”把信纸抖平,衡玉随手把信纸递给东坛主。
东坛主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涨得通红,凶狠的眼神落在薛帆身上,“薛帆,老夫没你无耻,我虽觊觎教主之位,但我想凭的是堂堂正正的实力,而不是像你一样使些阴谋诡计。”若不是祁姑娘先行戳破了薛帆的计谋,他到时候岂不是百口难辩?
薛帆眼睛被粉末糊住,两只眼睛一直在流泪,根本没凝神去听东坛主的话。
“右护法想要解药吗?”衡玉俯下身子,眉梢微扬笑问道。
薛帆听到耳边那柔媚的女子声音,勉强稳下了心神哼笑道:“我薛帆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自问对明月教的贡献不差于任何人。连我这样对明月教立下汗马功劳的人都会被怀疑,诸位,难道你们不害怕这位祁姑娘的手段吗。也许她根本不是教主的义女,我们找到的画卷也是她弄出来的东西。”
齐凌心下不由猛跳,目光下意识移到衡玉身上。
衡玉坦然笑道:“右护法,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你的确无愧枭雄名头,但那有用吗?还是你成竹在胸觉得我寻不到你与朝廷中人联系的直接证据?”
说完这番话,衡玉站起身,在薛帆的房间来回走了两圈。
薛帆会这么有恃无恐,显然是因为他觉得衡玉等人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他勾结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