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抓捕

男子拉开门正要走,听到一声熟悉的狗叫,然后看到那只咬伤他的松狮犬,已朝他扑了过来。

“锋哥,就是它咬伤我的,快帮我打死它。”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见到这只让自己成为残疾的狗,男子眼珠子都红了,对着易恒锋大声嚷道。

不用男子说,易恒锋看到松狮犬朝他扑去,哪里还不知道它的来历,眼睛一眯,已准备屠狗了。

忽听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只见武警中队的邓辉带着几个战士冲过来了。

“快走。”易恒锋见楼下这么快就被他们控制住了,这时候也有些手忙脚乱,他上前一步,朝狗狗和邓辉迎上去,希望能争取一点点时间,给老七逃脱的机会。

至于会不会跟邓辉撕破脸,他现在也顾不得了。

“还逃什么?束手就擒吧!”邓队长叫住松狮犬,平静地对易恒锋说道。“整个舞厅已被我们包围了,你们跑不掉的。”

易恒锋是虞城的名人,他自然认得,也知道他是个极能打的角色,自己跟他动手,也未必赢得了他。

只不过现在不是单人比武,他自然不担心然输给对方。

“那可未必。”易恒锋已紧握拳头,眼睛已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准备拼命了。

江少把这家舞厅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自己不能辜负了他。

如果舞厅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他不必放在心上,大不了被抓进去关些日子,很快就能出来了。

但是老七被抓住,事情就大条了,别说这家舞厅保不住,搞不好会连累到江少都得进班房。

想想虞城才多少武警,现在都出来抓人了,说明老七刺杀的人非同寻常,根本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脑中这些思绪快速地转动着,他的心其实已经乱了。

“看来你是当混混习惯了,现在连大脑都退化了。”邓辉这时候冷笑一声。“你以为凭你的武力,能跟国家对抗吗?还是打算逃脱后,准备被全国通缉?”

易恒锋听后,脸色一变,才想到这些被他忽视的后果。

以前也有警察找到自己,说是要抓人,可是每次到了最后,都不得不半途而废。

而负责抓人的警察,事后也在江少的运作下,被一撸到底。

慢慢地,慕尼黑舞厅成了他们的禁地,没有警察再敢上门。

可今天上门的是武警,这些人可比警察难缠多了,他们上门,一般是代表上面有人下决心动手了,慕尼黑虽然有江少撑腰,未必挡得住上面的大人物。

思虑间,易恒锋已是一头大汗。

今天的情形,比他以前打伤了老家的大人物,被追杀的情形严重多了,搞不好这辈子得栽在这里了。

他不清楚对方准备做到哪一步,是针对这家舞厅,还是连江少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如果只针对舞厅,他应该把所有事情扛下来,免得江少受牵连。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江少说不定能把自己弄出来。

如果是针对江少,那老七就成了最大的漏洞,自己刚才应该狠一点,把他灭口。

没有了确凿的证据,江少就容易脱身了。

易恒锋转头乱七八糟的念头,握紧的拳头已松开,反抗的念头更加淡了。

“全部带走。”注意到易恒锋已放弃了抵抗,邓辉手一挥,手下的战士已上前,把两人绑得结结实实,押了下去。

此时虽然已近深夜,但是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大部分都精神十足,站在一边看武警抓人。

等看到易恒锋被绑住了押下来,这些人才大吃一惊,纷纷议论起来。

易恒锋是什么人?这些常在外面玩的年轻人,有几个不知道?

那可是跺跺脚,半个城市都会发抖的人物,虞城很多处室领导,都不愿意招惹这个人,怎么也落到这一步?

年轻人的想像力都很丰富,有人猜测是不是他的主子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所以才派出武警来抓他。

邓辉没管这些,那些混在舞池里的工作人员,一个个被认出来后,一起被控制住。

等到全部押出来离开舞厅,封锁才彻底解除,里面的人出来后,立即把这条消息散布开来。

叶纤红坐在车里,担心地望着对面,焦急地等待着。

她担心邓辉拿不下那些人,毕竟虞城最暴力的一群人,大多集中在那里。

她不知道的是,当武警都出动时,代表的意义已完全不同,很人有人敢反抗。

何况易恒锋这样的人,本身有很多黑历史,以前只不过狗仗人势,没有人敢动他。

“叶小姐,幸不辱命!”邓辉走出舞厅后,让手下战士带着犯罪嫌疑人直接去武警驻地,他单独回到这边,向叶纤红汇报结果。

“辛苦你了,邓队长。”听说事情办得这么顺利,叶纤红心里轻松下来。“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做?”

“戴老已安排好了市局同志,我们会配合他们连夜审讯,务必把这些危害社会安全的涉黑分子连根拔起。”邓辉神情坚定地回答。

对他来说,严格执行上级的任务,配合警方维护地方治安,是他们武警部队的职责所在。

至于政治上的考量,他不愿意也不敢去想。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叶纤红见戴老已安排妥当,没有再追问,打算回医院继续陪胡向阳。

在邓辉的护送下,他回到人民医院,向门口的两个武警战士道了谢,这才进了病房,安心地躺下来。

胡向阳此时还沉沉睡着,根本不知道这几个小时里,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对很多人来说,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江少从宋书记家出来后,回到自己的家。

路上出了点汗,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水笼头,捧起还带点温热的水,用力泼在脸上。

拿干毛巾擦脸的时候,右眼皮忽然跳了几下。

他皱起了眉,把毛巾挂起来。

老家一直有这样的说法: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难道自己会碰到什么麻烦事?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为什么总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难道所谓的灾,就要应在这件事上?

江少回到卧室,脱下衣服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情绪无法平静下来。

他坐起来靠在床上,做了几次深呼吸,那种胸口压着块大石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烦燥地下了床,拿起床头的固定电话,按下一组号码后,对着话筒叫道:“带个人过来——”

“是,江少。”对面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电话放下没过两分钟,外面就传来开门声,然后听到他的保镖在门口叫道:“江少,人带过来了。”

“叫她进来。”江少重新靠在床上,回答道。

门推开了,一个只披了件真空睡袍的清秀女孩低眉顺眼地走进来,站到床头后低下头,轻轻叫了声:“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