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3页)

她怎能让自己的阿爷一辈子沉浸在“我逼死了我的女儿”的梦魇里?

花木兰说自己不怕死,这并不是虚言。

每次控马步上战场,她反倒会得到一种奇异的宁静之感。似乎这战场就是她的归宿,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她的耳边响起的号角声、厮杀声、那兵器相交时的金铁之声,都让她从毛发到骨髓都战栗而兴奋。

敌人的鲜血在召唤她,敌人的哀嚎声犹如助兴的鼓乐,她像是一把被封藏在匣子里的利刃,无比的渴望着和中军一起冲入敌阵内“收割”。

只是她越兴奋,就要表现出比兴奋更冷静的情绪将它压制下去。

她不能将自己变成和其他人一样的杀戮工具,她要活下去,而不是做活靶子。

她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

然而看见火伴遇险,她还是忍不住举起了长弓,从远处射杀了那两个敌人。

即使那是两个只会吹牛、散扯,睡觉磨牙、打呼噜,脚臭还喜欢胡乱抠脚的猥琐男人。

她是那么厌恶他们的一举一动,可还没有憎恶到眼睁睁看他们去死的地步。

一百四十步,她扫视了一下战场,似乎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距离。

阿爷啊,不能出格太难了。

怎么能一边不出格,一边活下去呢?

上个月的家信里应该问问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