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第2/3页)

赫连明珠难堪,素和君气愤,贺穆兰想了想,开口问道:“现在不少鲜卑子弟丢了丑,我是不是下场挽回一二?”

说话间,沮渠牧犍又干脆利落的将一个人推出圈外。

“你若下场,可有稳赢的把握?”

素和君瞄了一会儿沮渠牧犍的战绩,觉得此人实在是可怕,忍不住忌惮着问贺穆兰。

“我看他的脚步并不坚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技巧,他走的大概和我是一样的路子,便是以力取胜。既然是以力取胜,那就是比拼力气,我没和他比过,不知道他力气多大,所以不知道能不能稳赢。”

贺穆兰仔细观察了沮渠牧犍的技巧,摇了摇头:“我说不定还及不上他,我若对阵了七八个人,绝没有他这么轻松。即使没有气喘如牛,肯定也是大汗淋漓了。”

她在黑山大营的时候也和同袍角抵过,因为她一向厉害,什么车轮战、一人斗两人的玩法都玩,但到了后来,通常是手脚无力,四肢绵软。

力气大的人只是力气大,体力和耐久全是要靠平日里锻炼出来的,否则花木兰也好、贺穆兰也罢,也不会全身体脂那么低,概因每日都勤练不止。

贺穆兰至今每天早上要锻炼两个时辰,真正的“闻鸡起舞”,运动量之大,可想而知。

素和君听到贺穆兰说自己也许还及不得他,立刻歇了让她上去煞煞三王子威风的念头。若不能百分百赢,花木兰就要成为成就他名声的踏脚石。

他们不愿意搀和了,可有人却不愿意沮渠牧犍再胜。

窦太后那边的侍从打听到了这边的战况,这位睿智的老人一下子就猜出了沮渠牧犍的想法,也知道现在已经有许多宗室女怕是要求着嫁给他了,万一弄出什么丑事来,不嫁公主也要嫁。

她想了想,点了几个角抵厉害的将军,让他们务必打压沮渠牧犍的气势,即使不胜,也不能再败了!

在场也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厉害角色,大多是妻子去世或者和离了的,也有对妻室的条件要求甚高的。他们自持身份,不愿下场,接到窦太后的旨意之后,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下场去对一对沮渠牧犍。

这其中就有二十多岁了还没娶妻的库莫提,已经如今已经被封为魏国“平漠将军”的闾毗。

库莫提当然也来了,不过他无意娶妻全大魏都知道,一直都跟着几个宗室和母族的亲戚在喝酒,窦太后派人寻到他,让他上场,他再怎么不愿,也只能丢下酒杯去角抵圈那边。

闾毗的角抵本事在柔然排第三,第一是死掉的鬼方,第二是被拓跋焘一箭射穿脑袋的大将浡金,窦太后打听到闾毗的厉害以后,想着他已经是大魏的将军、将来的柔然降将领袖,便也对他下了旨,以示魏国对他的亲近。

闾毗并不想趟这个浑水,可窦太后出了面,他也只好下场了。

“居然让颍川王上了!谁能请的动他!”

素和君惊叹一声。

“闾毗竟然也去了!”

素和君忍不住扭头看向花台的主座方向。

在那个位置,窦太后稳稳当当的坐着,像是没有注意到角抵圈那边,还和其他贵妇人一起闲聊,可她身边伺候的几位宫人却不见了,究竟去了哪里,素和君一猜便知。

“花木兰,你仔细看着,寻找沮渠牧犍的弱点。若是颍川王和闾毗都输了,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希望这位三王子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毫无倦意,其实已经累得不清了,否则……”

素和君莫名地咬了咬牙。

“寇天师不在,不然让他看看,这沮渠牧犍是不是中了邪了,这般厉害!”

北凉国要有这么能打的王子,还降服个屁啊!

贺穆兰知道库莫提不是个好名的人,他现在是黑山大营的主帅,又是拓跋鲜卑的直勤宗室,更有部落民上万和成片的草场、庄园,若论势力,不知道甩这个只是王子的沮渠牧犍几条街,也绝不会因为赫连明珠而出战。

那就是为了魏国的颜面?

还是单纯技痒?

至于闾毗,他曾经在高车大营外败于她手,角抵本事并不及她,贺穆兰对闾毗能胜并不抱希望。

这一点却是贺穆兰猜错了。

闾毗当初会输给他,全因他太过轻敌。他在柔然从小玩角抵,虽说是王子的身份没有什么人敢大胜他,但他本事毕竟在那里,而花木兰那时候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后起之秀,闾毗一时不查,直接给撸到底,连颤声娇都给摔了……

自那以后,闾毗收起了自己的轻敌好胜之心,对待敌人也更加谨慎,所以一上场去,并没有像贺穆兰想象的那样立刻被抛之圈外,相反因为对抗过同样以力取胜的贺穆兰而比其他人更有经验。

闾毗比之前任何一个男儿坚持的都要久,他身手灵活,像是一只壁虎一样紧紧黏在在沮渠牧犍的身上,大概在一刻钟之外时才堪堪被推出圈外。

比起之前没有一会儿就被甩出去的,实在要好的多了。

许多人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闾毗和库莫提的地位比之前上场的子弟都要高得多,所以沮渠牧犍才给他们留面子,一直拖了一刻钟才落败。

闾毗和库莫提没什么私交,但基于两人现在同朝为官,闾毗下场时对库莫提提点了一句:“他就是力气大,下盘不稳。不过我并不是走蛮力那一路的,确实拿他没办法。”

“多谢。”

库莫提点点头,与他擦身而过。

在库莫提上场之前,所有在场的女人,无论是鲜卑人还是胡人,都爆发出狂热的叫好之声。

宗室女更不要说,库莫提不是她们的哥哥,就是她们的弟弟,这是真正的自家人,就算沮渠牧犍再怎么引起她们的好感,当然是帮自家人要多。

沮渠牧犍之前几乎那般风光,这男人只是露出个面目,几乎就把他之前积累的人气给一面倒的打压回去了。

库莫提并不结交外臣,更莫说外国使节了,所以沮渠牧犍知道库莫提其人,却没见过他,也没资格见他。

待他看到男人对库莫提尊敬,女人对库莫提狂热的态度时,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正色问道:“一看阁下便是了不得的人物,不知阁下是……?”

“拓跋提,我的鲜卑名字是库莫提。”

库莫提在无数女子的面红耳赤中脱下上身的白衣,赤身站在场上,捏了捏拳头,动了动肩膀。

他看着沮渠牧犍难看的脸色,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说:“你不必忌讳,即使我在这里输了你,也不会起什么报复之心的。”

沮渠牧犍怕的就是得罪这些真正的权贵。他和吴提交好,自然知道吴提厌恶闾毗,对待闾毗时下手就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