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第3/3页)
贺穆兰会愤怒不已,是因为黑山城的那位老板娘虽然性格豪放,但当时她并未婚配,有选择伴侣的权利,虽然莫名其妙错付了芳心,可绝没有做出什么“鸳鸯戏水、宽衣解带”之类的举动。
而且这件事过去之后,贺穆兰已经狠狠抽了陈节一顿,就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很多人的未来和名声,绝不能因为脑子里的一些脑补就随意想象事情的发展。
她当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这个人言可畏的时代,如果这位老板娘真的入传闻一般另嫁了他人,夫妻感情和睦还好,最多当做一段笑话笑笑,如果感情正好不好,很可能就断送了别人的幸福。
所以当贺穆兰对陈节怒目而视,大有再抽一顿的时候,陈节立刻就跳了起来:“我没说我没说!后来我出了那么大的丑,怎么还会提这件事!是蛮古!蛮古想要笑话我,所以传出去的!”
“哪件事?”
袁放好奇。
“不要问我……嗷……”
陈节掩面狂奔。
除了这几个外,诸如“花将军是个断袖”、“花木兰不能人道”等等传闻也有不少人议论,甚至贺穆兰当年在库莫提帐下当过亲兵,最后被放出帐中当了将军的事情也被人拿来说道。
两个男人,在鲜卑人十三四岁就成亲的大环境下,到了这么大年纪都没有成亲,不但没有成亲,连个妾室、通房、孩子都没有。
贺穆兰还好,他毕竟出身不高,如果眼光高,不愿意随便娶一个也正常,但库莫提这样的身份地位长相本事,哪怕和他另一位娶了赫连宗室的堂兄拓跋素一般娶个公主都够了,何必要守身如玉?
这一细想,简直不能多想,迫于颍川王的声威和势力,倒没有多少人在公开场合谈论,可是这么多年来钻石王老虎没有成亲,本来就是让人在意的话题,私下聚会之中,不由得又被人拿出来说上一说。
在这种流言蜚语满天飞的情况下,拓跋焘头上那顶绿帽子,又一次被在加工成所有版本之中最香艳、最苦情、流传最广的一种,据说这段时间宫中的朝臣和宫人都是缩着脑袋走路,一不留神就会被拓跋焘骂个狗血淋头。
这位陛下,可是最喜欢微服溜达的,听到了什么,也不奇怪。
于是乎,在各种“伤病”、“愤怒”的内外压迫之下,传闻中的主角花木兰华丽丽地激愤病倒了。
这一次病的尤为来势汹汹,贺穆兰烧了两天两夜,根本就没有睁开过眼,到后来整个人都在抽搐,惊得那罗浑连夜敲了隔壁卢家的大门,借了卢家的路子请来了在宫中的寇谦之。
得出来的结论实在是不好——这大概是贺穆兰最后一次发作了,下次发作之时,必死无疑。
卢家有下人茶余饭后把那罗浑求助的事情说了出去,花木兰被流言击倒病的不省人事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让人越发觉得“人言可畏”,京中的权贵子弟和豪门贵女,甚至是各府的夫人、老太君都纷纷送上药材、登门拜访,可见这流言也不全是坏的一面。
至少论知名度,花木兰已经刷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三天后清醒的贺穆兰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连随便动动身体都能听到骨头发出来的“嘎啦嘎啦”声,就像是有什么豆子要突然爆开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贺穆兰是一刻也等不得了,谁知道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借着外面的流言蜚语,拓跋焘干脆下了一纸诏书到了花家,让“病入膏肓”的贺穆兰去南山别宫养病,为了表示对花木兰的重视,甚至派了昙无谶大师、寇天师去诊病,又派了小太子去侍疾。
至于苦逼的拓跋焘,则继续留在京城,听着因为他一纸诏书,而莫名传出来的“君臣执手泪滂沱”之类的奇怪传闻。
等等,为什么别的传闻都是泪眼迷离,到了他这里就是泪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