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以为被他制服,实际上控制局面的始终是他(第3/8页)

日落黄昏,夕阳照在他的身上,金灿灿的,她望着他的侧脸,默默地想,这得基因多好才能生出此等模样的孩子啊。那是她首次和他亲密接触,口水流了他一身。她敢保证,至少有一半口水,是因为垂涎美色,多余流出来的。

他和寻常少年大不相同。在福利院生活的孩子,多出生在贫困的家庭或是父母双亡,但他身上,却有着普通男孩所不具备的高贵气质。那是一种寄于骨髓里的气息。他母亲,一定是优雅与美貌并存的女人。那年他十五岁,独自下葬死于重病的母亲,正承受丧母之痛的他,竟支撑着料理了后事。随后几天,他被送到福利院,生活了一年就被任道吾助养,留在身边悉心栽培,视如己出。关于他的亲生父亲,他只字未提,对外称与母亲相依为命。叶余生对他的了解,也就这么多了。

如今,他母亲若是见他有今日的地位,该有多欣喜。

往事,是不能提及秘密。他们之间竟有相遇,彼此都不知,过去多少次擦肩而过,才有此刻的别后重逢。阿姜打来电话,隔空都难掩兴奋:“明天上午什么事都不要做,我过来接你,准备看一场好戏,这次他是插翅膀难逃啊。亲爱的,你只有亲眼见他在众人面前被打回原形,才能解你的心头之恨吧。”

“他怎么了?”叶余生询问阿姜,心里一紧,不言而喻,他,是指任临树。

阿姜清了清喉咙:“虽然千树集团记者会还未举行,但我们的新闻稿,今天就已经写好,只待明天上午真像揭晓,以秒速发布了。毫无悬念,任临树攥改遗嘱的视频会在记者会上被赵裁公开播放,原来是新董事长上任发布会,结果却截然不同。他毁你前程,你必定要看他被打回原形啊。”

叶余生坐在沙发上,想起刚刚见面时,他仍意气风发,察觉不出半分大势将去的慌乱。

无论如何,她都要前去记者会,或许临场发挥,能替他想想办法。

2/“别为我做任何事,更别妄想打动我。”

记者会在Roman Sunrise酒店的会议报告厅举行。各路媒体悉路到达,叶余生被手持记者证的阿姜带进会场。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任临树。

“赵裁放出消息,十分钟内,在记者发布会召开,会公开任临树篡改遗嘱的视频。你说,他至今还未露面,是不是已经心虚,不战而败?”阿姜指着大屏幕,若有所思。

叶余生诚恳地请求阿姜:“帮帮他,阿姜,也许眼下也只有你能救他了。毕竟拍视频的人是你,只要你一句话澄清,风浪兴许就可以平息。”

“我带你进来,不是给他找助手的。再说,我得罪得起赵裁吗?真不明白,任临树把你害的这么惨,你还想维护他。早知道你的心思,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件事呢。”阿姜的态度转变。

“那我去找赵裁。”叶余生离席,往会场侧门走去。

她和梁赫擦肩而过。“叶余生?她怎么也来了,可能和赵裁有关系。”梁赫奇怪,盯着她的背影,神情戒备。

她费了不小的劲才打听到,赵裁在五楼餐厅的男洗手间。

走进去,见赵裁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她高声道:“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有没有兴趣谈个交易?”

赵裁不屑:“你来这里找我谈交易,莫非是……”

“删除视频,那么你出轨的事,我就不去告诉你太太。” 她补充道,“你想问我出轨的证据?很简单,你还记得胶带吗?追悼会那天早上,地下停车场,你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一卷胶带,钻进后排座位。两分钟后,你出来了,扔下一截用过的胶带。不好意思,你以后销毁证据,请用车载吸尘器。还有,不要随地乱扔垃圾。那截胶带被我捡到了,上面有六根染色的长发,而你太太却是黑发,对吧。”

“就凭这个,就想证明我出轨?”赵裁冷笑。

“看来你不了解女人的疑心病,只要她对你产生怀疑,定会想尽办法找出更大的问题。”叶余生呈思索状。

“放在过去,你这招也许能让我屈服。不过,此时无效。我太太怀孕了,你认为她会因为我的不忠而放弃我吗?只要击溃任临树,接任千树集团董事长,我在任家,就算公开养女人恐怕也没有顾虑了!”

“你真卑鄙!”

“任临树派你来和我谈判的?真是自不量力。奉劝你别太聪明,没有男人喜欢聪明过头的女人。”赵裁警告道。

叶余生的头有些发晕,时间不多了,她又继续交涉:“那我只好告诉记者,视频是你指使我偷拍的,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阴谋。”她见赵裁脸色渐变,目露凶光。

“还有三分钟,你认为我会让你走出这个门吗?”赵裁步步逼近。她正欲往后退,背撞到一个宽厚的胸膛,她回头望见任临树,他用手臂猛地裹住她,一副安然无恙的姿态,收敛着恼怒:“我还没有沦落到要女人帮我求情的地步。让她走,我担保她不会出任何状况。”

“你在哀求我?”赵裁志得意满。

“好,我求你。”他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开。她感受到他手掌的力度、身体的温度以及气息,他西服底下的灰色衬衫,手表的墨黑表盘,她查探丝丝细节,他如此真切。

“干吗求他,他不敢拿我怎样。”她为他的一句话难过。

“离赵裁远点,你要么离开酒店,要么静观其变。别为我做任何事,更别妄想打动我。”电梯里,他望着不断攀升的数字灯,表情平静。

“你想太多了,我但求心安。”

电梯停稳,电梯门打开,阿姜正好站在门口。

“午夜梦回,你真的能心安吗?”他旧事重提。

阿姜忍无可忍:“你凭什么这样说她,周得晚是重度抑郁症自杀,又不是她谋杀的。别把错都归到她身上,你自己真的爱过周得晚吗?若不是你,她绝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会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师,做她最热爱的事业!”

“麻烦你们稍后安静点,谢谢!”任临树避开她们,径直走向台。

李厉在他耳边低语,梁赫则观察着会场的动静。“你看吧,无论你怎么真诚对他,他都不领情。”阿姜气不过,见大屏幕一闪,开始播放视频,忙拍叶余生的肩膀,“在放了,快瞧,他还好意思高高在上地坐着。”悬挂在会场右上方的宽大屏幕正播放着清晰的画面——只见任临树从律师手中接过遗嘱,打开,从中抽出一张纸,内容拍不清楚。

原定的主持人,被赵裁临时换为自己的心腹。

“今天到场的各位记者朋友,如你们所见,这段视频是在任老先生的葬礼上拍的。相信大家已经一目了然,这位即将上任的千树新董对遗嘱进行了篡改。我代表任老先生遗孀董美思女士发言,为其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