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搓澡趣事

简直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震惊。

我只是来送衣服的……

千真万确,没有窥玉之心。

可却这么被拖着,拉入了屏风后头。由于对方来势凶猛,力道霸道……我马步都还没扎稳,身影一晃,就以一个虔诚的姿势,趴在了木桶边缘,差点没跌进去。

抹一把脸……

好家伙,这洗澡水,可真香啊。

一股子邪气冲上脑门顶,我脖子耳根都红了。

介,叫一个热啊。

手一阵乱舞,支撑着想起来,宽大的袖子却浸在桶里,柔软轻盈的料子吸着水,瞬间饱湿了起来,袖子沉甸甸,连带着哗哗一阵水声,手心似乎还触到了什么水里温热的东西,滑得跟那泥鳅一样,触感真好,还没来得及琢磨,一瞬间便被他反手逮了个正着,脸热得慌,浑身却冷了。

“勺儿,这么晚了来做甚?”他声音温雅好听,似乎没有怒意。

我眨了眨眼,

视线下瞟,望向了那握在我腕子上的那只手,五指修长,那言语轻软,动作却带着强硬的态度,誓有不松手的意味。

我愣了愣,对上他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 —||

我能说是来偷药的?

呃,诚实不是一件好事。

那,总不能说是来偷窥洗澡的吧……

说这慌,还不如说真话呢。

我眼波转动,正琢磨着编什么谎话敷衍过去,脑子却一片空白,视线像胶住了似的落在了眼前的美景上。

大好的春光啊……

嘭的一下,我脑子里炸开了。

这叫一个热血沸腾。

只差没吹个小哨儿了。

他慵懒且享受的神情上,一手撑在头侧,眯着眼打量着我。

那掩在手指下的喉结动了动。

俺一愣,

抵在木桶边缘的身子很不舒服,压着胸更痛了。

依稀记得,混在乞丐那一堆的时候……男儿发育了会长喉结,而且看人的眼神也会怪怪的……

等等,

我猛然一惊

我被他从破庙里接走时,身形也就七八岁,如今也只来了五年而已……不会发育得这么早吧。

“怎么不说了,嗯?”

他那一声嗯,话音吊着,软软绵绵的,忒销魂……

俺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又喝了酒。

心一横,咬着牙死皮赖脸地说,“我睡不着,随便溜一溜,听到义父叫我便进来了。”

“瞎说,下回儿做贼,记得别点蜡烛……一大团亮光,你当我眼睛瞎了不成?”

— —||不敢了。

他笑了笑,似乎挺满意我的乖顺,“来,帮我擦擦背。”

泪,男女授受不清啊……

他似乎没察觉到我内心的挣扎,转了个身,徐徐背对着我,手臂趴在木桶边沿。

原本搭在水面上巾帕漂浮开了,

这会儿当真是什么也没穿,泡在水桶里,黑发柔顺的浮在了水上,水波轻晃纠缠着白皙的身子,分外的醒目……

他舒服地靠在木桶沿上,闭着眼。

我悄然,移了着步子,凑近了,斜乜一眼,视线飘忽不定地扫向水下……

也不知道芳华兽的那个是不是与人长得一样……

— —||

兴许是泡了药材,水太浑了,看不真切。

“快些……”

他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立马敛神,深吸一口气,上下开动。

搓搓搓……

搓死你。

他哼的呻吟了一下。

我一抖,还是没忍住,放软了动作。

手感真好……

改搓为摸。

“义父,您的皮肤真好。”

不像我的,又黑又丑,跟那乌鸡一样。

“咦,你的皮肤也不是天生就如此,应该是被人下了药材会这样。”他一副事不关己,不咸不淡的说。

啊……

“能治么?”

“当然,弄几味药天天泡一下,便能痊愈了。”

“当真?有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以为你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 —||

我现在想灭了他。

他居然看了我五年……才告诉我,我是被人下了药。

不过,

我当乞儿的时候就一直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在那时候,或是之前,谁会费尽心思对我这个小屁娃儿下药。

真是奇怪了。

我想归想,却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暗自琢磨着,还不忘撸起袖子,倾身趴在木桶上,给他擦起玉似的锁骨,

往下一点……便是胸了……

说来也怪。

这些年来,这事儿发生的概率小得可怜。

平日里,与他身子接触都很少,更别提是这么亲密的动作了。

抬起眼,

正对上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清淡柔和,细长的眼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心里一愣

愈发擦得卖力了。

“咦……”

他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了。

我停了动作,望着他,“义父有什么事?”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他竟从水里哗的一声,探出了一只手,纤长徐徐一旋,指一拨,就把我外袍前襟处的一层给掀开了。

我一惊。

立马两手捂胸。

他愣了一下,迟疑的望了望手,试探却又很关怀的问了一句,“勺儿,最近是不是身子不适?”

咦……

他眼力到是极好。

总不能说我……胸……肿了吧。

我秀眉倒蹙,憋紧。

硬生生的扯出一句,“没有,您多心了。”

“把手伸过来,给你把脉。”

他泡在水里,腾的一身起来了,水花四溅。

我被惊吓鸟,“义父,您这是做什么。”说毕,立马反射性的侧头,不去看他……可愣了一秒,又觉得吃亏,待我又兴奋又期待的抬头时,他已经撩起衣服披好了。

……泪。

“我换个衣服而已,你不用躲避。”他低头,系着衣带,不紧不慢的说,“再者,我们父子二人无须这么见外。

义父,是你太单纯了。

倘若你以后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个男女有别,而你养育了五年的义子是义女的话,您就不会让我观摩你换衣了。

我又泪……

不待我发泄完惆怅的情绪。

他已经执着我的手,在我目瞪口呆中,探上了脉。

沉思,琢磨了一下,“脉象,没大碍。”

说毕,又很纠结的盯着我的胸看。

气氛很尴尬,

烛火摇曳,

我想我的脸一定被烧得成了熟虾子。

他观察了我一会儿末了,眉宇舒展,谈了一口气,执起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勺儿,虽然我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却也没少你吃食,平日里自不会与抢,所以……”

他迟疑了一下,又瞄了我一眼,似乎是很难开口。

我竖起耳朵。

他却还是说了,“所以,你犯不着把那吃剩的馒头也捂在胸口上。捂久了,该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