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宁墨和雾浓浓在外面为结婚共筑爱巢的时候,经常都找不到自家的钥匙。她脾气又急气上心头,总是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倒在地上,然后从里面拣选钥匙,从那之后,每次的家门钥匙都是宁墨帮她放的。无论什么包,你往最左边总能找到那钥匙,大概是这个习惯挺方便的,雾浓浓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其实也不尽然,这里面不知道费了宁墨多少的汗水。

偶然一次,雾浓浓居然自己懂得将钥匙放在包里左边的时候,宁墨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总算学会了,这样是不是比你胡乱翻好多了?”

雾浓浓笑嘻嘻的咬了咬宁墨的耳朵:“这样是不是有奖励啊?”

宁墨笑道,“我把自己奖励给你吧,可是世纪大奖。”

雾浓浓撇了撇嘴:“不要,我要吃皮蛋瘦肉粥。”

“我给你煮好不好?”

雾浓浓摇摇头:“不好,你煮的不好吃,我要吃那家的。”其实她何尝吃过宁墨煮的东西,但是她理所当然的拒绝了。

冬天的夜里,十二点之后的事情,宁墨还要开车绕半个城去给她买那皮蛋瘦肉粥。

雾浓浓想起前尘往事,忽然眼睛有些酸了。

这时,宁墨已经打开了她家的门。

雾浓浓这才清醒过来,“啊,时间晚了,你回去吧,我已经好了。”

以前的宁墨虽然对雾浓浓爱护有加,对她的一众苛刻要求全盘受纳,可是从没对她“百依百顺”过。

如今也没变,他径直走了进去。

雾浓浓看见他皱眉的看着家里乱七八糟的衣服,杂志。

没办法,雾浓浓虽然在外面受了些苦,可是家里的事情上,她母亲还是一直过着“富家太太”的生活,总有不同肤色的“工人”帮她们打理。

雾浓浓将大拇指的指甲放在牙齿下,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墨的洁癖她却是知道的,

家里必须的一丝不苟的,连沙发布上都不能有一丝绉皱,如果不是他那么有钱,估计也找不到那么敬业的工人,满足他的苛刻要求。

“饿了吗?胃疼不疼?”宁墨开口完全是其他的事情。

雾浓浓赶紧点了点头,胃实在是不舒服,只是实在没胃口,可是她家实在是就只有厨房干净了,因为她从没有用过,所以不介意宁墨进厨房。

“你去床上躺会儿吧?”

其实雾浓浓本身并没那么不舒服,只是当别人太着紧的时候,自己也会真的觉得娇弱些了。

所以雾浓浓乖巧地去床上躺着了。

“我出去买点儿东西。”宁墨在外面说着,雾浓浓只听到关门声。

见宁墨出去,雾浓浓蹦蹦跳跳的新才算安静下来,赶紧下床,把周围的衣服收拾起来,扔到洗衣机里,再把那些杂志归位,好歹算是收拾出个屋样了。

这还不算什么,雾浓浓还趁间隙去冲了个澡,换了一套美美的内在美,才算作罢。

宁墨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雾浓浓刚躺上床。

“你开的洗衣机?”

“嗯。”雾浓浓这才脸红,想起来还没问他要喝什么,可是她家里实在没东西给他喝,宁墨不爱喝饮料,除了他惯喝的茶,就是白水。

偏偏,雾浓浓家里这两样都没有。

“我看看我包里有没有。”雾浓浓想起自己登山包里可能有水,结果发现在只剩下半瓶了。

“你包里有吗?”雾浓浓转头问。

“你翻一翻吧,我忘记了。”宁墨道。

雾浓浓打开宁墨的包,略略翻了翻,就看到了那包里的水壶了。

正是那个雾浓浓在产品目录上看中的限量版熊猫水壶。

上面镶着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看起来blingbling的,哪里像是男人会用的。何况宁墨的水壶明明就挂在背包上的,有什么人要带两个水壶在包里?

宁墨何时忘记过东西?

雾浓浓拿起熊猫水壶在手里晃了晃,递给宁墨。

宁墨没接过去,笑笑,“你渴不渴?”

雾浓浓应该很感动的,这水壶明显是宁墨要送给她的,可是偏巧在这个时候,雾浓浓想起了海伦,想起了机场的那一幕。

可怕的联想力。

“我不渴。”雾浓浓心里想的是,如果他的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他同那海伦还拉拉扯扯的。

“我去熬粥。”宁墨起身去了厨房。

雾浓浓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晌后宁墨盛了两碗粥出来,并两碟看起来颜色鲜嫩的素菜。

“可以吃饭了。”

雾浓浓赶紧起身,这些饭菜光是闻起来就觉得有食欲,举起勺子舀了一勺那粥,米粒糯糯地,馨香无比,那皮蛋和瘦肉的味道弥散在整个米粒之间,味道浓淡相宜。入口即化,比起她常吃的那家粥铺店,味道还要美上一分。

“你做的?”雾浓浓这才知道宁墨的手艺确实不错。“这味道和那家粥店的差不多呢,只是比它更糯些。”

宁墨的耳根升起一丝可疑的粉红色来,他弯着眼睛,淡淡地笑了笑。

可是雾浓浓的胃口实在太坏了,一小碗粥,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去了。

她轻轻将碗推到一边。

宁墨望着她的眼神,有一丝黯然,也放下了手里的碗,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饭后宁墨跑了一杯雾浓浓惯用的奶茶给她,自己端了一杯白水静静地坐在她面前,再递给她一碟削好皮,切成小块的水果。

“你以前认识伍又?”宁墨“不经意”地问雾浓浓。

雾浓浓心想,这才算是入正题吧?今晚他表现这么奇怪,她就说宁墨怎么会好心起来。

“嗯,”雾浓浓点点头,“我们交往过一段时间。”三天也该算是一段时间吧?

雾浓浓低垂眼眸,只见宁墨握着水杯的手指有一丝泛白。

雾浓浓再次看见自己杯里的奶茶,是卢域爱喝的那种,后来她自己也喝习惯了,总是在身边放着那茶包。

而宁墨居然也学会了泡这种奶茶。

“我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雾浓浓赶紧解释,可不能让他以为自己和伍又还藕断丝连。这种感情里,牵扯上朋友,会增加很多可变的因素,雾浓浓不想太复杂。

“嗯。”宁墨的尾音里带着笑,雾浓浓有丝诧异地抬头,他果然在笑。

“那些后来被伍又伤心有伤身的女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感激死你。那么早就帮她们报了仇。”宁墨笑出声。

雾浓浓也笑了出来。

对于伍又在那之后的种种,雾浓浓从没同情和内疚过。雾浓浓属于支持“冤有头债有主”的那种类型。

一个人自己受了伤,便要让天下其他人也同样受伤,本来就是变态的想法。

一如当年的李莫愁。

雾浓浓对李莫愁可提不起丝毫同情心,只是至少人家莫愁姐姐一直还保持着身体和心灵的纯洁,而伍又则什么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