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顺势而为(第35/49页)

萧白客点点头:“就这三个小情郎?各要带什么话?”

大侠,他们不是我的小情郎啊!怎么说的我好像男女关系很乱的样子!

“大神您误会了,不是那种关系,是……”现在解释这个,好像很浪费时间。

其实杜小曼的纠结,对萧白客来说,完全无所谓。萧白客一生,被数不清的女子恋慕,三四个,三四十,在他看来是尘埃一般的数目。他从不知道,庸俗的世人对这种事何等穷心耗力与纠结。方才只是随口一说。

“大侠,我想告诉谢况弈,就是在宫墙外头想翻进来的那个,请他不用管我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没什么事。”

萧白客点点头。

“想告诉宁景徽,就是当今的右相的话是,那人要杀他们。他的计划那人都知道了。还有,想告诉秦兰璪,裕王的话是……”

怎么突然觉得,此刻特别像电视剧里的某特定场景。

“是……”唉,她连声音都忍不住哑了,“是……”

对啊,要跟他说什么?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就让他多保重吧。”这么无关紧要的话,让萧大神专门跑一趟太不值得了。

“这句话,您告诉宁景徽,让他转告裕王就行。”

萧白客略一颔首,变戏法一样从帷幔角落里拖出一个大花瓶,插进从后背薅下的孔雀毛,重新放回原位,又驻足,转身,一沉吟。

“是了,老夫亦有一句话,托小娃你见到他时转告。老夫大约知道他在猜什么。不是,休要瞎琢磨。”

他?他是……

微微凉风,灌进杜小曼张开的嘴,萧白客的身影掠出窗缝,逆风而去。

喂,大神,你好歹把名字告诉我啊!

身为一个庸俗的人类,真的无法跟上艺术家的节奏。

杜小曼再默默灌了两口凉茶,爬回床上。

萧白客这神一般的来去,当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宫人们更毫无察觉。

第二天早上,当宫女们仔细擦拭那个那个大花瓶的时候,杜小曼不禁想起,昨天,宫女们也是这样仔细地擦拭了花瓶无数遍……

萧大侠,您是真的神。

杜小曼大约明白了一点,在萧白客的世界里,凡尘一切皆是浮云,只有无止境的易容艺术之路,才是唯一。

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这个斗来斗去的皇宫,这个真真假假纷纷乱乱的世间好龌蹉。

A版B版,一男一女两个皇帝(获得萧大神认证),到底整啥呢?

为什么要把生活变得如此复杂?

下午,皇帝又过来批奏折了。

杜小曼发现了一个快速分辨A版和B版皇帝的方法。

好像A版妹子皇帝的身边,总是跟着保彦和另一个小宦官忠承,而B版的男皇帝身边不怎么出现这两人。

保彦一起过来了,那么来的,大概是A版?

杜小曼恭敬接待,皇帝坐到桌边,杜小曼亲手将茶水端上,皇帝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应该是A版没错。

B版昨晚带着情绪离去,杜小曼一直猜测今天会不会有惊奇下文,但是今天剧情进展出奇的平静,杜小曼甚至觉得A版皇帝妹子心情挺不错。

皇帝妹子批了几本奏折,又让保彦诵读,杜小曼假装听着,自顾自地走神思考这这那那,忽而听见A版皇帝道:“媗儿,朕看你听得仔细,这个折子,你可有见解?”

啊?杜小曼恍然回神。其实她根本没在听来着。

她赶紧起身,施礼道:“皇上,臣妾如此愚钝,听都听不懂,哪有什么见解。”

皇帝似笑非笑:“哦,朕见媗儿连手里的针线都忘了,还以为在替朕思索分忧。”

杜小曼尴尬地张张嘴:“臣妾是努力在想,到底听到的是什么意思。”

皇帝歪头:“可想好了么?”

杜小曼摇摇头:“没……没懂。”

皇帝挑了挑眉,唇上挂着笑,提起朱笔。

杜小曼继续假装专注与手中的针线,总感觉,皇帝妹子的视线常常在她身上扫过,藏着打量。

批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奏折,皇帝妹子说有些困乏,屏退左右,到床上躺了一时。杜小曼远远地坐着描《春秋》打发时间。

又半个时辰左右,保彦和忠承进来,服侍皇帝起身。皇帝站在床前,任两人跪下整理龙袍衣摆,向杜小曼道:“朕待一时还有事,晚上可能就宿在乾元殿,不过来了,你早些睡罢,不必等朕。”

杜小曼做领命状。

皇帝又道:“说来,你进宫也有几日了,有些事,朕都记着呢,不必心急。”

杜小曼再垂首。

皇帝淡淡道:“真是快啊,明日,就是十五了。”

十五!杜小曼的心突地快跳了一下。

皇帝有意无意提了这么一句必有缘故。难道宫中将发生什么大动荡?

杜小曼记得,月圣门一般都爱在十五杀人,月圣门的女子告诉过她,月圣门的月祭有大小之分。难道明天是大月祭,B版皇帝打算在那个时候做掉宁景徽或璪璪?

结合A版皇帝妹子的态度。宁景徽应该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最沦落不过被A版妹子圈禁。

如果月圣门真的要杀个人来祭祀十五的月亮,第一顺位人选大概就是——

璪璪。

仿佛对这个猜想肯定一样,杜小曼的右眼皮跟着突突跳了两下。

萧大神到底有没有把口信带到啊!杜小曼坐立难安。

宫女们发现她状态不对,便贴心安慰:“皇上的确是有政务方才离去,今晚并未去其他娘娘那边,亦未传话侍寝。娘娘风寒未愈,早些睡罢。”

杜小曼也只能洗洗睡了。

“媗媗。”

“媗媗……”

低低的,又有人在耳边唤。

她猛回神。

“媗媗。你不开心?”

她咬唇:“你为何每到月中,就常不来看我?”

他携住她的手:“家母信佛,月中我得陪她上香吃斋,不好脱身。”

“但我也想和你一起赏月。”刚刚在书里看到了一个方法,月圆之时,将两人的名字合写在笺上,对月祈愿,可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他低低一笑,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媗媗,我定然会请得皇上下旨赐婚,以后每个十五,你我都共赏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