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歪理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尉迟贾不会再有动作的时候,就见尉迟贾猛地拿起手中的匕首朝尉迟政的琵琶骨狠狠地捅了一刀。
众所周知,琵琶骨对练武之人是很重要的地方,即便尉迟政是太子,主要学习帝王之术,但武功也是很重要的,更别说就算是皮肉之苦也够受的。
但这还不算玩,尉迟贾似是要将这二十多年来的委屈发泄出来,等到尉迟政的两个琵琶骨被穿透,尉迟贾又转身看向上首:“我想要一个渔网,想要让他尝试一下凌迟的滋味。”
“来人,给他!”
很快,渔网便被呈了上来,宫人将渔网网在尉迟政的身上不松手,那渔网勒的紧紧的,将尉迟政的手臂、脸颊、双脚等各部位给网的突出,尉迟贾眼中尽是疯狂的就着那渔网而突出的部位削下一块肉。
“啊!”
“嘶!”
尉迟政痛呼的同时,在场不少人也发出了不忍的声音,倒不是他们不忍心看到这个敌国皇族受苦,而是这兄弟反目,还是用凌迟这种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动用的刑罚,在这么多人面前上演,让人觉得血腥罢了。
更别说在场之人不乏女眷孩子,还有一些只会嘴上之乎者也的酸儒,他们可不是武将,没见过那么血腥的场面。
就是孟薇常年处理鸡鸭鱼等食材,可以狠心的杀那些家禽,但在那场中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他们的同类,孟薇觉得再看这一桌御膳房准备的精美菜色,也不由没了口味。
好似才想到这样是否会有不妥,皇帝略有紧张的看向一旁的国师:“国师,朕这么做,不会影响飞升吧?”
国师抚了抚白须,摇头安慰:“皇上不必担忧,皇上乃是受命于天,是天之子,您做的任何事都是无碍的,更何况大岚与焱国交战这几年,多少大岚子民和士兵死在他们手中,您这么做不过是为那些死去之人报仇罢了,他们只会感激,为您增添功德。”
歪理!
这是孟薇的第一反应,两国交战自然各有损伤,不说大岚死伤那么多的人,就是焱国怕是也不少,毕竟焱国是战败方,比之大岚只有更多。
自然,发动战争的人都不一定是为了百姓,大岚皇帝就是将焱国这些人斩首,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这么折磨取乐,未免就有些过了。
她听过古代的一些刑罚让人闻之色变,抑制了一些犯错的发生,但到底太过残忍,尤其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着一个人被凌迟......
孟薇早在那尉迟贾削下尉迟政的第一块肉就转过头不忍再看,可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却怎么样都无法屏蔽。
“这,徐姑娘晕了。”
“徐夫人也晕了。”
“周夫人和周姑娘也晕了!”
“吴太傅吐了。”
......
随着鼻间的血腥味愈浓,在场不少人都有些受不了。
不得已,皇帝只能让人将尉迟贾给带回囚车,想要草草结束这晚宴,然而尉迟贾已经越来越疯魔,见到宫人上前,猛地直接将匕首划破尉迟政的脖子,这才扔下手中的匕首看向焱国皇后:“母后,现在你心爱的大儿子死了,我才是你唯一的儿子了,你心不心痛?”
“孽债啊!”
说完这话,焱国皇后不由哭晕了过去,而尉迟贾也任由宫人将他带回囚车。
才出御花园,寒风扑面而来,孟薇却觉得好似活过来一般狠狠的吸了口气,脑子也跟着清明不少。
“小薇,刚才真的......战败的俘虏都是这样吗?”
“应当不是,只不过......”
只不过要看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有着怎样的性情。
许是晚宴的冲击太大,一向睡眠良好的孟薇竟然半夜做了噩梦,梦到四皇子拜了,三皇子继承皇帝的暴虐,也这么对四皇子和护国侯府,就连和护国侯府有交情的人也没有幸免。
孟薇被吓醒了,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脑中却不受控制的想着梦中的血腥,如果说她以前还不清楚三皇子的为人,但在知道那位国师就是三皇子的人后,还有今天那位国师面对那般血腥残忍的画面毫不阻止,甚至隐隐的纵容,孟薇就觉得那三皇子想来也不是个仁慈之人。
现在她已经算是和护国侯府绑在一条绳子上,护国侯府若是拜了,她也讨不得好。
也许是昨晚的事情太过冲击,第二天孟薇还有些恹恹的和叶子川一同喝着白粥,就听到小厮传来的消息:尉迟贾和焱国皇后死了!
焱国皇后是用腰带吊死的,而尉迟贾则是撞墙而死,二人都是自尽,显然是昨天的事情让二人绝望。
相比起来,焱国皇帝就要好一些,他在国破的当天就因为染病在身,而后听到这个噩耗惊怒交加,吐血而亡,死前没来得及写下传位圣旨。
至于剩下的被看押起来的焱国皇族,则是被皇帝下令赐鹤顶红,而后悬于城门暴尸三日。
“那岂不是这三天我们都不能出城了?”
“不止不能出城,而是连城门都不能靠近,要不然我怕会做噩梦!”
真儿捂着心口有些害怕,相比起林婶她们昨天呆在侯府的人来说,她这个现场观看了‘凌迟’的人自然更深有体会。
当然,朝中并没有下令不让人进出城门,而是大家觉得看到尸体觉得晦气罢了。
时间匆匆,距离那场宫宴还不到一个月,宫中便时常留太医看诊,更甚有时候深夜还有宫人匆匆将太医们请进宫。
孟薇知道,皇帝不行了,因为就连朝都不怎么上了,护国侯也没再那么忙碌,只要休息就在府里,亦或者是去四皇子府与丞相府,看得出来,只要等老皇帝一死,这只隔着一层窗户纸的局面便会被打破。
今天林太医好不容易从宫中出来,护国侯府照例请林太医给老太爷请平安脉的时候,叶子川旁敲侧击想要问皇帝的病情,而得来的却只是林太医的叹息。
“每一回我们看诊,宓贵妃和国师都在一旁,皇上又听国师的不让我们把脉,只是开一些调理身子保持清醒的药,可在没有清楚病因的情况下,这么做不过是加速身体的衰败。”